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哪扯到哪

隨翻隨摘隨憶 能感受得到 , 那塊繞在南院上的雲,又來了,看著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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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識

(2024-04-06 04:43:40) 下一個

書識

 

靈動,下筆。不然,不如望呆。王鐸的《恭賀張老年伯榮壽卷》就是寫得心手兩掰的字跡;趙孟頫文征明董其昌的不少字跡,也是筆動心不動。這和沒靈感就別行文一個道理。

 

“夜不能寐。微風拂煦,旭日臨窗。遙望南天,欣然命筆。”靈動了;

 

《祭侄文稿》的靈動,是徐徐而至的。啟筆以致中段,就是個一般地寫文稿,筆法井然,斟字酌句。漸漸動了點情緒,但不亂筆法,不苟結字。至尾,多了潦草,仍沒有筆觸間的水靈,但筆畫的回轉伸展見到動氣動心了。

 

旁議:行書的連筆,當不是臨摹來的,而是楷熟後的水到渠成,是自己根據自己的便捷開挖出的溝渠。《書譜》一嫌:像是編連筆大全。懷素,智永也幹這事。

 

草書的源頭在《祭侄文稿》的結尾。它不為書寫的便捷,而是情緒飛揚,管控不住了。

 

尤其不懂有“草書”專家,人可能專門亢奮嗎?

 

回到主題。有字感覺和筆感覺之分。陸柬之,字感覺好,他的《文賦》帖,字端體正,寫出了不少晉字意味。但筆觸是躺平兄。和《蘭亭序》摹本比,少細節,少靈氣,而且沒有這方麵的領悟力。鋒動筆行,頗職業寫手的味道。

 

旁議:《文賦》蠻長的,作小楷,都嫌長,怎麽能以行書為之?

 

《文賦》珍貴,有好幾成是因為它是不多現存的唐代紙質墨跡。

 

回到主題。成年人,寫出端正的字,不難。

 

旁議:其實也不盡然。四九年後的大陸成年人,十有九是狗爬的字。昨天聽台灣大學公開課,那個講經濟學老師的板書也是狗爬字體。

 

回到主題。在端正上更進一步,即不但橫平豎直,而且使有小細節小情節地滲入,這就不是因為成年而就能有的。陸柬之的《文賦》,即為一例,少筆畫間的變化,對筆畫的審美一般般。五代的楊凝式的行楷,亦然。

 

《十七帖》,字感那個鮮活!王獻之尺牘的結字,才華橫溢。所有的筆畫,都有一條命似的,一頁字,寫得像一群青年人在開派別,或一群學人在說詩論畫。

 

至唐,結字都有一種不作不弄的本份。縱然是張旭的狂草,懷素的大草,認真了看,都能還原到素常裏見到的字樣。到了宋,見到結字的求新求異求變。黃庭堅的變是孫悟空翻跟鬥,跳不出柳字的框架;蔡京的字闊意鋪,根子是唐書的公家字體型。蘇之腴,米之刷,展現出唐書沒有的風貌。尤其是米之刷。有道,米字寫出兒分五四後的字意味,即硬筆字的味道。這幾乎是整個書法史中的唯一例外,米芾看到了另一種字境和字體,雖然並非全然自覺。

 

結字上弄出大動靜的是明末和清朝的書家,其中碑學派尤。從魏碑,隸篆中,著實得到了“ 字還可以這樣寫啊”的啟發。八大山人,揚州八怪,康有為等,八麵發力,把書法中

的結字的審美境界拓寬了,提高了。近現代的書家如林散之,沈鵬,胡蘭成,孫曉雲,崔柏寒等,在結字上,都有遠比唐以前的書家更寬更廣的美感境界。

 

旁議:有畫家字,特征是:他們根據畫作,搭字,畫字,譬如齊白石的題畫,黃永玉的題畫,黃賓虹的題畫。就學書法而言,從他們那兒,沒什麽好學的。

 

那個範曾的字,不是醜書,而是字渣。

 

回到主題。唐以前的筆法,結字是為了書寫的便捷。唐以後的,分神好幾成分給給秀了。秀,即表演。表演到亂真,也還是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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