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人提出中國武漢肺炎新型冠狀病毒,COVID-19,是從武漢病毒研究所流出來的。更有幾位印度學者在bioRxiv.org上發表了他們的研究結果,他們從核酸和氨基酸序列水平上提出了證據。這篇論文的鏈接是見本文的最後,請參閱。這篇論文的結論被大家廣為流傳,這些結論已經被用作這個病毒是從實驗室裏泄漏出來的一個證據。其實,這個病毒從實驗室裏流出來的可能性的確存在,可是這篇論文的結論卻沒有任何說服力。下麵,我們就來分析一下這篇文章提出的證據。
我們先來看第一個證據:
這篇文章的作者發現新病毒的S-蛋白中有4個小片斷是SARS病毒的S-蛋白沒有的。而且他們在現有已知蛋白序列的冠狀病毒中,也沒有找到這4個額外小片段。這些被比較的冠狀病毒被發現的時間也不長,這個新的冠狀病毒要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從這些被比較的病毒中自然地變化出這4個小片段是不可能的。言下之意隻有實驗室才能實現這個變化。他們這樣的推理是對的嗎?他們這樣的推理是錯的,錯在他們認為這4個額外小片段隻能是從他們看到過的那些被比較的病毒那裏演變過來,他們以為他們看過到的那些被比較的病毒就是這個世界上的冠狀病毒的全部了。
而事實上,他們沒有看到過的冠狀病毒種類遠遠大於他們看到過的冠狀病毒種類。我們知道,僅僅是武漢科學家們從山洞裏背回來的就有5百多種全新的冠狀病毒,絕大部分還沒有發表它們的核酸組成,這些科學家看了幾個已經發表了的冠狀病毒的核酸序列就認為這個新的病毒就應該從這些病毒中演變過來,完全當那些還未公開的病毒是空氣。事實上,他們發現的這4個額外小片段完全可能從那些未知冠狀病毒來的,所以他們的結論是錯誤的。
為了更好地理解他們的錯誤,讓我講個故事。有個農場主在農場裏養了雞,鴨和鵝。有天農場裏來了一位學養豐富的紳士客人,他生平第一次認識了雞鴨鵝。他住了一個星期,到了第八天臨走的時候,發現農場裏有一隻非常特別,也非常漂亮的公雞。這位客人非常驚訝,他發現這隻特別的公雞的尾巴特別長,與他經常看到的公雞尾巴相比較足足長出了20厘米。他左看看鴨子們,右看看那群鵝,都沒有發現有這樣的尾巴,由於客人以為這個世界上隻有這些豢養雞鴨鵝。
所以他下了這樣的結論,這個特殊公雞的尾巴要從這些雞鴨鵝中在他居住的7天內自然變化過來的可能性是零,這個尾巴一定是農場主人工按上的。可是當農場主告訴他這個特殊的雞叫做山雞,是旁邊的山裏飛來的,這位客人不信。然而當農場主把他帶進那片山林後,這位客人發現除了山雞,居然還有火雞、孔雀、和鵪鶉。都是他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他終於明白,他錯了,他錯就錯在他認為這個世界上山雞是不存在的。所以這個山雞隻能從他眼睛看得到的雞鴨鵝裏變化出來。由於這位客人的前提是錯誤的,因此他的結論也是錯誤的。這樣,大家會更清楚地理解一些了吧。
我們再來看第二個證據:
這篇論文的作者還發現,他們發現的前麵提到過的那S-蛋白中的4個氨基酸小片段與HIV,也就是艾滋病毒中的一個蛋白質的氨基酸序列中的4個不同的部位相似,所以這4個小片段是從艾滋病毒中來的。可是這4個小片段含有的氨基酸數目太少,每個片段隻含有幾個氨基酸,可以與這些小片段相似的蛋白質可以在許多其它種類的生物體內存在。請注意這篇文章用的文字和句子,他們說了這4個小片段與艾滋病毒蛋白氨基酸序列中的4個不同部位的氨基酸順序都相似,但是他們沒有說沒有一個其它種類的蛋白質的氨基酸順序與這4個小片段都相似。
另外,他們所謂的與這4個小片段相似的艾滋病毒蛋白氨基酸順序的來源居然來自三個不同的艾滋病的病毒株,一個是泰國的,一個是肯亞的,另兩個是印度的。這是不是說明連來自同一個艾滋病毒的蛋白氨基酸順序無法全部與這4個小片段相匹配呢?可見,這種比較和分析,可信度不高。
以上是本人對這篇文章所提出的兩個證據的看法。結論是這篇文章不能證明這個病毒是人工製造的。然而,即使不是實驗室製造,也不能說明實驗室事故是不存在的。事實上,病毒即使沒有經過實驗室改造但是隻要泄漏出來也屬於實驗室事故。就目前所有的證據來看,既不能證明,也不能否定這次事件是由實驗室事故引起。真正的結論有待於更進一步的證據的出現。
最後,本文所討論的論文鏈接是:https://www.biorxiv.org/content/10.1101/2020.01.30.927871v1.full.pdf,請參閱
以下鏈接為與本文相關視頻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tzhF4pv1K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