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港版國安法”的決議草案即將審議通過,消息傳出,引發各方關切。
香港經不起折騰,中國也經不起。無論香港,還是中國大陸,目前都需要休養生息。經過此次新冠疫情的嚴重衝擊,經濟受到重創,大疫尚未消除,歐美和世界許多國家因疫情而向中國追責,中外摩擦和衝突加劇,當局左支右拙,疲於應對。在這種情況下,理應采取低調收斂的防守戰略,但求事少,不宜不嫌事多,四麵出擊,再新辟戰線。理應盡量避免再授人以柄,自招國際製裁。
特別是對香港而言,去年曆時大半年的反修例運動,在今年年初好不容易沉寂下來,安定局麵來之不易,不宜沒事找事,再啟事端,再引發動蕩。
對中國而言,本次百年未有的新冠疫情最初在武漢爆發,而後席卷全球,對中國和世界各國經濟和公共衛生安全帶來異常沉重衝擊,世界經濟步入蕭條和衰退。全球數百萬人感染,數十萬人因疫情而死。中美關係在貿易戰之外,因疫情擴散而增添新的緊張氣氛。一些國家向中國提出追責和索賠行動。在國際上,“去中國化”、“與中國脫鉤”之聲不絕於耳,排斥中國漸成美國和西方國家的主流意識,中國的外部環境趨於惡化。
撇開意識形態的分歧,且不論誰是誰非,僅就策略而言,即便某一立法被認為如此重要,是否非得選在這個時間節點?20多年都過去了,是否非得在這種內外局勢堪憂之際,再引發爭端?是否緩一兩年,待局勢稍微平穩再考慮,天就會塌下來?
香港本無事。香港問題其實都是自己製造出來的。
自香港回歸以來,20多年中,香港發生四次大規模遊行運動:2003年的推行23條引起的數十萬人走上街頭,2012年的“反國教”運動, 2014年的“占中”運動,和2019年反逃犯條例運動,其中三次都是因推行某種與大陸體製相關的條例或教化而引起。
試想,倘若沒有這些沒事找事的改變現狀的嚐試,采取無為而治,50年以後再說,香港會安靜很多,至少四次中的三次大規模示威運動不會發生,港人也不會這麽快日益偏激,而北京自己也不會這麽快“忍無可忍”。
這就引出一個問題:是否有必要如此操之過急,50年一半不到,就匆匆要去改變什麽?是否等到50年後,香港就會跑掉,變成別人的?
原本,無論國安條文也好,國教也好,目的都是為了香港的安定和港人的歸心。可是卻適得其反:不動可能還好,越推進,港人就越離心離德。
這實際上變成了一個死循環:每“推進”一次,矛盾就激化一次,對立就加深一次。港人認為,說好的50年不變,你卻總是想作改變。總想改變港人原有的生活方式、法律和教育製度,削弱港人的自由,所以他們要反抗。而北京認為,你這麽反對,就說明你是反對一國,是港獨,是動亂分子,就證明國安條文和國教是必要,所以,絕不能妥協。
如今,這個死循環又在重複。香港現在本來已經安靜下來了。經去年大半年的反修例運動,人心已經疲勞,加上新冠疫情的衝擊,市民已經減少出行,泛民的政治鼓動已難以聚集人潮。忽然之間,又來了一個折騰,“港版國安法”從天而降,平靜又被打破,動蕩又起。
在中國幾千年的政治傳統中,法律和條文從來就隻是“紙上談兵”,從屬於王權和人治,不怎麽當一回事,憲法、法律都是如此,要麽有法等於無法,要麽想變就變。令人費解的是,對香港23條,卻有人一反常態,20年來,一直念念不忘,不達目的,決不罷休,將國家安全和香港安定寄托在這一紙條文上,好像有了它,就可以高枕無憂,天下太平,沒有它,就寢食不安,有國家顛覆之憂。這既一反體製傳統,也完全不是現代式的。因為按傳統,條條不如實際重要,而按當代理念,法律的本質在於認受性。
香港彈丸之地,回歸已有20多年,中國有駐軍。所謂港獨,所謂顛覆,隻是一個偽命題。即便有人喊出幾句偏激口號,或有偏激舉動,那也是因為上述死循環製造和培育出來的。
像那種選舉,遊行,出版幾本政治八卦書籍,喊幾句反共口號,是否真有那麽大的能量來顛覆偌大一個中國?去年香港鬧翻了天,而中國大陸卻毫無波瀾,平安無事。這說明,由於體製區隔,所謂國安風險,完全是被誇大了。
再說,如今中國國門開放,去國外,去台灣不是什麽難事。選舉示範,“反共宣傳”,政治八卦,信息傳播,耳聞目染,沒了香港,還有台灣和海外。是否都要封起來,關閉國門,回到從前?
香港問題還涉及到一個熊掌和魚是否能兼得的問題。
在北京宣布此項 “港區國安法” 議程之後,僅隔數小時,美國總統特朗普星期四在白宮表示,中國如果按其計劃推動在香港實施國安立法,美國將作出“強烈回應”。英國、澳大利亞、加拿大和歐盟等也對此發表聲明,表達關切。
香港事務固然是中國內部事務,但香港不同於中國內地城市,其特殊的國際經濟地位使之備受國際關注。去年反修例運動引發的美國國會通過《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該法案提出,美國國務卿每年應向國會提交報告,去審視香港是否仍然有足夠的“自治”去享受美國給予的特殊待遇(包括關稅)。
香港之於中國的價值,在於它的獨立關稅區和世界第三大金融中心的國際經濟地位,這是內地其他城市不可替代的。一旦香港失去這種特殊待遇,香港與內地一般城市無異。在中國內地,人口數百萬以上的城市有數十個之多。一個武漢都有一千萬人。多一個內地化的香港,於中國無多少增益,而失去一個有現有國際經濟地位的香港,對中國而言,其損失將難以估量。
特朗普所說的“強烈回應”是否與特殊待遇相關,目前不得而知。除非北京事先已經摸底得知,美國斷不會“來真的”,無論如何絕對不會取消香港的這種特殊待遇,否則,這將是一種冒險。當然,如果北京已不在乎失去香港的這種特殊待遇,另當別論。
而這就意味著一個孰輕孰重的權衡和選擇:是國安條文重要,還是獨立關稅區和世界第三大金融中心重要。如果熊掌和魚不可兼得,寧可保留哪一個?
即便按北京的樂觀估計,此次港人的反對運動可能不會有像去年那樣的規模,而美國近期的反應也可能不會走到馬上取消香港特殊待遇的地步。即便北京戰術成功,但就戰略和長遠而言,香港現有國際經濟地位、獨立關稅區和世界第三大金融中心終將因自由體製不再而失去。
上天眷顧,兩次賜珠中國。一個上海,被稱為東方明珠,一個香港,被稱為東方之珠。當年上海是遠東最大的都會以及商業和金融中心,是僅次於紐約和倫敦的全球第三大股票市場和第三大債券市場。70年前的一場政權變更,導致其金融中心地位消失,而被香港取代。僥幸的是,好在“肥水”沒流外人,香港還是中國的。如今香港是否會重蹈當年上海的覆轍,金融中心地位能否保持,中國的前後兩顆珍珠是否最終都會失去?
事在人為。上天給了中國兩次機會,莫非兩次都要玩砸在自己手上?天賜不取,自己已有的都不珍惜,又怎能怨天尤人?
銅鑼灣的老板出了一本書,習包子心眼小的容不下,不惜拚上多少人的自由和衣食住行。這就是獨裁者的德行。當然,沒有那本書的事情還會有其他事,反正在民主社會裏不是事的事包子很多都會不容的,隻因為他真心想當皇帝。他身後還有一群愚民,一群和包子絕配的愚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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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針見血!
再有就是川普對這件事做不了什麽,至多是嘴炮。因為香港是美國在世界上不多的有貿易順差的地方,而且是最大的順差,上百家美國主要公司需要靠香港進入中國市場,幾十萬美國人的工作依賴香港。
如果中國政府在香港成立類似美國針對同樣情況的FISA法庭的話,也就是不許外籍法官處理這類問題,那麽事情就算是settle了,香港會很快走上正軌,因為任何可能導致香港動亂的背後因素都會被肅清。
就像華為,或者360。如果有人想找事,你覺得他們會找到理由嗎?懷璧其罪很貼切
就像華為,或者360。如果有人想找事,你覺得他們會找到理由嗎?懷璧其罪很貼切
就像華為,或者360。如果有人想找事,你覺得他們會找到理由嗎?懷璧其罪很貼切
是榮登第一了,連國民黨當年都沒有這麽多老百姓集體上街抗議,厲害國就是厲害。
大家都有眼睛在看。
非常同意博主這個貼子,簡單明了的說清了事實。如果不折騰,不敢保證什麽事沒有,至少不會象現在這樣洪水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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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23年,中國是想無為而治,但反中勢力並沒有消停,醒來一看,年輕一代全成了反中派。輿論,教育,司法全麵淪陷。這就是為什麽要強行推出治安法,讓中國奪回香港的主導權。這有問題嗎?
如果果接下來,製裁使中國出現破產、失業潮,習會深度改革,把中國再拖回計劃經濟模式,全民互相監督舉報,使他自己江山永固。
至於百姓如何?和習豬頭有關係嗎?
許章潤的文章,揭露批判中共極權專製政權的本性與本質,——邪惡,野蠻,暴虐,嗜血,腐朽,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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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這些詞匯套在燈塔國上更合適
簡單講類似香港去年的返送中暴力行為是沒有法律可以製止的,隻能以破壞公物來處理,哪怕你是搞爆炸。
更重要的是,任何幕後操縱者是沒有法律可以懲罰他們,策劃暴力行為難以定罪,因為不是直接實施暴力的。
這種現象是不可能長期存在的。本來基本法的第23條是要去香港自己製定相應法律,但如今十幾年了始終無法在議會通過。
可惜,您的目標受眾是一尊皇帝和他身邊的謀士寵臣。您的循循善誘在他們眼裏就是糖衣炮彈,就是與虎謀皮。
高級精神層麵上,不忘初心,要繼承毛太祖遺誌,甚至要把自己提升到世紀偉人曆史地位的一尊,假如聽了您這稍安勿躁的進言,豈不會白白耽誤了時間,落空了偉大鬥爭和偉大複興的偉大盤算?
低級層麵上,這天下若不是一尊和寵臣們的了,它再繁榮祥和,與一尊們又有甚麽幹係?一尊們為何要犧牲集團私利來遷就芸芸草民?
權力沒有約束,結果必然如此。
我預測美國也就是耍個嘴皮子。
你寫文章的水平比許章潤高多了, 語言簡潔卻邏輯嚴謹, 通俗易懂地闡釋深刻複雜的道理。 如果習近平本人能夠讀到此文, 不至於如此禍國日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