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香閣
碼點心中的文字
自從韓X被撤班長後, 班主任別出心裁搞了個一正三副的班委體係, 美其明曰加強班級的分工管理, 實則是借此利用家長謀私利.
那時我們剛升三年級, 正班長是張XX, 和我關係相當鐵. 他常常放學後叫我去他家做作業. 他有兩個姐姐, 都挺漂亮的. 尤其他大姐身材苗條, 拖著一根及臀的大麻花辮, 頗有韻味. 班主任讓張XX當班長是因為他的父親人脈廣, 總能弄到緊俏物資. 張的父親還會工木活, 為班主任家做了不少家俱.
張XX的母親很愛幹淨, 所以總把他調理得穿戴整潔, 齒白唇紅的, 因此整個年級的小女生都很喜歡他, 支持他. MD, 現在想想,我當年和他在一起其實就是個陪襯貨, 難怪女同學都不愛正眼看我了. 張XX的字也寫得規整漂亮, 學習成績優良, 但每次期未各科總分總是差我幾分, 他有點兒不服, 總愛追問我有什麽學習方法, 特熱衷和我一塊學習.
按理說張XX也是個學習的好苗子, 應該有個好前程, 但上初二發生的一件事很打擊他. 原因是他大姐當時插隊返城後結婚了, 但坊間一直傳聞他姐"搞破鞋", 讓他感覺很自悲, 學習成績有些下滑, 最後沒有考上好高中, 上了當地一個中專學校. 他畢業後正趕上招合同製民警, 他去報考被錄用當了片警, 然後和我小學時一到三年級一直當二組小組長的女同學結婚了. 也就在這時, 他大姐因通奸被捉而上吊自殺了, 搞得他更沒臉見同學了. 不過, 他工作還是很努力, 很快被提幹調到分局當了個小頭目, 後來他又當了分局的頭, 應酬很多, 我回老家幾次都沒見過他, 不知他現在過得是否安好？
宗XX是我的三個副班長之一. 他爸是廠裏總工程師, 手裏也掌些權. 她總愛梳兩個小辮, 兩個嘴角嘟嚕著一團肉, 據說那是得"炸腮"後留下的後遺症. 宗XX不喜歡男同學, 對待男生很凶, 少有笑臉, 常去老師那裏告狀, 但她對我還算客氣, 因為她弟弟和我弟弟特要好, 算是給我些麵子. 不過我也被她告過二次狀, 還寫了份檢查, 因為我當麵說她兩個嘟嚕著的臉蛋看起來像電影裏的地主婆. 後來有一天她爸看見我, 還跟我說別記恨她家閨女, 知道我那就是小孩子隨口一說, 並無惡意. 宗XX其實一開始學習還行, 後來隨著年級的升高, 成績日漸下降. 上初中時她變得有些沉默, 等混到高中時, 他爸憑關係把她轉到了別的學校, 後來她前途如何我是一無所知, 現在能記起的就是她那張嘴角嘟嚕一團肉的臉了.
林XX是另一個班副. 她爸是廠裏的一個科長, 家裏有四個黃花大閨女, 她最小, 都出落得非常漂亮溫柔, 隻是她二姐左眼有一點殘疾. 她兩個姐姐還是我媽教出的優秀學生, 她們都對我很好. 林XX喜歡穿紅色的外衣, 坐在我左側不遠. 我喜歡看她流線型的側臉, 還有她假裝生氣時蹶著小嘴的表情. 她雖是班副, 但卻不怎麽愛管事. 我有時上自習課無聊搗亂, 她就會轉過身來溫和地警告我一下, 還神氣地笑著說要去我媽辦公室告狀. 我一般朝她做個鬼臉, 然後就老實了, 她卻咯咯咯地笑得像個勝利者. 我老實交待, 在所有的小學同學裏, 我真心喜歡她, 因為她對我好, 也幫助過我, 她的音容笑貌讓我記憶深刻. 但我後來卻做過一件既可恥又對不起她的事, 就是和另一個同學往她課桌裏撒尿事件(這事我在另一篇小作文中詳細交待反誨過.).
林XX上初中後, 還和我一個班. 學習一直中等, 隻是人變得好像總有心事似的. 她有時數理化題不會解, 就會問我, 我就常把解題過程寫一下給她自己看, 她嫌我寫得潦草, 但我又不敢給她單獨講解, 因為我怕別人說閑話. 由於她長得太漂亮又老實, 隔壁班的混混學生常在課間或放學路上欺負她. 有幾次幾個壞小子故意把足球往她身上踢, 我都挺身而出為她擋下, 差點和混混們打起來. 後來男同學們就常開玩笑說我長大了會娶林XX當老婆.
林XX初中畢業後上了三年學校辦的職業班, 然後去幼兒園當了老師. 我大侄女就是她帶的, 她對我大侄女非常好, 不知是不是因為和我同窗過的緣故. 有次大學暑假我去幼兒園接我侄女時, 我看見了她, 她依然是那麽溫柔賢良, 蘭芳蕙質, 但我不知為何很想卻又羞於去跟她打招呼, 也許是那泡尿的事件令我難於啟齒吧. 那也是我最後一次看見她, 在我記憶中留下了她最美好的芳姿. 快四十年過去了, 我忠心祝福她生活幸福美滿, 也在此補一句藏在心裏很久的話：小菊, 我喜歡你, 我的老同學！
我的第三位班副叫賈XX. 她爸是廠醫院的院長, 她媽是個很厲害的家庭婦女, 還裹著小腳, 走起路來就像在踩高蹺. 賈XX是個被收養的棄嬰, 我們全院的孩子全都知道這事. 小時候, 院裏孩子常罵她是野孩子, 她就追著罵她的人打, 所以變得很凶悍, 被送了個外號叫"賈小子". 賈小子在我們班裏雖是副班長, 但最愛管人, 訓斥人. 一幅階級鬥爭的表情, 你問她點事, 她都不愛搭理你, 我們男同學都討厭她但又不敢惹她.
賈XX學習中等, 做作業和考試時常犯粗心大意的毛病. 從小學四年級一直到初中我對她都沒有什麽深刻印象. 隻聽說她後來也上了職業技術學校, 我小學時很要好的一個男同學大專畢業後娶了她為妻, 原因是他們從小定有娃娃親. 這事聽起來似乎有點兒不合常理, 但我從未去細究, 隻要他倆幸福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