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哪扯到哪

隨翻隨摘隨憶 能感受得到 , 那塊繞在南院上的雲,又來了,看著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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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蔡琰《悲憤詩》

(2020-08-04 05:55:11) 下一個

讀蔡琰悲憤詩

 

真格的感受自由,思想自由,表達自由。

 

而且還不是為“茅盾獎”的,連能不能上“博文精選”都不顧。

 

純私,因而純真;純真,因而純文學。鑒如,照出自己一腔的你汙七八糟。

 

當說的話,說了,如劉賓雁;不當說的,也說,如任誌強;搶著話說的,如滿網的中美關係;隨嘴淌的哈喇子偏作雞湯狀在美文裏在帖子飄流的經典名言,是沒話編話;這兩天,滑一篇“詩歌史話”,就驚詫,政治報告作到說文學啦,當然,若六七十的,還好說,不然,說啥呢?

 

一下,麵對蔡琰的《悲憤詩》。豈止口啞。舌澀於始,接著喉結,是個腑都木木的,爾後漸解,開始疼,並不“爆”,隱隱地戳。

 

送兒子,常事。讀本,讀碩,讀博,臨別,拉手,碰肩,齊活。找到個工作,地圖上一看,比繞半球還遠出老大一段。臨別,他媽每要噴悲,緊握她的手,壓著。背後她就說:兒子,白養了。一年見不到一麵。自己依舊地拉手,碰肩,多了對離去背影的望了又望,不見門關,不收那望。

 

蔡琰遇到的是...... 

 

不識字的祥林嫂,可以逢人就叨: “我真傻,真的,”她說。“我單知道雪天是野獸在深山裏沒有食吃,會到村裏來;我不知道春天也會有。我一大早起來就開了門,拿小籃盛了一籃豆,叫我們的阿毛坐在門檻上

剝豆去。他是很聽話的孩子,我的話句句聽;他就出去了。我就在屋後劈柴,淘米,米下了鍋,打算蒸豆。我叫,阿毛!沒有應。出去一看,隻見豆撒得滿地,沒有我們的阿毛了。”

 

哪哪個女作家,是怎樣怎樣地善待母親,發表出來,讓天下人一齊知道“天底下待我最好的人去世了”。

 

“我失驕楊君失柳”地哭天喊地,老頭子矯情到不知道什麽是醜!

 

對比這《悲憤詩》,真真的汚七八糟一堆。

 

“兒前抱我頸,

問母欲何之。

人言母當去,

豈複有還時。

阿母常仁惻,

今何更不慈。

我尚未成人,

奈何不顧思。

見此崩五內,

恍惚生狂癡。”

 

一個文化人,一個能承繼寫《東觀漢紀》的人,絮叨,不會;大哭大喊,不能;找個能說說的,沒地兒。忍著。忍不住了,實在忍不住了,就來寫。

 

下筆卻是三遍茶不止的淡,“漢季失權柄,.... 

 

漸而淡定不得,曆經的生死不得怎能忘啊!但壓縮著,速描著。大女人的魂魄如見,不《傷痕》文學那般的悔還是無悔般地繞弗清。

 

至“兒子抱我頸”,方見爆發。噴,湧,迸,泄。

 

“兒子抱我頸”,什麽文?亙古相通的話,農民工也在說的話。

 

媽媽和小兒子的事,哪來的構思,去吧“包裝”,“定格”。

 

崩潰,是旁觀。

 

“見此崩五內,恍惚生狂癡”,未親曆,何知曉?

 

接著,全寫失子之痛。至詳,有多少,寫夠;至情,有多痛,寫夠。不名門之後,不天下才女,不欽定的史官,蔡琰潑灑出是為人母想說的,要說的。

 

比她說得精致的,多了去。比她遇到的更見悲慘的,也多了去。除卻祥林嫂哭兒子哭死了的,(她們有的是詩不能及的悲傷,以命相許了。)見過使慟使懷如這《悲憤詩》的?

 

我沒有。

 

讀過她的《胡笳十八拍》。挺寫的,挺注意點擊率的,不及《悲憤詩》。是知道了《胡笳十八拍》連帶著知道《悲憤詩》的,我想。哪個女人會把自己真格的悄悄話上傳朋友圈的?《悲憤詩》正是這悄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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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鈴蘭聽風 回複 悄悄話 你寫哭了我.
wuliwa 回複 悄悄話 張潔:)我的悄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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