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故道
以詩會友
（1）趙翼後悔來不及了
清 趙翼
李杜詩篇萬口傳，至今已覺不新鮮。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趙翼後悔來不及了：
讀讀甌北詩話-清-趙翼序 ：
（我的簡短翻譯）：
年輕的時候，閱讀唐宋以來各家的詩，還沒看完，自己就思如泉湧，不能息心凝慮，探索他們的真本領，隻略得大概而已。晚年無事，取諸家全集，再三展玩，才知道其真才分，真境地；覺得自己以前的見解，僅十之二三也。因此很慚愧後悔。如果數十年前能意識到這一點，能見識到各家的獨到之處，和他們比比，比我才高的，可以擴大我的才能；比我功深的，可以增進我的功力；那我必將能自成一家。可惜我現在太老了（那時趙翼73歲），精力已衰，不再可能與古人爭勝了。
嘉慶七年五月(1802)，甌北老人趙翼識。
趙翼 (1729—1814)，字雲崧，號甌北，陽湖人。乾隆辛巳一甲三名進士，清代文學家、史學家、詩人。晚年主講安定書院。詩與袁枚、蔣士銓齊名，又精史學。著有《甌北詩話》等。
（2）報廢了的一代又一代
【文摘】何兆武八十大壽時，清華大學人文學院和《史學理論》打算祝賀一下，他極力辭謝，祝壽活動終於改成了學術研討會的形式。可開會那天，他竟臨陣脫逃，人間蒸發。誰也想不到去清華圖書館逮他，他得以偷得浮生一日閑，看了一天的閑書。
當我問到這件事時，他平靜地說，人應該有自知之明。“我夠不上。我是廢品，我們是報廢的一代。”
一個在當今史學理論界可持牛耳的耄耋老者自稱廢品，我聽著不覺癡了。如此荒唐話，個中的辛酸，誰又能解其中味？
“人啊，十四五歲到二十四五歲那十年，是思想定型的時候，以後可以有技術性的改變，但基本方向不會變了。語言習慣也是這樣的。四五十歲以後就隻能吃老本了，不可能有大的突破和發展了。藝術更早些，十幾歲就定了，有多大能耐都使到頭了。
我們說活到老，學到老，但不能進步到老。人是有極限的。所以，我們這一代人是報廢的，比我年輕的那一代人基本上也是報廢了的。報廢了。”
何兆武（1921年9月14日—2021年5月28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