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個鎮子受疫情影響不大,鎮子裏的公園因此一直開放,安全又安靜。但是自黑人弗洛伊德被警察壓喉致死,全美爆發大規模的遊戲之後,鎮裏的公園因為黑人兄弟的參與開始熱鬧起來:這些黑人兄弟成群結隊湧來,一般聚在籃球場打籃球,根據在相鄰的網球場觀察,黑人兄弟的活動很快就摧毀了這個公園的寧靜,高聲叫喊的聲音是次要的,重要的問題是他們播放著震耳的說唱音樂,最關鍵的是在他們的歌詞裏一直有Fuck and Fuck and Fuck, 當然還有更不堪入耳p~~ and p~~。和絕對音樂相比,漢語常把這種音樂翻譯成饒舌歌,當歌詞Fuck p~~不停地繞來繞去時,黑人兄弟們的肢體上漂浮著幸福的波浪。
荷馬史詩《奧德賽》記載:諸神經常降災難於人間,目的就是要人們不停地談論它們,以免把他們忘記,卻歪打正著地促進了語言的發展,語言正是靠不停的重複以增強再生能力。黑人兄弟在此快樂的活動正是得益於饒舌歌的語言的頑強力量,因為其他人遠遠躲開了,更不用說那些帶著孩子的年輕的爸爸媽媽。
在網球場的另一麵放置著垃圾集裝箱,藍底白字很粗糙地寫著時下的流行語:黑人的命也是命(black lives matter),這個偉大的民族命題和Fuck P~~饒舌歌相映成趣,使公園裏充滿了人類道義的旋律,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