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個故事:
不合格的小情人
我家在城裏。二叔在城裏工作,但是家在鄉下。
二叔二嬸喜歡男孩,可是頭胎生了個女孩,於是取名招弟。二胎又是女孩,於是取名抱弟。三胎還是個女兒,取名攙弟。攙弟與我同年,比我小幾個月。我媽一直想生個女兒,卻生了兩個兒子。二嬸很認真地跟我媽說:攙弟和我肯定是投胎時跑錯門了,攙弟應該來我家,我應該去二叔二嬸家。我媽點頭認可:興許。
似乎由於我的關係,二叔二嬸覺得三胎離男胎近了,下一胎肯定是兒子。於是繼續生。想不到還是個女兒,名字我就不取了,要取該輪到揍弟了:為啥還不來?這還沒完,後來又生了一胎,在二叔二嬸和四個姐姐的望眼欲穿下,來的還是個女孩。二叔二嬸一共生了五個女兒。
二嬸抱著新生的女兒來我家,我媽對她說:喲,你的女兒真是一個比一個漂亮。二嬸把懷裏的嬰兒往我媽懷裏一塞:你拿去,把你的小子給我一個。我媽後來說,看二嬸的表情,她不敢再說笑了。要是說行,二嬸會當真的。
聽媽媽說小妹妹漂亮,我就踮起腳尖看,看來看去也沒看見她的真容,心裏卻留下這個妹妹很漂亮的印象。
那年,二叔帶我去鄉下過年。去一次鄉下要坐好幾個鍾頭的火車,算是出遠門了。小時候沒少去鄉下的二叔家,都因為歲數小不記得當時的事情了。可是這一年去鄉下,因為要去看漂亮的小妹妹,所以開始記事了。
到了二叔家才發現,最漂亮的不是小妹妹,而是大堂姐招弟。招弟姐的漂亮可不是一般的漂亮,連我這樣的小屁孩都被驚豔到了。她鴨蛋臉,大眼睛,身材高挑,梳著兩條長辮子,笑起來特別甜的樣子。長大以後看電影,仍然覺得堂姐比電影裏的女演員還漂亮,那些掛曆上濃妝豔抹的時髦女郎更是不耐看,她們的妝飾下一月就過氣了。
招弟姐很忙,平時不是下地就是做飯。都是二堂姐帶著我到外麵玩。二堂姐也就比我大三、四歲吧,屬於很潑辣的那種女孩,看到村裏的男孩擋道就會嗬斥,那些男孩好像都怕她。二堂姐跟我說,她要是不對他們凶,他們就會來欺負家裏的姐妹。“平時家裏沒男的”,二堂姐這話的意思透著她就是充當保護家人的男子漢。
一回到家,我就滿屋子找招弟姐。招弟姐如果在家,多半是在灶頭上。我就在灶頭旁邊盯著大堂姐看,像個含情脈脈的情人。我小時候肯定是個好色鬼,而且是肆無忌憚的那一種。後來上了學,覺悟提高了,才不再在大庭廣眾之下暴眼看美女了。
大堂姐坐在爐灶後麵給爐膛添柴。爐膛裏的火焰把她的臉照得明亮耀眼。看我盯著她,便笑著對我說:妮鄉下人,不如城裏的女子好看。我心裏想不起來城裏見過的漂亮女子,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是傻傻地繼續盯著看,說不出話。
爐膛裏柴添足了,大堂姐起身走到鍋前倒油炒菜。經過我身邊時摸一下我的頭,說:你就別走了,留下來給我做弟弟,好不好?這個主意好,我連連點頭。可是過完年,我就跟著二叔回城裏了。
下一年要過年了。我纏著二叔要他帶我去鄉下,當然是想著去看大堂姐。二叔二話不說,帶上我就走了。
這一次二叔家的氣氛有點不同以往,大堂姐不像以前那麽愛笑了,二堂姐也老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不過沒兩天功夫,氣氛就又變了,二堂姐笑眯眯地告訴我要喝喜酒了,原來是大堂姐要結婚了。我正好趕上參加大堂姐的婚禮。
婚禮的宴席上,二堂姐問我招弟姐漂不漂亮?我看著打扮得像仙女一樣的招弟姐,不由自主地連連點頭,然後跟著二堂姐和三個堂妹喝米酒。看她們高興,我也跟著高興,喝得手舞足蹈。
後來才知道,原來是大堂姐私下有了對象,未婚先有了那事。可能村裏傳得風言風語。那時候的風氣可不允許這種事。二叔回家時還不知道此事,二嬸安排好二叔一人在家——回想起來是二堂姐把我帶到外麵去了,大堂姐“噗通”一下跪在二叔麵前請罪,二叔才知道此事。脾氣一向不好的二叔並沒有發火責罵,氣頭過後聽從了二嬸的主意,索性為大堂姐辦了婚禮。
新郎是不久前複原回鄉的軍人,老家就在鄰村,但是分配在縣城裏一家國營工廠工作。那時候可是鐵飯碗,有城鎮戶口。婚禮上我見過新郎,長得眉清目秀,也不算太辱沒大堂姐。大人們說起來,新郎可搶手了,不但農村裏有姑娘的家庭上趕著提親,縣城裏的姑娘動心的也不少。沒聽說過大堂姐以前談過對象,這一次沒容別的姑娘們多想,就把本地的頭牌鑽石王老五搞定了。
想起我在婚席上的高興勁兒,好像不該是情人的反應。我是不是喝酒誤情了?嗯,作為小情人,看來我是不合格的。
(編的)
歌詞:
草原之夜
美麗的夜色多沉靜
草原上隻留下我的琴聲
想給遠方的姑娘寫封信
耶...
可惜沒有郵遞員來傳情
等到千裏雪消融
等到草原上送來春風
可克達拉改變了模樣
耶
姑娘就會來伴我的琴聲
來...
姑娘就會來伴我的琴聲
姑娘就會來伴我的琴聲
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