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260)
2021 (381)
2022 (335)
2023 (302)
讀《紅樓夢》和《小團圓》《金鎖記》《傾城之戀》
《紅樓夢》說大觀園,像王朔薑文馬未都等說大院,說一重回憶,一重醒悟,總之,男人的那種“對什麽什麽的交代”的所謂誌懷。
當然,要外傳,要發表,要共享。
之所以,毛主席將其當“一部封建史”讀,小資文青當哥哥妹妹讀,吃瓜群眾和粗鄙將軍當吊膀子讀,文學城樓上樓下“讀迷了”........
昨天,又聽網上美聲課。
學生問,唱時的我和平日裏的我要一致嗎?
老師答: 嗯,問得好。這是唱歌劇之難。唱歌劇其實要求唱的人打開打開,打開到你真實的樣子。這影響唱的質量高低。觀眾要聽和看的正是這個。
“文過飾非”這詞太文氣,說文章的毛病都裝著說。讀《紅樓夢》和說大院的,覺著,一下筆就把自己不是裝就是藏起來。
繞啊繞,石頭成了精,又賈又甄,又鎖又玉,把要說的裹了包了,而後“且聽下回分解”地抖包袱,說段子。
非常舊式趕大集裏的“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
捧起《紅樓夢l》,明明白白地知道,在讀小說。在“看看富人家怎麽過日子的”“公子小姐好騷啊”,或板起臉“可當曆史讀”“了解曆史真相”......
換句話:在聽編故事,在看裝,在看藏。
而後就有了猜,測,所謂“紅學”。就是編的力道也沒了,猜怎麽編的餘熱尚存。
讀《小團圓》《金鎖記》《傾城之戀》,電子版。盯著。move , 很快就覺得在聽一個女人自言自語。
沒有租界(大院),沒有“我祖上可闊了”,沒有“我爸是李剛”。
一個女孩女人說抹口紅,穿花花衣,看男人帥靚,女人小樣兒,琢磨洗手間裏,放下蚊帳聽到說的咬耳朵....
道景致,從不“但見那”,而是“窗下的玫瑰,針刺破手指洇出的殷紅”。
讀它們,不會猜“猜結局”“怕劇透”,不會“真的假的呀?”
不藏,不裝,幾乎寫日記般地。等錢用,才把它寄給編輯的。
讀它們,“這才是要讀的”感受,首次隆重登場。
恨下筆,常常。又不靠說段子搞噱頭掙吃喝,幹嘛去做裝藏的營生。可下筆,就來事。
《紅樓夢》據說也是糊風箏之餘的自娛。可,幹嘛繞呢?
想起那老師說的:唱歌劇很難,它要求你在眾人麵前打開自己,盡量地打開自己。用它,你在創造自己的音樂。聽的看的,由著你的唱,也在創造自己的東東。
讀〈紅樓夢》,有多少這樣的互動?縱然,也多是“一把辛酸淚,千古多少事”地出了影院,“回到現實”。
讀張愛玲小說,讀到了,聽到了,看到了,真得很。
也如此這般地活。吃過喝過,洗涮,出門走走,避疫,少去超市,讀讀寫寫,過日子。像所住的小區,撤了門前的蜘蛛網,鬼臉,南瓜,掛彩燈,掛鬆環,立聖誕樹....
翻日曆,不章回。歲月靜好不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