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SG 聖誕節

那個晚上我們去了S的酒店。但隻是在他的房間裏繼續一點一點地喝氣泡酒。問他借了一件幹淨的T恤和運動褲。卸了妝洗了澡擦幹頭發，盤著腿和他聊天。酒店房間的位置果然很好，確實可以俯瞰整一條街。火樹銀花。

深夜，喝到正好，側過頭他吻了我。在一起的第一個晚上，整晚一直在親吻。我們沒有在一個晚上就把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第二天也沒有翹班。我差不多一夜沒睡。精神狀態出奇地好，覺得自己簡直閃閃發光。用他的須後潤膚露隨便塗了臉直接塗上口紅。星期五的辦公室裏都是疲憊了五天期待周末的臉。看到我，同事都說啊you look great today。我說我哪天不look great。周圍同事都笑了，說你今天特別地好看。好像也沒有人看出來我衣服外套都沒有換過。

到公司前我們在附近的咖啡店買一杯早晨的咖啡。一路上保持正常同事的行走距離，以免被人撞見。等咖啡的間隙，他輕輕地拉住我的手。那個周末S就要結束這次出差飛回去了。他說聖誕節不能休假，有一個保密的項目要做，你休假的話願意來新加坡嗎。我說好啊，我來看你。

這就奠定了我們相處的方式。之後的時間，我們之間有一個人休假或者有比較長的公眾假期，就飛去對方那裏。因為工作安排很難湊出一起休假的時候。但凡有那樣的機會，就訂著一起出去旅行。平時隻能兩地飛。算起來S來我這裏的次數多一些，因為新加坡亂七八糟的休假日特別多，一度連那條航線上的乘務長都記得他。

聖誕節去新加坡是我自己訂的酒店。訂好才告訴他。覺得剛剛開始，實在不用住到他家。S再三說其實沒關係，他有一個spare的睡房的。我說我還是不習慣住別人家裏。S也就沒有再堅持，隻是說聖誕節期間酒店非常貴，讓他來付。我說這點點酒店不用的。

同一個城市的戀人不會一開始就碰到這種問題。約會完各自回家，或者去對方家一晚兩晚而已。等談到搬到一起也都是感情基本穩定。而我們這樣的，一開始就要麵對這樣的界限。十天半個月是不是要短住在一起。我還是選擇了不要一步登天朝夕相處。隻能感謝公司慷慨，我們經濟狀況都不錯，在剛剛開始的階段可以買到足夠的自由空間。

在新加坡的那個節日，烏節路裝飾的是藍色和銀色。非常冷的色調。除了休市的那一天，每天他都去上班。我偷偷去公司附近陪他吃午飯。還是被他的同事撞見一次。我說我是來新加坡度假，順便碰頭吃個飯。那兩個同事居然也不客氣地一起坐下了。吃過午飯我自己看展覽看電影，或者是和散落在那裏的幾個老同學見個麵。晚上等S下班出去吃飯閑逛。有時開車去附近公屋區裏的路邊攤吃飯。看上去我們已經認識了很久，那兩個星期確實第一次我看見S不工作時候的T恤短褲的樣子。他也是第一次看見我穿跑鞋短裙的樣子。我喜歡他休閑時候的樣子。

第一次把該做的事情都做完是在他家。

當時色膽包天，連安全都不顧了。S不是經驗豐富型的。也在意料之中。我是經驗豐富型的，可是情投意合的情況對於我來說真的是新手上路。心都要跳出來了，每一個脈搏都不受控製了。並不覺得天旋地轉，反而感到天經地義。和S做愛就是應該這樣的。每一個我想要的細節都得到了，好像我們已經早早預演了無數遍一樣。當時有幾單revenge sex的案件。有一天看新聞的時候我對S說，將來如果你把我們倆錄下來放到網上，我一定不會覺得revenge，因為和你在一起我的樣子肯定特別好看，根本不怕人看。S說you wish，我既不會錄下來冒那種被人看到的險，也不會和你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