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pphire Forest — 第一章

第一章

舞華放下了手中的書，望向了窗外。反光映出的女孩清秀的麵頰上隱約能看見一道淡淡的疤痕，她望向遠方的目光迷離，看似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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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年前

“走開。”隻見那個麵無表情的人把捏在手裏的刀片一揮，舞華的左臉上即刻襲來了強烈的刺痛，以及隨之而來的溫熱。

“滴答。滴答。”猩紅的液體不停地順著下巴往下滴在了領子上、鞋上，地板上。舞華強忍著淚水，打開的雙臂顫抖著卻也仍不願動彈。

“走開！”那個人終於失去了理智，索性用手把舞華推到了地上，並走向了她身後的

 

那個戴著棒球帽的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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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I～久等久等！“ 聽到至交一如既往歡快的叫喚聲，舞華回過神來，轉頭向聲音的主人望去。

‘克萊，今天練習怎麽樣？” 戴回眼鏡，舞華起身拿起手中的書放進包裏，與克萊爾一同走出了教室。走到克萊爾身邊，舞華瞥了一眼好友手裏的精致信封，她眨眨眼，問道：“又是情書？”

“是啊。”克萊爾無所謂的樣子好似早已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不過的確，人家半個法籍美國人令她自小與身邊黑發黑瞳的朋友們不同：卷曲的栗色頭發、褐色的瞳孔以及修長的四肢，在17歲的現在更是如花綻放。高挑又標致的克萊爾因而自然而然成為身邊不少男性的憧憬對象，可是本人目前似乎對這些沒什麽興趣，畢竟學業和舞社已經令她的生活足夠充實（累死累活）的了。“啊—”克萊爾伸了伸骨骼分明的手臂，愁眉苦臉地說道，“今天那個馬臉不停讓我們練習那個累到死的後翻，明天手臂一定會酸到爆！”

“哈哈哈，那真是恭喜你啊！不是上次還抱怨最近練習都太沒挑戰性了嗎，這還真是有求必應啊！”舞華笑著調侃道。

“這哪是我要的？！那個馬臉！”克萊爾皺著臉鄙視道。

“好啦好啦～比起這個，你現在是不是該擔心明天的化學測驗了呢？”

“。。。MAI！”

“咯咯咯！”把迪布瓦逗得青一陣紫一陣的舞華看起來開心極了。

“哦對了，我們家附近最近新開了一家看起來不錯的精油店，要不要順道去看一下？伯母每天那麽辛苦，你要不要買一點幫助她舒緩下疲勞？我也好買點按摩油之類的犒勞一下我這被馬臉壓榨得可憐的軀幹～”心情悲壯的克萊爾顯然很想逃避剛才的話題。

“唔。。。也好” 一直以來負責調侃的舞華竟自己跑進了克萊爾的套裏，認真的考慮上了這個提議。克萊爾聽見這個答複，感動地轉身背向舞華，兩手握拳地“YES！”了一聲，接著便隨手把情書丟進身旁的垃圾桶，即刻轉回身，拉住舞華的手腕、大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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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啊，那個球總是會在我將要運進球門的時候被對方的那個25號截斷，嗷嗷嗷真的是不甘心啊啊！每次都在射門的前一秒！！”黑川紗雪哭喪著臉對她多年的‘聽眾’抱怨道。被頭繩栓起的短發早已被淋淋大汗浸濕，身穿球隊服的她一盤腿就在班尼迪克•迪布瓦的地毯上席地而坐。痛惜地毯的主人也隻能無奈地停下手中被打斷的與豎琴的交流時間，從衣櫃裏抽出一條運動毛巾扔給坐在地毯上激動的‘男人’。

“是你技不如人，還能怪誰呢？”，班尼迪克撥動著琴弦，好似很痛心地說道。

“哪有你這麽安慰失落中的lady的？！你不是法國人嗎？你嚴重傷害了我的左胸！”紗雪右手拇指指著左胸口，聲調提高了整整八度。

“lady。。。？就你？”班尼迪克歪著頭皺著眉，盯著對麵貧瘠的‘土地’，假裝疑惑的問罷，便再次回到了自己的人琴世界。  

“哇。。。班尼！你怎麽越來越像舞華了？！我們不是同甘共苦的摯友嗎？你對我來說可是天使一樣的存在啊！連你都這樣，那，那我每天該怎麽活啊！”

人琴交流照常進行。。。不過低頭注視著琴弦的琴師嘴角似乎不著痕跡地彎了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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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好想吃巧克力啊。”躺在公園長椅的少年揭開了原蓋在臉上的小說，午後柔和的日光瞬間勾勒住了他的麵部輪廓，漂亮的桃花眼懶洋洋地半開著、眼角微微上翹，而深褐色的瞳孔是空洞的；他漫無目的地注視著隨著夕陽變換顏色的天空。少年深吸了一口氣，小巧的鼻翼也隨之微微顫抖，隨著便抽出枕在頭下的左手，用其支撐自己坐了起來。“啊。”剛要起身，美少年突然感到一陣眩暈，於是隻好按壓太陽穴來緩解不適。“什麽鬼天氣，這可惡的低氣壓。。。”今天的天氣可是格外的爽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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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紀，我先回去給你妹妹做飯了，你在這裏好好看店。有什麽問題就問夕美子小姐吧。拜托你了。別忘了給薩法婭（Sapphire)晚餐，不然她又該不爽了。“ 

”知道了，母親，辛苦你了。店裏也是薩法婭也是，請你不要擔心。“森孝紀燦爛一笑，回答道。暹羅貓薩法婭一聽主人要走，也輕盈地跳下櫃台，優雅地渡歩到森夫人腳邊，蹭了蹭。

”其實我最擔心的是你。昨天剛回來就堅持立刻過來店裏幫忙，時差都怕是沒倒過來吧。“ 母親的眉目間滿是對兒子的慈愛與擔憂。

”畢竟剛搬來這裏不久，營業還沒有完全上軌道，當然是有越多人手幫忙越好啊。而且，我也很喜歡這類工作。雖說我這也才第一天，但能在這裏工作令我倍感精神。“

”我的孝子。“森夫人伸手輕撫孝紀的臉龐，“你的父親在那個世界也一定在為你自豪。”

“但願如此吧。”提到父親，孝紀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楚。他淡淡地笑著回應母親對分開許久的兒子的愛惜，接著半開玩笑地說：“這裏交給我和夕美子小姐。母親你快回去吧，家裏那個高三生起氣來該是比薩法婭還可怕，嗬嗬嗬。”

 

目送了母親離開，孝紀開始在薩法婭居高臨下的俯視下打理並擦拭櫃台上的精油器皿。“父親。。。”孝紀注視著手中器皿的目光逐漸失焦，思緒也飄離。

 

“男人要先懂得以精神主管自己的肉體，才能保護自己的家人，自己最愛的人。所以從今天起，孝紀，你要學習武道。不隻是鍛煉你的肉體，更是為了修煉你的身與心，讓他們能夠合二為一。”

 

”什麽混賬話！你不想再保護你的母親和妹妹了！累一點算什麽！受點傷算什麽！父親我終有一天會離去。到那時，我不想把我的妻子和女兒托付給一個軟弱的懦夫！你聽見沒有！給我堅持下去，戰勝你的極限。“

 

“你去美國吧。”

 

“孝紀。。。”電話裏母親顫抖的聲音傳來，“你父親。。。”電話的另一邊已經泣不成聲。

 

“叮鈴，叮鈴”，店門被打開，“歡迎光臨。”夕美子小姐穩重又悅耳的聲音傳入耳中。孝紀也緩過神來，用以最得體的笑容對門口的兩個女高中生道：“歡迎光臨，Sapphire Fore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