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季女孩

花季女孩。竟好多故事。

四歲學遊泳。不久，其他小孩的家長對她媽說得認真：“你女兒以後可以參加奧運。“

上了芭蕾班。怕學得太多，去辭課。老師不幹：“這個班，就她跳得好。你們家長要慎重考慮。”

幼兒園上了幾天，老師鄭重地說：“你女兒有繪畫天賦。我必須告訴你。”“後來找到老師，教畫畫技巧。一個小時吧，她對我說，我們走吧，都學會了，不用來了。”

“十一歲那年吧？第二天參賽。晚上回到家，窗簾床單，總之大點的布全用上，圍成一圈，不讓進。在裏麵畫了整整一夜。早上，允許我們看，看傻了！參賽。得獎。有買家。賣價上加兩百買下。”

女孩給我們看手機上她的一張畫。眼前一亮的靈，畫麵裏什麽什麽要迸出來。仔細看，筆觸卻很靜，畫境謐謐的。畫中一個小男孩，破紙壁而出。“我畫了一夜。要是用油畫的顏料畫，色彩不會這麽暗。”她解釋。我和老婆不同意：“這就挺好。暗了好。質感。”她媽細說構思：講的是當年某某由勞倫斯河飄到渥太華。紙壁是張地圖，小孩手上拿的是船，手指的是那條河…. 其實是按一個主題作畫。畫好後，老師見了：“這就是我想像中的。不要改動任何了。”女孩當時十二歲吧。

印象深的是第一眼的“迸”；再，大人的那點小心思，她一瞥，看個透明。

十二歲吧, 聽說有天才班，要考。慮及數學不行，“準備準備，下次吧？”媽勸。弗聽。考了三天。感覺不好，回途大哭。不久，得錄取通知。幾十人考，二人中。

“也是十一，二歲吧。學田徑跑中長跑。夏天，四十度，天天去體校練。比賽得了第八名。”女孩補充：“跑第一二名的，很強，把後麵的拉很長。從小她們就練。”

她媽誇她，我們跟著。她不回“不好，不好”“不行，不行”的話。不時補充些細節，音圓字正，中文英文拌著說。

“一直以為她數學不行。可學大學機算機專業時，數學反而好了，還被允許越過碩士直接去學博士的課程。”

“你不想去讀博士？”女孩答：“那些課程學了一些。覺得沒必要為了個頭銜再花幾年。”

上班了。在穀歌。“我正在想換到研究部門去，那兒都是斯坦福畢業的博士，跟他們工作過，舒服。現在幹的銷售，天天一樣，很容易，太low。”

什麽對她才是難的呢？

會隱隱地覺得，這就叫脫穎吧！回顧見到的許多，跟女孩比，不過是智。她，是慧。

覺得，她一直在找，適合她的慧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