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的一生有兩個重要的22年。1927年9月9日,為了反抗蔣介石的4.12大屠殺,毛澤東在家鄉湖南發動了秋收起義,白手起家,締造了中國工農紅軍。經過九死一生的浴血奮戰,與盟軍一起戰勝了日本侵略者,隨後在一場曆時三年的內戰中打敗蔣介石,於1949年10月1日建立新中國,毛澤東由此走到了中國政治舞台的中央,曆時22年。這是毛澤東的第一個22年。
1950年2月,毛澤東在莫斯科與斯大林結盟,開始登上世界政治舞台。與斯大林簽訂的同盟條約廢除了此前蔣介石給予蘇聯駐軍旅順港和經營中長鐵路的特權,拔掉了蘇聯分裂中國的釘子。隨後,又與美國在朝鮮、越南以及中國台灣等地的殊死較量之後,毛澤東於1972年2月,在北京的書房裏接待了來訪的尼克鬆總統,距離莫斯科結盟正好22年。緊隨尼克鬆,世界各國的政要競相訪問北京,以在毛澤東的書房受到接見為榮。毛澤東走到了世界政治舞台的中央。這是毛澤東的第二個22年。
尼克鬆對毛澤東說:“主席的著作推動了一個國家,改變了這個世界。”尼克鬆可不僅僅是在恭維,他是在總結自己的親身經曆。朝鮮戰爭期間他是年輕的美國參議員並升任美國副總統。當時的美國以吞得下整個世界的氣勢進入朝鮮半島,卻遭到建國剛一年的新中國當頭棒喝,三年後簽訂停戰協定,吐出了本來已經吃進嘴裏的半個朝鮮。兩次台海危機時,他是艾森豪威爾政府裏極力主張對紅色中國投擲原子彈的極右鷹派。然而,不到十年的功夫,美國陷入了越戰泥淖,而毛澤東正是與美國浴血奮戰的越共背後的最大靠山。美國20年圍堵紅色中國的政策完全失敗,正麵臨戰後最大的經濟和政治危機。約翰遜總統為此賠上了連任機會,尼克鬆總統的第一任期也始於風雨飄搖之中。蘇聯則趁此機會建成了與美國相匹敵的核武庫。這個世界已然改變,連美國也不得不跟著改變。1964年,美國國會立法通過《民權法案》並付諸實施,開啟了建國曆史上最大的政治體製改革:廢除種族隔離製度,接受黑人以及其他有色人種成為美國社會的平等公民。正是這一改革使得美國擺脫了種族歧視國家的身份,能夠以一個現代國家的身份存在於國際社會。而這一改革進程的起點則始於朝鮮,是在中國人民誌願軍的槍口逼迫下開啟的【1】。連尼克鬆本人也變了,從紅色中國的死敵變成第一個訪問北京的美國總統,而且是在美國與中國沒有邦交的時候成行的。
1971年為尼克鬆訪華打前站的基辛格在40年後出版的《論中國》一書中寫到:
“毛澤東為強權政治添加了一個據我所知是前所未有的新層麵。按照傳統的均勢理論,他該尋求其中一個超級大國的保護,但他卻特立獨行,利用蘇美彼此的戒懼來同時反抗它們兩國。”
特立獨行的毛澤東在美蘇兩個超級大國之間折衝樽俎,與蘇聯結盟而保住了既有領土,改變了冷戰的原定軌跡。而後又與美國和解,跳出了冷戰的陣營對抗。1991年蘇聯的解體告訴我們,如果不是新中國與蘇聯的結盟,不是新中國在朝鮮戰場上阻擋美軍,不是新中國支持越南把美軍困在印度支那,蘇聯將撐不到1991年。那麽這個世界就不會有美蘇之間的核均勢,不會有俄羅斯苦苦掙紮著維持與美國的核均勢,不會有美蘇(俄)核均勢下短暫的中美和解,也就不會有中國利用這稍縱即逝的幾十年時間進行和平建設,迅速崛起,形成不可遏製之勢。是毛澤東用他的天才創造了這一曆史機遇,為此後中國的一切發展打開了機會之門,也為全球南方——第三世界——帶來了發展的希望。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如果你對毛澤東的第一個22年有所知悉,你會驚歎第一個22年仿佛就是為第二個22年所作的完美準備:借助於第一個22裏締造的人民軍隊和獲得的崇高威望,毛澤東在第二個22年裏成功扭轉了西方借助工業革命和科學革命獲取的世界曆史主導權,開啟了人類曆史上最重大的一次改變自身整體命運的進程。沒有第二個22年的成功,第一個22年的成果便會得而複失。
如果把第一個22年裏遭遇的主要對手——日本和蔣介石——比作豺狼的話,那麽毛澤東在第二個22年裏遭遇的對手——美國和蘇聯——則遠為強大,可以比作獅子。這更襯托出毛澤東在第二個22年裏所展示的超人的氣魄和智慧,在人類曆史上無與倫比。當你讀完這個係列,不管你之前對毛澤東持有怎樣的認識,你都會發現你重新認識了毛澤東。
九龍江之戰——撬開美國種族隔離製度的堡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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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就有點內個了,做人要有分寸感和邊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