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哪扯到哪
隨翻隨摘隨憶 能感受得到 ， 那塊繞在南院上的雲,又來了,看著厚。
" 黃河入海流 " 是想出來的景 ; " 黃河帶雨流 " 是老同學剛從甘肅寄來的詩句。明明得好過王之渙。
百家爭鳴，是各路的毛遂和曹劌 ， 變著法地要與肉食者謀。諸子百家 ， 就是個拿薪不拿薪的政府智囊團。
這幾乎是中國所有思想的苗圃。直到今天 ， 我們能做的 ， 仍是移植。
東晉時 ， 有點意外 。自己讀得較詳細的 《 昭明文選》 和 《 世說新語 》 ，就是開塊自留地 ， 種點隻合自己口味的 。
憾甚 ，出了晉 ， 它就被荒廢 。
南宋的小詞元間的小曲 ，說點唐詩宏闊意境外的 " 執手相看淚眼 " ， 美的厚度文化的深度才氣的層次雖是沒法和魏晉的比 ，可終究回到了下班後的家 ， 退伍後的自留地。
上述 ， 幾乎是中國的曆史裏依稀還能見到個人的全部。
《 四大名著 》 ， 是諸子百家的話本化 ， 也所謂文學化。倒是沒 " 名 " 的像野史筆記 ，金瓶梅裏的不少章節 ，《 肉蒲團》 裏的 " 低級趣味 " ，半遮麵似地說點男女都該有的私房話。
清中葉以後 ， 說私房話的， 被救亡圖存擠得屋裏屋外都沒了地兒。 《 儒林外史 》 《 聊齋》 《 徐霞客遊記》 《 目睹二十年民國之怪現狀》 《 呐喊 》 《 茅盾全集 》《 巴金文學》 傷痕右派文學 ， 《 活著 》 ，，， 和《四大名著》一個師傅， 戲法不同。
張愛玲和她身邊的幾個 ，例外。尤其是張愛玲 。 陳丹青力舉木心 。和陳丹青本人的說畫寫相似 ，都很刻意 ， 沒水到渠成的貼切。貼切的 ， 還是他們不刻意的部分 ， 可那並不在例外。
二
中國有 " 沒有個人" 的傳統 ， 由是沒趣 ， 不敢露 ， 笑都抿 ， 哪來舞 ， 偷著吻 ， 生著娃子蔑著性 ; 跟著萬歲 ， 圖個百姓 ; 盛世了， 跟著崛 ; 亡了 ， 跟著苦 。幾千年的歲數活下來， 一站出來就是隻是他 (她 )的 ，阮籍 ， 劉伶 ， 半個魯迅 ， 張愛玲 ， 還有嗎 ?
中國人 ， 活個類 ， 不活人。就覺得。常自問 ， 去了中國 ， 你是個啥 ? 也常自問 ， 一個人 ， 不 "國" 就沒了 ， 是個啥 ?
三
想到活自己 ， 大約就是自己覺悟的終點。做不到 ， 是自己的命。
Ashini ， 兩歲不到 ， 接過我給的香蕉 ，笑 ， 和我擊掌 ，純高興。畢加索道 : 米開朗基羅 ， 學幾年 ， 能得 ; 童年幾筆 ， 命畢功未。想想都灰心。
四
說激昂點。不信 "做不了自己" 能滲進DNA ; 稷下學派到群聊也才4000年不足 ， 何以動了基因的筋骨 ? 還是自己菜 。
所餘無多 ，做個了斷 : 打自己的標點 ，唱自己的走調 ，能睡不醒 ，不讓一口好吃的 ，寧不 " 入海流 " ， 沒傘也看 " 帶雨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