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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翻隨摘隨憶 能感受得到 , 那塊繞在南院上的雲,又來了,看著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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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複中間小謝“我不欣賞魯純是出於他的文章和思想的品質以及負麵影響,倒無關他個人的生活選擇。”(一)

(2021-07-29 08:45:10) 下一個

回複中間小謝“我不欣賞魯純是出於他的文章和思想的品質以及負麵影響,倒無關他個人的生活選擇。”(一)

 

初中二年級語文課上遇到了《一件小事》,是本人的人生大事。自茲知道了,原來有比報紙文章,耄教導更讓自己想讀的文章。太喜歡那描述,思想。於是,去找魯迅其他的文章來讀;於是,開始了縱然被說詰屈聱牙,也不從“這是一個個人問題”“我們一定要按自然規律辦事”的活套套的自持小確幸的過程。

 

有五四白話,還有被糟蹋的五四白話,我叫它延安白話,耄就是滿嘴的它。四九後,大陸人跟著說,以致於今天品茶小軒裏仍是延安白話的天下。隨拾幾句:

 

“計劃生育的大方針是正確的,棄嬰也非此政策的目的。”

 

“這次河南暴雨,民間救援隊作用不可小覷。尤其是在斷電斷網的城市和鄉鎮當中,從上至下的救援指揮體係一開始難以正常運轉,人們就在社交媒體上發布求助信息,…..

 

“李賀一生遇到過三次重大挫折。第一次是19歲時科考失利;第二次是蒙受舉用卻隻做了一九個品的小官;第三次是入潞州郗士美幕府又沒有受到重視。本來這些考試做官的挫折在唐朝根本算不上什麽打擊,簡直就是讀書人的尋常事。”

 

很煩延安白話。盡量不看,看也數行而棄。實在太渣。連分析都覺得敗興。

 

昨天讀到海外原創上《張愛玲 - 沒有一種感覺是她形容不出的》。複印於下:

 

這是胡蘭成說的,原話如下:“我問愛鈴,她答說還沒有過何種感覺或意誌形致,是她所不能描寫的,惟要存在心裏過一過,總可以說得明白。” (見《今生今世》)我一直記著胡蘭成這句話。有時日常生活裏要辨辨滋味,我就會想,張愛玲經曆和記錄過類似的感受嗎?她又是怎麽形容的呢?細究之下,還真找到了一些於我心有戚戚焉的共情時刻。我感歎人性相通的同時,更驚歎張愛玲對人性洞悉之深。

    在《桂花蒸 阿小悲秋》的結尾,當阿小看見樓下陽台一片狼藉:昨晚乘涼後沒有收拾的果皮花生殼,被風吹的滿地跑的小報,心裏 “漠然想到:天下就有些這麽些人會作髒!好在不是在她的範圍內。” 好一個 “不是在她的範圍內”!中文說 “眼不見為淨”,“眼不見,心不煩”,還有英文裏的 Just look away. 亦是同理。

    我擦浴室的鏡子時,有時上麵有小圓點,就會想起張愛玲在《創世紀》裏的鏡子。“鏡上密密布滿了雪白的小圓點子,那是她祖父刷牙,濺上去的。” 張愛玲接著補充細節,“她祖父雖不洋化,因為他們是最先講求洋務的世家,有些地方他還是很道地,這些年來都用的是李士德寧的牌子,雖然一齊都刷到鏡子上了。” 讓我不僅失笑,這一百年來人的生活細節變化不大嘛,連濺牙膏點子到鏡子上都一樣。更別說,我有時候也用Listerine 的牙膏。

     張愛玲的比喻還有一個特點,就地取材,有感而發。現成的和常用的成語習語,她棄而不用,而是把感覺“存在心裏過一過,” 再用自己的語言表達出來。

比方說,她不說愛屋及烏,卻說 “分明將她當火腿上的一根草繩。” (見《小團圓》)

形容豐滿女子,張愛玲說:“她很胖,可是胖得曲折緊張。” (見《花凋》)

同樣是豐滿,如果增之一分就過了。張愛玲如此形容《留情》裏的胖太太,“包在一層層衣服裏的她的白胖的身體,實哚哚地像個清水粽子。旗袍做得很大方,並不太小,不知為什麽,裏麵總像是鼓繃繃,襯裏穿了鋼條小緊身似的。”

描述美人,符合大眾審美的美人是 “極美的,美得落套的女人” (見《殷寶灩送花樓會》)而小眾的,另類的美女呢,“安姬自己的長相有點特別,也許因此別具隻眼。” 細細描述安姬的容貌之後,結論是“有點嚇人一跳 ”。卻又加上峰回路轉的最後一句, “但是也許由於電影的影響,她也在校花之列” 解釋時尚對審美的影響。(見《小團圓》)

臉上擦了粉的感受,張愛玲也記下來:“像臉上蓋了層棉被,透不過氣來。” (見《小團圓》)

張愛玲對人情世故的了然洞悉,散落在她看似不經意的隻言片語中。

在《小團圓》裏,她在等人來幫她打胎前 “破例下午洗澡”,還不忘自我調侃一番,“先洗個澡,正如有些西方主婦在女傭來上工之前先忙著打掃一番。”

《留情》裏的女主和男主慪氣的心理描寫細致入微:“他也跟了出來。她隻當不看見,快步走到對街去,又怕他在後麵氣喘籲籲追趕,她雖然和他生著氣,也不願使他露出老態,因此有意地揀有汽車經過的時候才過街,耽擱了一會。” 類似絲絲入扣的心理活動,很多女主在生活中都體驗過吧。”

 

 

魯迅的語言,比這深,但沒這靈。可著實是好。挺自豪於初二就要“好”了。

 

魯迅的語言好,老大的一個原因在他在日本是身心俱在地過了幾年異域日子。(議:出國的大陸人,多少!身心俱在的,幾個?品茶小軒中讀來使覺審美趣味已有幾分異域風情的,幾個?)張愛玲的文學好,總以為是因為她英文中文都是從血裏淌出來的。她筆下的人物,是世界的。一同的蘇青,前點的冰心,後來的蕭紅都比不上她的原因之一也在這吧?)

 

鄭州人在五號地鐵門前獻花獻辭紀念被洪水淹死的人。讀了獻辭。聯想周恩來死時的滿世界的悼詞小片片。

 

唉,為一個八杆子再加八杆子也打不到的中南海居民說悲傷,文采,情緒深度,文化水準,那叫個好。(當然比祭奠魯迅得見差。)為自己的親友,熟人,能熟的人說哀悼,就這水平!

 

能找到的另一個七七年前人的語言往往好於之後的原因:不能如魯迅張愛玲有外國和外國語的營養,卻離文言文近。耄的延安白話也cover 不盡文言文的影響。

 

文言文,古舊,黴味,但私,縱然“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的大文宣。延安白話,用日語裏的渣詞,(政治術語)快頂替盡了中國人舌尖上的tast 。微信天下的今天,好不容易才從“化悲痛為力量”的中共中央話轉成廣場舞一樣的“一路走好”。

 

唉!唉!唉!

 

今天還讀到一個貼,采訪00後的張家齊。好看死掉。這女娃奶聲奶氣,小孩話留下個尾子。可惜,這采訪的大人,嘴裏吐不出個會問的話,什麽實力,蟬聯,套話盈舌。浪費了這個小女孩的萌態。聯想福原愛三歲至十三四歲的視頻。這麽板的日本“橫路進二”,也知道趣味了。多會問!把福原愛的小可愛一點點的問出來,使成日本國十幾年間的風味。

 

八零後們,咋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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