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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君,豪什麽?棄疾仔,放什麽?
把蘇辛往豪放派裏一放,把秦周柳李誰誰往婉約訛裏一撂,明清人這樣幹,見到的智不多,見到的懶不少。
冠以豪放婉約,和高呼偉大光榮,就是個“變臉”的活。
蘇軾,豪什麽?“竹杖芒鞋”之樂,基於得到了太後娘娘“為下朝留在人才”(大意)之@。
辛棄疾,放啥?身前身後名,退休多久了,念念;種田種地,不情不願至死。
用婉約網李清照,濫撒綱目。“才下眉頭,又上心頭”的二八女孩之敏,觸及文學的心尖;至“不得以詩意入詞”,告訴古往今來:文學在這裏。一點不婉,一點不繞。
讀《聲聲慢》,驚駭其詞目的精準。兩宋的闕填調吟,李清照幾扒拉,詩是詩,詞是詞,分它個清楚 。自茲,中國始有所謂“立於世界之林”的文學,雖然沒個後繼。直到“五四”才和進口的歐美文學匯合。
說柳永婉約,是世故。譬如“分享”,接過來,沒打開,就遞過去“拜讀”,那廂就“分享分享”的有禮。
文至於拜者,幾何?更至於享?
不小心玩起上海舊時生意人“騙騙嘴,騙騙日子”的營生。
讀柳永詞,明明的糯,還欠個粘的力道,每有沾牙的惱。那意境,有幾份向著謔,哈哈到嘿嘿的那種。
一直以為柳三變是綽號。要是,真準。改稱柳永,遮醜似的。覺得。
秦觀周邦彥,小混混。用婉約派歸攏他們,真給麵子。二流的貨,照本臨摹,至多是個高仿。
總覺得,沒主意,或主意不夠,可又偏要“我認為”的實在不少,學派門下主義之類的生意才好的。
譬如說屈原李白是浪漫主義,就以為多是舉旗者的亂揮,在顯示浪漫,還有意無意地讓人跟著信,這就是浪漫,和屈李,沒相幹的。
主義是日語,在日語境裏咋樣,不知道。自從聽到,到會用,到拒用,連帶出對諸如派,門徒,師從....的厭惡,真真切切。
千千萬萬的理由不舉,單就不願辜負一口一滋味的饞,也不願意以“川菜”“徽幫菜”的概括,敗了舌尖上的嚐興趣,享滋味。
回顧裏,腦溝迥不過螺紋,一上小學,就被旋上早已固定的螺柱。“洗腦”,說得真客氣,像是總有個不被衝到的可能存在似的。劉文學是好人,劉文彩是壞人的公理裏走出,進了“偉大光榮正確”不容置疑,林彪江青好壞早有判斷不得有議的中學,大學裏,則換成流派,主義,關門弟子,文文地砸來。這樣個幾十年下來,恨毒了“你學的是哪家字”的問答,一聽就塞耳的“孔乙己式”的嘮叨。喜歡一詞叫“單挑”,慫勇咱認。最煩“我來看看,誰家的溜子空子”式的山大王腔調。
群有主,圈有箍,壇裏竟也會時不時露出壇霸和跟隨的混混。瞭清它來自那旯旮的嘴臉:不過是精神尚未至能自己練攤的業餘公務員。
不以為意,自珍就為自個兒的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