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集無一集地看李小冉的演出
李小冉在屏裏說,睡到自然醒,吃碗麵,和狗玩一玩,約朋友去喝茶或吃一頓。就是美好的生活。
這也很精髓她說明白了她的表演,就覺得。
大陸的說過日子的片子,看不完第一集。就溜諜戰的。當猜謎遊戲。猜到的一時快意和猜不到引來的困,都挺利於入睡。
李小冉一會兒諜,一會兒靚妞,卻也精致,向觀眾呈現一個“付點錢買個看並不虧”的職業女。
她說自己“簡單”“該怎麽著就怎麽著。”聽的就鼓掌,主持的竭力附和。一副哪兒都不簡單的世態。就覺得。
也聽過劉曉慶說自己,趙丹說處境,江青話當年,很厚實,聽完知道了他們生活的世道和世道裏的他們。
戲骨,我當戲入了骨頭解。換句話說,人生和舞台,他們分不清了。
“入戲太深”的,是有出口的。象周迅,象孫儷,像周冬雨。出了戲棚,瘋卡拉OK,瘋遊戲機,見到她們演員之外人員的樣子。
戲骨們,戲裏,人五人六;出了戲,也人五人六的。聽陳道明說話,就總覺得在念台詞。王剛的滑,屏裏屏外分得清?趙本山的黑老大沒文化,演小品時是,坐談裏也是。
或許,也是種敬業吧。隻可惜,他們演的戲,往往並不足以使人長骨氣,常常也就是骨感而已。看著看著就覺著腰酸,想起來動動。往往動過後就不再看了。
由是對李小冉的“職業”從藝樣,生出幾分好感。上班,演演戲;下班,打打遊戲,和酒朋詩侶喝茶撮一頓。明碼標價賣漂亮,卻也不王婆賣瓜樣地嘶竭。
她,還拖掛著“五零六零七零後”遺下的累贅,沒有九零後周冬雨們的撒開四肢地瘋,管他淑不淑地耍。說得政治點:曾被紅旗的一角撩過。
舊時,藝人和戲子都是說起來聽起來都不爽的稱謂。窮到揭不開鍋的有“我不是戲子”之傲;貴到極致的毛主席,讓唱的說的請進中南海,演給幾人看,把亇玩戲子的心思說個透。
這樣上下不待見的“博大精深”裏,戲子們也機靈地變異。齊白石會送毛主席壽禮;範曾那個滑,什麽油也抹不成那樣;陳道明,張國立,這卿那麗,地震了,他們肅肅地誦;崛起了,他們滔滔地說;陰陰合同簽起來不手軟。你玩我,我也玩你。反正人生一舞台。
李小冉在訪談裏,一派“我就是吃演藝飯”的坦率,把“文藝為工農兵服務”和由此變態為“藝為人生”的矯情撇到一邊。倒也清楚,不滑,不裝,把北京女人“幹嘛啦”的貧去掉,把“幹”坐實了。
演得最好的,不是她。她的好也正在於,也沒想著這事。哪個片子裏,她都那樣。從中,感受到一重鮮少的覺悟:捧飯碗,捧住了,就得嘞。有什麽好說的。
這態度,很遊離七零後以前到五零後的人們。
欣而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