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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士隱
曹雪芹把甄替了真,用賈代替了賈,把文學寫沒了。而把“葫蘆讀出“胡虜”,“炸”讀出是“劄”的諧音,從而導出甄士隱的出走是逃文學獄,這哪是讀小說,這是在玩“腦筋急轉彎”。
來讀曹雪芹也不知道的,他寫的甄士隱,會讓我讀出的這些個東東。
看它高樓起,看它高樓塌。中國的男人,活過五十,沒有人懷裏沒句話的,胡錦濤有,胡傳????有,胡家小三也有。記得李克強最後一次的公眾前講“人在做天在看”嗎?就講的這個意思。
新華門和長安街就一牆之隔;“若說沒奇緣,今生偏又遇著他;若說有奇緣,為什麽隔一座高山隔一堵牆”;國不知有民,民不知有國”,但“打倒四人幫,人民心歡暢”隻是一夜間的事;大觀園開了後門,“劉姥姥”不定就住在斜對麵。
甄土隱,自己有庭有院,有clean lady, 有書僮,還有離皇帝很近的親戚,可謂有門檻,有不低的身份。但一出門,走不遠,就入了集市,跟他打哈哈的是“那僧則癩頭跣腳,那道則跛足蓬頭,瘋瘋癲癲,揮霍談笑而至。及至到了他門前,看見士隱抱著英蓮,那僧便大哭起來,又向士隱道:“施主,你把這有命無運、累及爹娘之物,抱在懷內作甚?”士隱聽了,知是瘋話,也不去睬他。那僧還說:“舍我罷,舍我罷!”士隱不耐煩,便抱女兒撤身要進去,那僧乃指著他大笑….”
真的,這裏的所有人“到了澡堂裏,都一個樣”。什麽國,什麽民?什麽有身份,什麽大戶人家,都變成隔著幾層布,心中都有數的全社會共識。
這就是無歹的生存環境。師道尊嚴和下課後和女學生開房,個把小的時間差;周常委也玩車震…. 孔夫子的畫像,雕像,都是和著腰的村東頭牆根曬太陽的老頭樣;《論語》也是《老三篇》,“老漢我讀得心裏熱乎乎”;泥腿子也敢當麵說孔門徒四肢不勤的;習近平走路仍沒脫盡挑擔子步態…..
怎麽也讀不出對甄士隱的尊來。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你在白金漢宮前,想不起來的;“吾可取而代之”,在佛羅倫薩博物館的August石雕前,是不可能產生的。走了一圈龐貝遺址,覺得,走進這古希臘城,自己的生活習慣不見得能通過當時的安全衛生檢測……
通觀紅樓夢,大觀園和外麵,就是個隔著一層窗戶紙的事。賈姓的男人,哪個沒有點“吳媽,我要困覺”的餘味;林妹妹除外,眾姐妹,禦了妝,素了顏,就是街頭的張嬸李媽黃毛丫頭。
諸子百家裏,老莊是兜底的。道家摁住中華文化的頭,在塵埃裏擦,使成“癩頭跣腳,跛足蓬頭”homeless 狀。然後大家圍觀上來,還說用肥皂嗝吱隔吱後…. 哈哈哈哈。
甄士隱的這個民族普色,也是紅樓夢的素顏。都說紅樓夢在寫命運,個人的,家族的,甚至朝廷的命運。在我看,紅樓夢是寫中華民族這張臉,這個相。什麽樣子?去看看當下七常委,再去看看金雞百花獎,看看吐槽大會,中國好聲言台上台下。是的,性格改變命運,知識改變命運….. 而“到了澡堂都一樣”,早就把命運的質地,樣子和檔次,寫得明白的不能再明白。
所以,紅樓夢是“一部封建禮會的興亡史,是一部愛情書,是……. 也是一部說明白的中華民族就是這麽一副不像樣子的書:“隨便,隨便,不用脫鞋”,“酒席上,每人碗前吐了一大堆魚刺豬骨;不疊被子;王熙鳳說和井邊村姑一樣的葷話;在朝上是中國大伯大媽一樣的大官,下了班是中國大官一樣的大伯大媽。
古印度雅利安人不饒人,直接分出賤民。到了中國,怎麽分得出?
你讀曹雪芹寫的甄士隱和賈雨村, 讀出了尺度, 且前沿.
不期然想到了基因習性 (與環境的合作和交流) 所編導的人性中的文化性 (人的習性), 從哲理上演繹和引證, 有代代相傳的傾向, 亦有更新. 至於生命 / 生理 / 生機 / 生靈 / 生活的諸多特征, 包括性格, 疾病, 人性及其缺陷, 很大程度處於基因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