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古巴玩記(二)———哈瓦那,美麗依舊,裝修一下,更好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加勒比的陽光下,天生就沒有“閉關開放”那樣的做作。穿過一個不長的邃道,導遊說“哈瓦那,到了。”眼前一派歐洲風情。而且就使覺得,不是移來的,而是長出來的。西班牙語音的朗朗之碎,配得上哥特式,巴羅特式的椽簷;熱帶陽光下哺育而成的天性自由的神情,步履,在多姆旺柱下,不露怯;古巴的革命者開會的場所,不是法國風情,就是意大利做派。
其實這些,自己都將信將疑。
雅典娜,名媛也不敢叫的名,天使才配。她的雕像,麵對麵自拍,也咫尺天涯。
而哈瓦那,是“風兒吹動著我的船帆….. 我要和你見麵”的妞。
住在Vadareno,海灘棕櫚,ola的熱情,一樣不缺。一聽到哈瓦那一日遊,“當然去”。到了古巴不去哈瓦那,像是有點說不過去。
哈瓦那!姑娘的領口是敞著的,成年男人的眼神,不見得自信,但也實哚哚的,和他們多身材敦實,挺配。
亮眼的建築不多,可有幾處,放到哪兒,都帥。而且有一種“給我好材料,咱啥造不出來”隱而不露的內功。
列寧說過,了解一個地方,先去那兒的圖書館。這方法過氣了。
與時俱進,方法有變:要了解一個地方,當看街上走過的年輕女人。我看到的哈瓦那街頭的她們:
豐乳肥臀。
兩個高中生,在市中心最有名的紀念碑下,把書包放下,舞起來。鬆快,隨意,全體青春的意思。
金發娃娃,白得透明,一歲左右,拽著母親的手,向東向西。一會兒,那媽輕輕一提,挎在胯上。
沒見挎值千千萬萬包包的,玉樹臨風狀的站立也見不著。大約還不知道在現化化的地方,素顏快叫“弗要麵孔”,顏值巳成了女人的絕對值。正因此吧,這兒滿街真女人,滿目純性感。
古巴經濟部長(?)說:“我們隻能有什麽賣什麽。”包括賣笑。
在《悲慘世界》中有一幕,一個年輕的母親掀著裙擺說,“這個都賣了”。這是見識過的純偉大,純高尚,純女人。
古巴女人,偉大不?!
這不是“不愛紅裝愛武裝”的矯情,而是“拚將一世的性命”,撐起古巴一千公裏長的社稷!
二
哈瓦那,不是西化,是西方。
西班牙語,是陽光明媚裏,熱帶風雨中,把英語法語德語意大利語雜拌了,炒熱。眾多的a和0音節,讓這兒的歌,沒一首不勁爆;再平常的話都有點小小的驚豔。好多好多地名店名街名都LA起頭,看著就是比the ,der潮,檔次也上去了。
滿目的巴黎街景,羅馬廣場,雅典古廟的立柱;但丁,莎士比亞,塞萬提斯的雕像;十字架,一轉身就見到教堂,…… 沒法信,十月革命那點小火苗,能在這兒形成篝火;保爾克察金那點小品質怎能PK胸脯高聳麵世的女神傲岸?“解放全人類”的矯情怎麽和女人第三枚扣子打開,男人助著女人騰起的開放?
就是沒錢,美麗的哈瓦那像個哪兒都有範的妞,就是沒個時裝穿。天上人間才有的殿堂,被天下人世煙火熏烤得太不像樣了;那麽高檔的名媛亮相的陽台,掛滿衣服爬滿電線;多少名門,成了大雜院;回蕩詠歎調的曲巷迥廊,卻充滿“你要換錢嗎”“我的雪茄比店裏的便宜”。
沒啥好賣,也沒啥好買。
一個市中心極有品味的店堂,暗暗的,一個老者,坐在櫃台後,他麵前放著一個玻璃盒子,裏麵放著幾塊色澤很重的薩其馬;
很熱鬧市口,一年久失修的櫃台,裏麵放著兩排很小的三明治。櫃台後兩小夥,一個坐著,另一個忙著用保鮮膜包三明治。十幾分鍾,不見一個顧客。
旅遊商品,一概的像清倉貨,早被外界忘掉的假冒偽劣,在家這兒一字排開,當生意做。
一個老男人在街中心扭起來,熱情地向街邊一喝飲料的白女人招呼一齊跳。白女人搖搖手。
一老哥兒們,穿戴成193幾年代廣告中人物樣,假胡子,假雪茄,白西裝上衣,顏色很吼的領帶,招呼遊人與合影。
幾個人吹奏,幾個人踩高蹺,在一條街上來回走。
駐足看上一會兒,就被要“tip “。
導遊說,在美國打工的古巴人被禁止匯款回國,我們正處在很困難的時候。
同行的,飯後付小費。服務員悄悄說,不用付了,你幫我把這張五美元換成五張一美元的就行。不然我們不好分。
據說,這兒常見的日薪,幾個美元。
於是,所見到,都素顏。卻不醜陋。
追著推銷雪茄酒旅遊小物件的,追幾步而止;教堂門口蜷在一角的老人,見到給錢的,一聲你好,再一聲謝謝,沒了;前來搭訕“換錢嗎”的,目光止於生意人的見麵熟,不進而為死皮賴臉。
矮個的,敦實而不累贅;個兒高的,都有很強的生命體征。黑白膚色之間沒間隔,生命共同體不是理念,而是眼前。
總之,是唐詰歌德,不是阿Q。這兒不過就缺個恢複。“哈瓦那當年可好啦!”同行者中數次說到。
吃的住的差,有自由。這樣的地方說不上是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