“你怎麽了“
“沒,沒什麽” 金華用鼻息了濕潤眼睛轉過頭。掩飾她剛才在上海浦東虹橋機場飛往北京的登機旅客中和她對視的一雙眼鏡下的驚喜的眼光,當瞬間看到她身邊的人後欲言又止,保持沉默的注視和等待。
沒想到在不經意間,在出國多年回國後的第一天,就遇到了他。
高大魁梧的丈夫大衛提著她們倆的行李,拉著兒子一鵬,說“轉機時間不多了,還剩40分鍾, 趕快去成都航線”
“ 好。。。。”
金華不得不回過頭跟著丈夫,匆匆的離開那個注視她的一雙眼睛,正如母親說的從小她背後就背著很多的眼睛, 而這次是她唯一感知而五味雜陳的一次。
一年前,金華在多倫類一家政府認可的類似藍翔技校的學院畢業,找到專業工作穩定後和分別多年沒有音訊的大學好友肖靜通話,聊天中肖靜故意用很不在意的語氣告訴她,林森在著急找她,肖靜電話的那端問她“ 金華,你還會給他打電話嗎?“
金華突然不知道怎麽回答,為什麽呢,因為曾在大學2年級時候,馬上畢業分配到北京部裏工作的林森拒絕她後後悔,讓肖靜來找她,在校學生會的辦公室裏肖靜就是不願離開,結果自尊心都非常強的兩個人都沒有勇氣說出溫柔妥協的話,雖然他們在校園文學詩刊發表的詩歌裏互相表白的一塌糊塗,驚天動地,成了轟炸的飯後新聞,可是麵對麵,在現實中沒有開燈的狹小空間裏誰也看不清對方的臉的情況下,沉默的三個人呼吸都能夠聽到的夜色裏,沉默尷尬的呆了一個晚上。歲月流轉,金華曾今有點怨恨肖靜,但是又不願意,雖然因為肖靜她失去了很多很多,但是又在後來的4年大學幫助給與了她很多很多,如果當初肖靜選擇了在他們倆麵前隱身消失,如果,可是沒有什麽如果。
沒想到,回國後的第一天就在機場,就在這裏,她還不得不,做了大學那個晚上一樣的動作,沒有一句話,一個微笑,一個招呼,一點留戀,轉身匆匆離去,留下那個盯著她背影的眼睛。
她已不屬於他,,,
但是他就是想看著她。
“。。。。。。。”
肖靜“ 現在你在做什麽?“
金華“ 剛專科畢業,找到專業工作”
本想著肖靜聽到這個消息會像校園時候一樣為她的努力歡呼祝福鼓勵,在海外不易找到專業工作,她已經很努力了,拖家帶口的上學打工“
可是沒想到,在電話那一頭,
肖靜不屑的說“我單位在美國出國留學學習的人想回來,結果沒有科室願意要,跑到我科室想讓我接收,我告訴他,我們隻要本土的博士,外國博士不行”
一副趾高氣揚的傲嬌語氣,金華也沒有過於在乎,
肖靜本來就比她是厲害,學霸一路讀博士去了北京,在金華心裏非常佩服,知道肖靜呲叻她,當初在學校就不如她,現在出國半天也就讀個專科文聘,還敢給她打電話,叫她作為好友都沒有臉麵去朋友圈炫耀國外的好朋友雲雲。
沉默了一會,金華終於還是仍不住問林森的情況,就是想知道他境況如何,是否永遠是他們青春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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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過的怎麽樣?“
肖靜知道那個他代表誰,從學校到畢業工作,金華的心裏唯一在乎掛念的人是誰,但是她故意漫不經心用慵懶調侃的語氣說“他又離婚了,“
剛才說聽他著急找自己現在肖靜才說出底牌,氣氛一下子微妙起來,肖靜似乎是在暗示說林森找她是為了什麽,等著金華的反應。
“ 怎麽又離婚了?怎麽老是離婚啊他?”
“離婚怎麽了,離婚就是二等公民, ” 肖靜一下子語氣尖酸刻薄的對著電話吼起來:
金華一下子不安,沒注意踩了老虎尾巴的後悔。一著急忘了肖靜也是離過婚,現在是二次婚姻的狀況
“ 對不起, ”
“沒什麽對不起,我馬上要上班了,下次聊”
在飛往成都的飛機裏,兒子睡著了,丈夫大衛也在打盹,但是金華卻睡意全無,自從上次和肖靜通話後,就再也沒有和她聯係過,中國社會現實中她們這些在國內沒有移民的同學,基本都混到一定的社會階品,不是科長就是處長院長或是副教授副主任的頭銜,像她這樣的情況,如果沒有送子女留學的願望的人,基本不會主動聯係她,肖靜也就是看著多年好友的麵上保持和她的聯係,接聽她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