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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識(五)
曆代有寫經生的字。南朝的智永,唐代的懷素,不是寫經生,但字都有點“少書”。
書法是技術活。學用筆法寫字,讀書不是必須的,手巧就行。手不巧,苦練,也會熟能生巧。
寫經生寫字,像老式AI 打印機,給字定型,給筆劃定碼,旦成,複印般地寫。
方丈懲罰僧伲方法之一,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N遍。
見過哪個洞穴裏發現的經卷,像萬萬千千蔫頭耷腦的被徹底整服了的小不點,列作方陣,接受參觀者的“嘖嘖”稱奇。
高手在民間,看手藝之高,別看了其他。一手絕活,大字不識,早年常見。書法亦然。自己的一個發小,初中混畢業的。大了,開餐館,裏麵掛著他的書法:小楷心經。
將寫字就是寫字,別扯別的,抄經生用隻抄不想,解釋個底兒掉。
這當是書法的原生態。如果這樣,漢字不定也會走上“假名”之道。
隻怪這地兒好玩的東西太少。樂曲,隻五音;漢人不善舞;“舉頭望明月 低頭思故鄉”“相看兩不厭”,很少不是“望呆”的。於是,把書帶進寫字裏,成了讀書人專寵:書。
中華之傲:書法,為我獨有。其實,別族也有。可把寫字弄得這麽神鬼叨叨的,非中華莫屬了。這兒把錢用在刀麵的拋光上了,真的舉起來要砍要切,才聽到“錢學森之問”。
佩服寫經生,有意無意地說:字是用來寫的,寫出來的當易辨易識;字是符號,得有方圓,守規矩。下言不找:想要畫,找別的地兒。這真有點狂人從字縫裏讀出了“吃人”才是中國曆史的真相的味道。
可惜,“書畫同源”,中國讀書人搗起漿糊來。
醜書,是好好字不好好寫;筆法,使寫字變得容易。用它,寫清楚字,齊活。就這麽簡單。那個書法史,說句難聽的,就是個兩千多年沒事兒找事兒幹,還不忘記。
附議:智永,千字文當經抄,罪過罪過。讀,沒有了抄經生的心枯意冷,卻好撲鼻的用字換銀子氣。
懷素自駕遊,拜顏真卿為師學字,其實是少林寺和尚偷吃肉的另一版本。經不是書,抄經不是參加書展,懷素哪裏有這操守。看他的狂草,狂是裝瘋,草是佯跑。沒見多少僧侶學他,倒是毛主席在中南海一住定,就從章士釗處借懷素大草來比著劃。
所以,智永和懷素,不是寫經生的抄,而是和尚“走一個”,“再來一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