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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官的男人的筆下,當作渣,不理不睬;想著當官的男的筆下,判處死刑,緩期執行,以觀後效”;盯住女人的筆下。
有問:你怎麽看餘秋雨的文章?陳丹青答:“ 他是個官員。”
《杜工部詩集》《王荊州文集》《蘇文公詩詞》《白左拾遺詩鈔》.... 略去官員,中國舊時的詩詞文章還剩幾頁?
也正因此,還指望文章文學能怎麽樣?
官和文章文學不犯衝,可無不犯衝著文章文學的走深,走真,走向私了更私。
屈原楚辭,始終於國憂。覺著,他要說點私情懷,總要先繞“國家”一下。因此,詩意打了折,情真塗了料。而人民包粽子以紀念,比楚辭的文學含量高,那是對“天下盡濁,何必獨醒”純情懷的純致敬。
詩經中“風”皎皎,因為它不官。“君子好逑”,很直接,沒有“要考慮影響”“說話要慎重”之慮。
孟薑女不識字,卻哭得倒長城。白居易抱著同情,《賣炭翁》《琵琶行》不過是官員的收集民情。
讀多杜甫,“喝著地溝油,煩著中南海的心”之憂比比,不然“三吏”“三別”能寫到蔡文姬《憂憤詩》的深度和真切度。
蘇軾豪放,卻一直不忘用餘光瞥朝廷臧否。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之下,排列著先秦文,秦漢賦,唐宋詩詞,明清話本的大部。說它們是命題作文,過了;說他們有點繞,不是瞎話。
舊時,讀書行文,當然為了做官。而女的又不使識字。這兩條,足以把中國的文章尤其是說心性的部分,壓在低處。
宋詞好,在於私。尤其好的,尤其私。“宋詞是唐詩的解放”,是官文學史話。當說,朱淑真李清照唐婉的情懷,是文章向其原型的回歸。
陸遊“紅酥手,黃滕酒”,明顯得好於唐婉的答和。可“難,難,難”“瞞,瞞,瞞”比“莫,莫,莫”“錯,錯,錯”更戳,更細,更私,也是顯然的。
“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的私密度,明顯高於“家祭毋忘告乃翁”。
“忽報人間曾伏虎,淚飛頓作傾盆雨”,有一半是寫給人當眾朗誦的。“為君哪得不傷悲”,雖是曹雪芹揣度妞懷,但怎麽都很私。
總覺得不能說中國的文學,因為,文學的概念是舶來的,那裏麵的東西多不是中國的文章古已有之或可以轉換一下就成的。總之,中國的文章,(包括筆記,話本,詩詞,曲)見著文體的改變,修辭的改變,獨獨不見靈魂的加深,也不見因為它,人心人情也來點小改動。“執子之手 與子偕老”一點不比“隻有雲知道,我的心在煎熬”淺。能找到的原因:作者多是男的,這些男的多是官或多想著當官;女人寫文章的太少太少。
因此想到的辦法也推出來:當官的男人的筆下,當作渣,不理不睬;想著當官的男的筆下,判處死刑,緩期執行,以觀後效”;盯住女人的筆下。
歐美文學舶來以後,中國文章的不少進了文學。魯迅沈從文餘華王朔,縱然男身,也寫出很好的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