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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論胡之說張之愛
胡蘭成有一說三,如《今生今世》;張愛玲有一說一,如《金鎖記》。
胡,沒有的說還強著說,如《山河歲月》;張,沒有的說就不說,如去了美國之後的幾十年。
胡說來說去,就是個中國文人腔調,用盡詩賦比興,加點私下感懷,至多魏晉尺幅,大則包括台灣;張,隻說自己,說出了個不是外國的外國人,天涯海角都能感同身受的愛憎。
隻以中國話,中國事,中國人琢磨中國,是胡說之魅,往往就是個鬼機靈。張的英語漢語轉換無縫銜接,去加拿大玩之前要離開上海“還沒離開就想上海”之情愫,有信天遊裏“麵對麵還想你”的真摯,多了都市女郞的情愫。如“瀟瀟暮雨灑江天”。
胡的書,至多為中國曆代筆記裏添了一本;張愛玲文章,汗牛充棟之外另劈屋舍。
胡愛張,始於談不完,終於錢還清了“比起曾給她的,不虧”;張粘胡,圖有了個能說上話的人,蝕骨的性,男人的體溫,不顧情愛落進塵埃。
胡讀曆史,像悟憚,以為在信外來宗教,其實就是個之乎者也。張鮮論上下五千年,也不看什麽國共黨爭,抗日內戰,筆下所述,卻是中國應該是這樣的,中國人的生活應是這樣的景願。
張的詞不及胡的華采,文章之勢也沒胡的尺幅。但往往有逾《紅樓夢》吊書袋的平實,去掉《金瓶梅》粗鄙而留下的精到敘述;是有挺寫文章的專業作家的架式,但女心在在,在措辭計較中,見到情精致,性高端,一點不比“才下眉頭又上心頭”少靈氣的心尖尖所係。
胡,想給人思想,甚至指引。今天讀來,多茶餘飯後;張,隻絮素日,與你我他同慮租金升降,他愛不愛我,卻成了今天中國文學的“眾裏尋她千百度,那人卻在”。
胡,思啊想啊地逞能,一如諸子百家至思想解放,都是些光郎頭杏壇聚,文史哲期刊上扯。翻翻看,扯出個啥?
張,感覺末梢掃它個街頭巷尾,張王李趙,《傾城之戀》迷人,《小團圓》感人,看一遍,迷一次感動一次。
中國男人,算了,別說啦。聽女人說,不枉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