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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到,五十歲以下的,文學城博客裏有幾個?兩個手數是不是還有富餘?
五十歲以上的,即七零後前的,是什麽情況?側畔沉舟,沒得辯。是垂釣,還是接著漂,有得選?
手機上劃出自己寫的毛筆字給零零後看。“哇!你寫的?真好看!是硬筆字嗎?”
這是她的錯?
還是該沉的,沉掉吧。自己還掙紮式地抓稻草?歇菜了,下課了,還不自知?
在這裏貼博客,總還有百十來個點擊,包括誤點的。還沒試過給零零後的讀。有點怕問:你喜歡搜集怪癖字嗎?
白紙運動時,幾個男女生說:沒別的,就是想吃門口的燒烤了。
愣住了。感覺被砸中了,而且是曆史的塵埃落下的那種。不由自問:想什麽啦?
好幾個零零後聽說“六四”,眼睜得像樊噲,但收回的也像貓咪。解釋了兩句後,見她低頭滑手機看拚多多了。
在紐約時代廣場走,會覺得回來的時候,很可能什麽都變了。會不由自問,於其中,你是個啥?
九零後的嗨和酷前,一個向,找個僻靜,滑手機或望呆。不是人家不帶你玩,不也“阿姨,叔,保重身體”嗎?
有道,為了忘卻的紀念。iPhone 15來了,忘記和紀念,連活兒都不是了。自己敢向九零後弱弱地問,翻過《魯迅全集》嗎?
自己也參加了北京girl為何高居榜首不墜的辨析。忽然卡住了。自責,甚時也喜歡上搗過期漿糊這活兒了?!
代溝,像是還有溝的那一邊可站。感受日益強烈的是,發黴了,形而上至下水。有個同學勸大夥兒來寫回憶錄。沒聽到響應的。這像不像教二零後的娃娃滾鐵環?章詒和婆心婆口地提醒,不要對過去集體失憶。好像也有點這味道。
一起去旅遊,我姐曾讓外甥去上那廁所。外甥不幹。“看看中國小地方的衛生環境嘛!”外甥答:“我以後不會遇到。”他定居離巴黎不遠的小鎮。
正在設法讓“坐吃,等死”變得不一味悲情。怎麽辦?雖渣,尤磨,胡寫寫,亂劃劃。一轉身,扔進文學城這壇那壇。愛看不看。
如果能夠都忘,倒也還多少邏輯上說得過去。
可是一百多年前的、八十多年前的事情拚命的讓你記住,不惜撒謊撂蹦兒燕山雪花大如席般的添枝加葉;
六十多前的、三十多年前的、三年前的、半年前的事情,卻千方百計銷毀一切存據寸字不留的讓你一無所知。
曾經被一個中國內四十多歲的人問過:1989年6月北京的那個事件,真的有麽?
那個瞬間,我除了不知該說啥是好之外,還覺得,這個國家,這個民族,今後再發生什麽,我都不會覺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