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相思》詞兩首，紀念美國的政府更迭

 

李煜（937年–978年），人稱李後主，是南唐皇帝。南唐（937年－976年）是五代十國的十國之一，定都金陵（今南京），曆時39年，有烈祖李昪、元宗李璟和後主李煜三位帝王。李煜非常失敗的皇帝，以至於他最後成了亡國之君。但李煜是個非常成功的詩人和詞人。應該說他是個不懂治理朝政的詩人。在他短暫的41年生涯裏，李煜留下了許多不朽的篇章，被稱為“千古詞帝”，他是“詩歌的皇帝”。

 

自從他在《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時了》中用“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來回答“問君能有幾多愁？”後，把江水比作愁，便似乎成了文人中的一種高雅時尚。在同一首詞裏，他那句“小樓昨夜又東風”，隻是其中一個“又”字，就讓宋朝、元朝、明朝和清朝的文人模仿不斷。

 

在《相見歡·無言獨上西樓》裏，自從李煜寫出來“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後，西樓月就成了南宋和北宋文人爭相吟誦的意象。

 

李煜幾乎所有的名詞，都被後人模仿了很多很多次。但有一個首詞例外，那就是李煜的《長相思•一重山》。

 

《長相思·一重山》

（南唐）李煜（937–978）

 

一重山，兩重山。山遠天高煙水寒，相思楓葉丹。

菊花開，菊花殘。塞雁高飛人未還，一簾風月閑。

 

這首詞被傳誦了600多年，無人模仿，直到清朝初年的詞人納蘭性德（1655年–1685年）的出現。李煜這首詞不好仿的原因很多：（1）詞中多個重疊意象的使用；（2）要模仿“菊花開，菊花殘”，太難了；這不僅描繪了一種東西從開始到凋零的變化，還比喻了詞人的心情從好到壞的轉折。

 

李煜的這首詞被納蘭性德發現時，納蘭性德正陪著康熙帝東巡，在塞外的寒夜千帳的明燈下，有感而發，寫下了《長相思•山一程》。

 

《長相思·山一程》

（清）納蘭性德（1655–1685）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深千帳燈。

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

 

單獨看，納蘭性德的這首詞很棒，但如果是模仿李煜的詞，納蘭性德的這首詞還是遜色不少。“山一程，水一程”沒有很好地對上原詞的“一重山，兩重山”；同理，“風一更，雪一更”也沒對好“菊花開，菊花殘”，更不用說，“風一更，雪一更”根本就沒有像“菊花開，菊花殘”那樣，描繪一種東西從開始到凋零的變化，同時比喻詞人的心情從好到壞的轉折。另外，“行”的韻“-ing”，跟其他句的“-eng”的韻不同（雖然在古語中應該同韻），不像李煜的詞裏的一韻到底。

 

 

 

為紀念美國今年艱辛的政府更迭，筆者鬥膽，嚐試著模仿李煜的《長相思•一重山》，填詞二首（不考慮違律）；第一首比喻川普政府，第二首比喻拜登新政府。拋磚引玉，希望喜歡詩詞的朋友，不吝賜教。曬一曬你填的詞吧。

 

《長相思·一重山》

（南唐）李煜（937–978）

 

一重山，兩重山。山遠天高煙水寒，相思楓葉丹。

菊花開，菊花殘。塞雁高飛人未還，一簾風月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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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相思·一條川

貢嘎山

 

一條川，兩條川。川曲水折疊嶂險，魔魘冬日寒。

鳥兒歡，鳥兒倦。烏雲翻墨雷不斷，半壁江山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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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相思·一片天

貢嘎山

 

一片天，兩片天。天朗山青碧水藍，德賽春色暖。

月兒鐮，月兒圓。金縷弄霜梅初綻，一縷暗香遠。

 

注：德賽 = 德先生（democracy）、賽先生（science）。金縷 = 金縷梅，一種金縷梅科植物，正好在一月份開始開花，花色金黃（上圖）。

 

致謝：一朋友對第二首詞提出很好的修改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