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實從部隊退伍，分到衛生局機關小車班開車。開始所有領導要車不指定駕駛員，統一安排。這樣駕駛員和領導沒有什麽親疏之分，隻是工作服務。
90年代末，局裏的汽車越來越多，於是就有了領導幹部每人一輛專用坐車。董實因為農村出身，人比較樸實。加上部隊紀律約束，養成聽話的習慣。所以被安排給局長開專車。
剛有坐車時，局長很注意影響，隻是上下班接送。平時業餘時間，出行都自己騎自行車辦事。
但時間長了，慢慢就鬆懈下來，就沒有什麽公事私事之分了，加上駕駛員也比較懂事，事情辦得自然得體。
為局長做些具體的小事，應該沒什麽問題。但因為是局長的駕駛員，找局長辦事，就躲不掉接觸形形色 色的人。
一般找局長又不在辦公場所的，一般是不能見人比較秘密的。一般在局長家裏，或者某些人安排的私人宴請。
如果有人要到局長家，就需要打聽局長的情況，就要找駕駛員了解。有些人送禮，還要通過駕駛員幫忙轉送。
如果私人宴請局長，一般都會將駕駛員妥善安排獨桌獨食。會給一定數額的車馬費。還有一份禮品。
所以董實作為局長駕駛員，是局長事實上的影子，想回避想不知道情況都不行的。
局長也深知其利害關係，做了二件事。一是破格給董實分了套住房，二是將自己親戚的女兒介紹給他。
董實也知道領導的良苦用心，所以處處表現對領導的忠誠，就是做事勤快，口風嚴實。
找局長的人，是下屬醫院的正副院長，主要是要保持和領導經常性的聯係，投其所好。從而幫助自己官位的持久。
另一種人就是工程投資方，希望在某些建築工程，醫院的耗材上能夠得到利益。所以投資在項目的負責人決策者下功夫。手段五花八門，行賄手法無所不用其極。
局長當的時間長了，就比較適應這些事情了。還駕輕就熟，進退有餘。
局長主要精力放在他的主管領導市長身上。自己的工作業績和人情世故，一樣都不能少。局長的提拔主要在市長。今年他有望提拔到副市長。他經常跑組織部門匯報工作，到市府各個部門經常性帶禮拜訪。口碑總的還不錯。
而這一切的過程，董實都全部或近或遠的參與，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董實跟局長也有3年多了，應該配合還算默契，各得其所。像朋友一樣。
最近局長比較忙，因為副市長的人選，組織部門在做民意調查，約談基層幹部。和局長競爭的是政 府的秘書長。
約談也有局長駕駛員董實。董實這些年進步很快，知道自己說話的分量。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結果就是皆大歡喜，仔細聽了，好像什麽都沒說。
年底局機關辦年會，局長講完話就稱有事先走了，沒用董實的車。
董實今天難得沒被用車，就高興得和同事們喝酒聊天。話也多了許多，說了很多平時不說的故事，引得大家興趣不減，紛紛敬酒撩話題。
酒足飯飽，同事提議到浴室洗澡足療。董實欣然同意前往。
燈光昏暗，女人按 摩舒服。董實很難得的享受，感覺很爽。昏昏睡去。
突然一束強光刺眼，警察站在麵前。被告知，到派出所解釋經過。
最後處理結果，罰款5000元，單位來人領回。
局長後來被安排到政協工作。董實辭去工作，自謀職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