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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楚辭
詩經,多四言,簡樸,或曰簡陋。隋唐後的七言,稍見好些,仍是未脫Convenience的漢文化之陋習。
楚辭,豪華,高檔。讀離騷,九章,九歌,像進了凡尓賽,羅浮宮,到了阿瑪菲海岸。
直至漢賦,駢文,仍是一副餓死的駱駝比馬大,破落騎士餓著肚子在門口裝剔牙。
“帝高陽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比“我本是臥龍崗散淡的人”,高一個檔次;
“紛吾既有此內美兮,又重之以修能。”比“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有文化素質高低之別;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與秋其代序。”之華釆前,“三十八年過去,彈指一揮間”,真有所謂“怎麽就這麽不一樣呢!”
律絕,乃致詞曲,又是平仄規矩,又是詞譜衡量,可就那麽個坯子。雕琢功夫好的,也就是抖個機靈,露露冰雪聰明,顯顯煉字煉句的墨水。
曲,塊頭不小。飲食男女,人間煙火的size。
楚辭的貴氣,沒了;漢賦的排場,沒了,秦漢以後,文章,全上山下鄉了。
鄭振鐸在中國文學史中說,東漢以後的印度佛教迅猛傳入,改變了中國文學。
想想,倒是。佛,一副隨和笑,敢捏敢摸的胖腰肥腳,蓮花瓣座也托不出個神聖不可侵犯樣。自茲,屈大夫的範兒式微,阿Q的形兒顯擺。
自入歐美,感觸尤深者:漢人,漢文化,cheap, 不正式。
唐詩宋詞,元曲明清小說,挺換糖賣菜的吆喝味,或者“不多乎,不多也”的飯後茶餘調。沒個架子。
一入隋唐,什麽什麽,都一派落草為寇的痞氣歹意。
一捧楚辭,立馬神端氣屏,冠冕堂皇之韻,王孫貴族之慨,看得目光都有了架子。
在看《還給你一個世界》連續劇。很扯,但是在陸家嘴扯,是靚男俊女在扯。看得眼睛直謝我。
讀楚辭漢賦,就是回文學殿堂,上象牙之塔。“紅軍不怕遠征難”,太地氣;“不會做詩也會吟”,太婆婆媽媽;“粽有千般好,唯你最粽要!願我們粽是快樂,粽是微笑,粽是喜悅,粽是好運,無論甜鹹,粽有所愛。端午節安康”,能量再正,就是個燒餅夾油條。一生浸淫其間,如何高級?怎不下流?
楚辭表達豐富意境高遠, 是極品。可惜到漢賦有些走偏,堆積文字過度而內容有限。
唐詩宋詞限製過多篇幅過短,表達能力及有限,"也就是抖個機靈"評議得很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