淹水了,吵又鬧;開運動會了,鬧又吵;舉國找秦剛,海內外猜台海….. 這其實可當“盛世”的文藝副刊看。
反腐倡廉,是朝廷開Party; “看你高樓建起,看你高樓坍塌”,是民間趕大集。一旦這樣的情景變著花樣翻新,說明你又逢上文景之治貞觀之治康乾盛世了。
為什麽總循環呢?捫心自問,咱一眼也不看找秦剛的林林總總?幼時隨大人去看熱鬧;稍長,自個兒去看熱鬧;獨立了,不但看,還湊編造熱鬧;老來,仍是“我正在城樓觀山景,耳聽得城外亂紛紛”。這,難道不是總循環的一個原因嗎?話說一九四九年,中共結束了戰爭狀態,卻開始了運動狀態。自古有小炒方式(治大國如烹小鮮)治天下的;晃著半瓶醋(半部論語治天下)治天下的; 打家俱上癮不願意上班也治得天下的;現代的進展是以吵鬧治天下。
魯迅說,在沉默中爆發或死亡都要滿足“萬家墨麵”和“於無聲處”兩條件。解放後的新社會,它們,disappeared 。譬如,各種運動,是四顧時才覺得慘烈的,而於當時,哪一次不舉國上下刷刷刷咚咚咚;譬如,五零後至零零後,有誰如張愛玲,向裏翻身“吵死了”?《管錐篇》也很吵啊!
其實,這個地方蠻怕萬馬齊喑的,蠻喜歡百家爭鳴的。
舊社會,老;新社會鬧;
林徽因好看,不在眉目,在全體的安靜;阮玲玉,也不吵;周旋之音,那靡靡,睡前聽,無大礙的;看過不少民國老照片,尤為鮮明的,不吵。
“從字縫裏讀出兩個字’吃人’”,不得個安靜,怎會見到字縫?易中天講曆史,那個鬧騰!他的書像是邊吵邊讀的。
袁泉,也隻是走向安靜。周冬雨就幾個鏡頭裏安靜。趙丹那份穩當,還看得到嗎?
鬱達夫朱自清俞平伯徐誌摩,比白樺劉賓雁莫言餘華,多出一眼可見的靜。
其實,這個地方蠻怕萬馬齊喑的,蠻喜歡百家爭鳴的。
捋捋五四,五卅等“運動”,總也有幾縷歸向要民主要自由的意思;回翻四九年後各種異議,反抗,覺得,不過是要求將防民之口的閘也留道縫。
都是時代,都構成史實,有的是“當時用了大量的木材,結果隻幾小塊”的煤;也有的,就是個渣。眼麵前的,找秦剛,猜火箭軍易帥原因,習主席為何不出來慰問火災,就是這渣。
鬧騰。一挑就跳。是挑的耍陰,也是跳的太渣。幾十年間運動不斷,是陰遇上了渣。讀到“科學地認識毛澤東思想”,一股涼氣從天靈蓋直貫腳底心,這不是要給一分為二地分析地溝油嗎?就是弄出個《曆史決議》,不也就是多了個可供趙本山小沈陽甩甩的二人轉?!
會覺得,舉白紙呼籲“下台”,“要選票”之前,多點“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的安靜,就好了。清末民初,站出來鬧的,嚴複,事先有譯;康梁,學富五車不止;魯迅全集….. 都是自有或曾有一方安靜的主。“思想解放”以來,除了胡平的《論言論自由》,還見到個啥?
曾經的紅衛兵,弄西單牆了,不還是大字報小字報那幾招嗎?
有互聯網了,“時事評論”和北京的哥海侃真有“本質性”的差別?
潤出共和,得到點清末民初的安靜,覺得比急著弄清“為什麽總是循環”要緊和實在。起碼,它使走向正常。那感覺就像聽台灣人說國語和聽大陸人爆普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