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德堡變奏曲1115》

《歌德堡變奏曲1115》

 

大佛頂首楞嚴經

唐天竺．沙門般剌密帝譯

卷二

 

爾時阿難及大眾

聞佛示誨心泰然

念無始來失本心

妄認緣塵幻影事

 

今日開悟何其幸

如失乳兒忽遇母

合掌禮佛願聞教

如來顯出身心性

真妄虛實現生滅

與不生滅二妙性

 

波斯匿王立白佛：

我昔未承諸佛誨

見迦旃延諸外道

鹹言此身死後滅

名為涅槃不複存

 

我雖值佛猶狐疑 

雲何發揮雲何解

證知此心不生滅？

今此大眾似我輩

諸有漏者鹹願聞

 

佛問大王如是曰：

汝此肉身現何如？

可同金剛住不朽

或可衰老疾病壞？

 

世尊我今此肉身

終從變滅王對曰

佛言大王汝未滅

雲何現今知變滅？

 

波斯匿王曰世尊！

我此無常變壞身

今日雖然未曾滅 

我觀現前念遷謝

新新不住火成灰

漸漸銷殞不止息

決知此身當從滅

 

佛言如是複詢問

大王雖然已衰老

顏貌何如童子時？

波斯匿王曰世尊

我昔孩孺膚潤澤

年至長成血氣滿

而今頹齡迫衰耄

形色枯悴精神昧

發白麵皺逮將逝

如何見比充盛時？

 

佛言大王汝之容

應是漸衰不頓朽？

王言世尊誠如是

變化密移我不覺

寒暑遷流漸至此

 

我年二十雖年少

顏貌已老十歲時

三十之年衰二十 

於今六十過於二

觀五十時宛強壯

 

波斯匿王曰世尊！

我見密移此殂落

其間流易限十年

若複令我微細思

其變寧唯一二紀 ？

實唯年年漸衰變

豈唯年變亦兼月

何直月化兼日遷

沉思諦觀於刹那

念念之間不停住

故知我身終變滅

 

佛告大王汝見變

遷改不停悟知滅

亦於滅時可悟知

汝之身中有不滅？

 

波斯匿王合掌曰：

世尊我實不知此

佛言我今開示汝

不生滅性於人生

 

佛問大王如是曰：

汝年幾時見恒河？

我生三歲大王言：

慈母攜我謁於天

首次經過此水流

爾時即知是恒河

 

佛言大王如汝說

二十之時衰十歲 

乃至六十更衰老

日月歲時念念遷

則汝三歲見此河

至年十三水何遷？

 

王言水同三歲時

宛然無異至於今

年六十二亦無異

佛言汝今自傷懷

發白麵皺異童年

則汝今時觀恒河

與昔童時觀河見

有童耄否有何異？

 

不也世尊大王言

佛言大王汝麵皺

而此見精性未皺

皺者為變恒不皺

變者受滅受衰竭

彼不變者無生滅

雲何於中受生死？

而猶信彼末伽黎

言此身死全斷滅？

 

王聞世尊說是言

信知舍生複趣生

與諸大眾釋疑問

得未曾有喜踴躍

 

阿難即刻從座起

禮佛合掌跪白佛：

世尊若此見聞性

必不生滅無老死

雲何世尊名我輩

遺失真性顛倒行？

願興慈悲洗塵垢

 

即時如來垂金臂

輪手下指示阿難：

汝今見我結手印

母陀羅手為正倒？

 

阿難對佛言如是：

世間眾生以為倒

而我不知誰正倒

佛告阿難言如是：

若世間人以此倒

世間人將何為正？

如來豎臂阿難言：

兜羅綿手上指空

則名為正不複倒

 

佛即豎臂告阿難：

若此顛倒首尾換

諸世間人一倍瞻

則知汝身執迷心

與諸如來淨法身

比類發明以喻擬

 

如來之身正遍知

汝等之身性顛倒

隨汝諦觀斯二身

稱顛倒者是何心？

名字何處號顛倒？

 

於時阿難與大眾

瞪瞢瞻佛目不瞬

不知身心顛倒處

爾時佛興大慈悲

哀湣阿難及大眾

發海潮音告同會：

諸善男子我常言

色心諸緣心所使

諸所緣法唯心現

汝身汝心六根塵

皆是妙明真心性

精妙心中所現物

 

雲何汝等遺真寶

本妙圓妙明心性

認悟中迷晦為空 

空晦暗中結為色

色雜妄想相為身

聚緣內搖趣奔逸

昏擾擾相為心性

 

真性一迷相為心

決定惑為色身內

不知色身及根塵

山河虛空及大地

鹹是妙明心中物

 

譬如澄清百千海

不認不識終棄之

唯認一掬浮漚體 

目為全潮盡瀛渤

汝等即是倍迷人

如我垂手無差別

如來說為可湣者！

 

阿難承佛悲深誨

垂泣叉手白佛言：

我雖承佛妙法音

悟妙明心是真心

元所圓滿常住心

 

我悟佛所說法音

現以緣心所瞻仰

徒獲此心仍惑疑

未敢認為本元心

願佛哀湣示圓音 

拔我疑根歸真道

 

佛告阿難如是曰：

汝以緣心聽此法

此法亦緣失法性

如人以手指示月

彼人因指應看月

若複觀指以為月

此人豈唯失月輪

亦亡其指何以故？

以所標指為月故

 

彼人豈唯亡失指

亦複不識明與暗

阿難汝謂何以故？

以指體為月明性

明暗二性無知故

 

汝之倍迷亦如是！

若以分別我說法

為汝本圓妙心者

此心自離分別音

心迷則有分別性

 

譬如有客宿旅亭

暫止便去不常住

而掌亭人無所去

名為亭主不名客

 

阿難此心亦如是！

若真汝心則無去

雲何離聲離塵影

無分別性乃真心？

 

斯則豈唯分別聲？

分別容顏香味觸

無分別性離色相

如是乃至無分別

非色非空俱舍離

昧為冥諦不分別

無分別性離諸法

則汝心性各有還

還至於此何為主？

 

阿難問佛如是言：

若我心性各有還

如來所說妙元心

雲何無還無所去？

惟垂哀湣為我說

 

佛告阿難如是曰：

且汝見我見精元

此見雖非妙明心

如第二月非月影

 

阿難汝今應諦聽！

今當示汝無還地

洞開東方此講堂

日輪升天則明耀

中夜黑月雲晦瞑

戶牖之隙複見通

牆宇之間複觀壅 

 

分別之處複見緣

頑虛之中遍空性

鬱孛之象紆昏塵

澄霽斂氛觀清淨

 

佛與阿難如是言 ！

汝鹹看此變化相

吾今各還本所因

阿難汝謂何本因？

此諸變化明還日

無日不明明因日

是故明應還日輪

 

暗還黑月通還牖

壅還牆宇緣分別

頑虛還空鬱還塵

清明還霽則世間

一切所有同斯類

 

汝謂八種見精性

當欲誰還何以故？

若還於明唯見明

則不明時無見暗

種種差別明暗等

見無差別能分別

諸可還者自非汝

不汝還者非汝誰？

 

則知汝心本妙明

喪本受淪自迷悶

常被漂溺於生死

是故如來名可湣！

 

阿難問佛如是言：

見性無還我雖識

雲何知是我真性？

佛告阿難吾問汝！

汝今未得無漏淨

承佛神力見初禪

得無障礙識真心

阿那律見閻浮提

如觀掌中庵摩羅

諸菩薩見百千界

十方如來窮微塵

清淨國土無不矚

 

眾生洞視隻分寸

佛言阿難吾與汝

觀四天王之宮殿

中間遍覽水陸空

雖有昏明種種像

無非前塵分別礙

汝應於此分自他

今吾將汝擇於見

誰是我體誰物象？

 

阿難極汝所見源

從日月宮皆物像

至七金山周遍觀

雖種種光皆非汝

 

漸漸更觀雲鳥飛

風動塵起木山川

草芥人畜鹹非汝

阿難是諸近及遠

諸有物性雖差殊

同汝見精清淨矚

則諸物類自有別

見性無殊皆見之

誠汝見性精妙明

 

若見是物同萬象

則汝亦可見吾見

若同見者名見吾

吾不見於汝見時

何不見吾不見處？

 

若見不見未起相

自然非彼不見相

若不見吾不見地

自然非物何非汝？

 

又則汝今見物時

汝既見物物見汝 

體性紛雜汝與我

不成安立諸世間

 

佛與阿難如是曰！

若汝見時汝非我

見性周遍非汝誰？

雲何自疑汝真性 ？

性汝不真求取實

 

阿難白佛言世尊！

若此見性必是我

我與如來依此見

觀四天王藏寶殿

居日月宮虛空界

此見周圓遍娑婆

 

退歸精舍見伽藍

清心戶堂瞻簷廡

世尊此見似如是

其體本來周遍界

今在室中滿一室 

為複此見大縮小？

為當牆宇令斷絕？

我今不知義所在

願垂弘慈為敷演

 

佛告阿難諸世間

大小內外諸事業

各屬前塵人論斷

不應說言見舒縮

譬如方器中方空

吾複問汝方器中

所見方形虛空者

為複定方不定方？

若定方者安圓器

空應不圓仍為方

虛空之形若不定

在方器中無方空

 

汝言不知義所在

義性如是雲何在？

若欲令入無方圓

但除器方空無方

不應說言空有方

更除虛空方之相

 

若如汝之先前問

入室之時縮見小

仰觀日時見伸展

汝豈挽見齊日麵？

若築牆宇夾見斷

穿為小竇寧無跡？

是義不然非見性

 

一切眾生無始來

迷己為物失本心

為物所轉迷自性

故於是中觀大小

 

若能轉物同如來

不動道場心圓明

於一毛端一刹那

遍能含受十方國

 

阿難白佛言世尊！

若此見精必我性

今此妙性現我前

見必我真自心性

我今身心是何物？

 

而今身心確有實

彼見無別分辨身

若實真心令我見

見性實我身非我？

何殊如來之所見

先所難言物見我 ？

惟垂大慈示未悟

 

佛告阿難汝所言

見在汝前義非實

若實汝前汝實見

則此見精有處所

非無指示非真見

 

今與汝坐祇陀林

遍觀林渠及殿堂

上至日月前恒河

汝今於我獅座前

舉手指陳種種相：

陰者是林明日輪

礙者是壁通者空

乃至草樹纖毫塵

大小雖殊形各異

但可有形皆有指

 

若必其見現汝前

汝應以手實指陳

何者是見妙明性？

若空是見汝當知

既已成見何是空？

若物是見物能見

既已是見何為物？

 

汝可微細剝萬象

析出精明妙見元

指陳示我於我見

分明無惑同諸物

 

阿難對佛如是言：

我今於此重閣堂

遠洎恒河上日月

舉手所指縱目觀

指皆是物皆非見

 

世尊如佛之所說

況我有漏初聲聞 

乃至菩薩阿羅漢

亦不能於萬象前

剖出精見可指示

離一切物有自性

 

如是如是佛陀言：

如汝所言無見精

離一切物另自性

則汝所指諸物中

無有一物是見者

 

佛曰我今複告汝：

汝現坐於祇陀林 

更觀林苑及日月

種種物象各有殊

無見精元受汝指

汝自思惟再發明

此諸物中何非見？

 

阿難對佛如是言：

我實遍見祇陀林

不知是中何非見

何以故者義如此

若樹非見何見樹？

若樹即見雲何樹？

如是乃至見虛空

若空非見何見空？

若空即見雲何空？

 

我又思惟是萬象

微細發明無非見

如是如是佛言是

於是大眾無學者

聞佛此言心茫然

不知見性義終始

一時惶悚失所守

 

如來知其魂慮懾

心生憐湣大慈悲

安慰阿難及大眾：

諸善男子善修習

無上法王真實語 

如所如說不誑妄

非末伽黎諸外道

四種不死矯亂議

汝諦思惟無忝哀！

 

文殊師利法王子

是時憐湣諸四眾

在大眾中從座起

頂禮佛足合手掌

恭敬而白佛陀言：

世尊今此諸大眾

不悟如來之發明

二種精見色與空

是非是義之精微

 

世尊若此前所緣

色空等象是見者

應有所指故有見

若非見者應無矚

 

而今不知義所歸

故有驚怖無依止

非是疇昔善根輕

惟願如來大慈悲

發明此類諸物象

與此見精元何物？

於其中間無是非

 

佛告文殊及大眾：

十方如來大菩薩

於其自住三摩地

見與見緣並想相

如虛空華無所有

 

此見及緣及世界

元是菩提妙明體 

雲何於中有是非？

文殊吾今問於汝：

如汝文殊是文殊

更有文珠無文殊？

 

如是世尊文殊言：

我真文殊一文殊

無非文殊何以故？

若有非者有二我

 

今日我非無文殊

於中實無是非相

此見妙明佛言是：

與諸空塵亦如是

 

本是妙明圓淨心

無上菩提妄為塵

惑為色空及聞見

如人惑為第二月

誰為是月誰非月？

 

文殊但有一月真

中間自無是非月

汝今觀瞻見與塵

種種發明為妄想

不能於中出是非

由是真精妙覺性

令汝指是或指非

 

阿難白佛言世尊！

誠如法王之所說：

覺緣遍布十方界

性無生滅湛常住

 

與諸梵誌之外道

所談冥諦及投灰

說有真我遍十方

有何差異可分別？

 

世尊曾於楞伽山

為大慧等敷斯義：

彼外道等說自然

我說因緣非彼境

我今觀此思若此

覺性自然非生滅

遠離一切妄顛倒

似非因緣與自然 

雲何開示不入邪

獲真實心妙覺性？

 

佛告阿難如是曰：

我今如是示方便

真實告汝猶未悟

惑為自然名自然

 

阿難汝若必自然

須有甄明自然體

汝觀此妙明見中

以何為自以何見？

 

此見複以明為自？

以暗為自空為自？

以塞為自通為自？

阿難若明可為自

應不見暗見已明

複以空為自體者

應不見塞見已空

 

如是乃至諸暗相

若以暗相為自者

則於明時見性滅

雲何見明有二相？

 

必此妙見阿難言：

性非自然及自然

我今發明因緣生

心猶未明谘如來

是義可合因緣性？

 

佛言汝言因緣生

吾今推證複問汝！

汝今因見知見性

此見為複因明有？

因暗有見因空有？

因塞有見因通有？

 

若因明有應無暗

如因暗有應無明

如是乃至因空塞

同於明暗諸色塵

此見又複緣明有？

緣暗有見緣空見？

緣塞有見汝當知 ！

 

若緣空有應無塞

若緣塞有不見空

如是乃至緣明暗

同於空塞同義理

 

當知如是精覺明

非因非緣非自然 

非不自然無非非

無是非是無是非

 

離一切相即正法

汝今雲何複措心

以諸世間戲名相

而得分別虛妄心？

如以手掌摩虛空

衹益自勞自煩惱

虛空雲何隨汝執？

 

阿難白佛言世尊！

必妙覺性非因緣

世尊雲何常宣說

見性本具四種緣

所謂因空複因明

因心因眼義雲何？

 

佛陀告知阿難曰：

我說世間因緣相

非第一義非究竟！

阿難吾今複問汝

諸世間人說我見

雲何名見何不見？

 

阿難對佛如是言：

世人因於日月燈

見種種相名為見

若複無此三種光

斯則無明不能見

 

阿難若彼無明時

名不見者應無暗

若必見暗隻無明

雲何汝言彼無見？

 

阿難若彼在暗時

不見明故名不見

今在明時不見暗

還名不見無暗相

如是二相名不見

若複二相相陵奪

非汝見性暫離無

 

佛言如是汝則知

二俱名見何不見？

是故阿難汝當知

見明之時見非明

見暗之時見非暗

見空之時見非空

見塞之時見非塞

四義成就見真義

 

佛言阿難汝應知：

見見之時見非見

見猶離見不能及

雲何複說外道言

因緣自然和合相？

汝等聲聞狹無識

不能通達清淨相

吾今誨汝善思惟！

無得疲怠菩提路

 

阿難白佛言世尊！

如佛世尊為我輩

宣說因緣及自然

和合相與不和合

心猶未開今更聞

見見非見重增迷！

伏願弘慈施大慧

開示我等覺心明

作是語已悲頂禮

承受聖旨開示誨

 

爾時世尊大慈悲

憐湣阿難及大眾

將欲敷演陀羅尼

諸三摩提妙行路

 

告阿難言汝強記

但益多聞非真道

於奢摩他微密觀

心猶未了汝諦聽 ！

 

吾當為汝分別示

亦令將來有漏者

獲菩提果同受益

佛言阿難汝應知！

一切眾生輪世間

由二顛倒起妄見

當處發生當業轉

雲何二見其一者

眾生別業之妄見

同分妄見為其二

 

別業妄見名何為？

阿難其如世間人

目有赤眚見燈光

別有圓影五色重

阿難於意謂雲何？

 

此燈所現之圓光

為是燈色為見色？

阿難此若燈之色

則非眚人何不見？

 

而此圓影唯眚觀

若是見色見成色

則彼眚人見圓影

名為何等難成立？

 

複次阿難若此影

離燈別有則如是

傍觀屏幛有圓影

離見別有應非矚

雲何眚人見圓影？

是故當知色在燈

見病為影起妄見

影見俱眚見非病

終不應言是燈見

於是中有非燈見

 

如第二月非體影

何以故者第二觀

捏所成故非實相

諸有智者不應說

此捏根元形非形

離見非見亦如是！

目眚所成起幻影

今欲名誰是燈見？

何況分別非燈見？

 

同分妄見是雲何？

阿難汝觀閻浮提

除大海水有平陸

有三千洲出於海

正中大洲東西括

大國凡有千三百

其餘小洲諸海中

其間或有三百國

或一或二或五十

 

阿難若複此海中

有一小洲有兩國

唯一國人感惡緣

則彼小洲諸眾生

睹諸一切不祥境

或見二日或兩月

其中乃至於暈適

佩玦彗孛及飛流

負耳虹蜺諸惡相

但此國人之眚見

彼國眾生本不見

亦複不聞無所知

 

阿難吾今為汝說

進退合明此二事

如彼眾生別妄見

矚燈光中現圓影

雖現似境惑為真

終彼見者眚所成

 

眚即見勞非色造

然見眚者無見咎

例汝今日坐講堂

以目觀見山河國

及諸眾生諸菩薩

皆是無始見病成

見與見緣似前境

 

元我覺明妙圓精

見所緣眚見即眚

本覺明心覺非眚

覺所覺眚覺未眚

此實見見覺能覺

雲何複名覺聞見？

是故汝今見我汝

並諸世間十類生

皆即見眚非見眚

彼見真精性非眚

故不名見非真性

 

佛言阿難汝應知！

如彼眾生同妄見

例彼妄見別業人

一病目人同一國

彼見圓影眚妄生

 

此眾同分見不祥

同見業中瘴惡起

俱是無始見妄生

例閻浮提三千洲

兼四大海娑婆界

並洎十方有漏國

及諸眾生諸國土

同是覺明無漏心

見聞覺知虛妄緣

和合妄生和合死

若能遠離和合緣

及不和合瘴惡緣

則複滅除生死因

圓滿菩提不生滅

清淨本心本常住

 

阿難汝雖先有悟

本覺妙明非因緣

非自然性猶未明

如是覺元非和合

無關和合不和合

 

阿難吾今複問汝 ！

汝今猶以諸世間

妄想和合因緣性

而自疑惑證菩提

妙心和合而起者

則汝今者妙見精

為與明和與暗和？

為與通和與塞和？

若明和者汝觀明

當明現前何雜見？

見相可辨雜何像？

若非見者何見明？

若即見者何見見？

必見圓滿何和明？

若明圓滿不合見

見必異明見非明

雜則失彼性明名

雜失明性明非義

彼暗與通及諸塞

亦複如是可推證

 

複次阿難佛陀言！

汝今妙淨見精元

為與明合與暗合？

為與通合與塞合？

若其隻與明合者

至於暗時明相滅

此見不與諸暗合

雲何見暗乃無見？

 

若見暗時不暗合

與明合者應無見

既不見明何明合？

了明非暗暗與通

及諸群塞複如是

 

阿難白佛言世尊！

如我思惟此覺元

與諸緣塵及心念

則非和合因緣耶？

 

佛陀告之阿難言：

汝今又言非和合

阿難吾複問於汝！

此妙見精非和合

為非明和非暗和？

為非通和非塞和？

 

若非明和則見明

必有邊畔或不見

汝且諦觀細思惟

何處是明何是見？

在見在明何為畔？

 

阿難若此明際中

必無見者不相及

自不知其明相所

無所見明畔何成？

彼暗與通及群塞

亦複如是同義理

 

說見精非和合者

為非明合非暗合？

為非通合非塞合？

若非明合見與明

性相乖角不和合

如耳與明了無觸

見且不知明相在

雲何甄明無是理

彼暗與通及群塞

亦複如是同義理

 

阿難汝猶未明了

一切浮塵幻化相

當處出生隨處滅

幻妄稱相以為見

其性真為妙覺體

五陰六入亦如是

從十二處十八界 

因緣和合虛妄生

因緣別離虛妄滅

殊不能知其生滅

本如來藏恒常住

妙明不動真如性

性真常中求去來

迷悟生死了無得

 

阿難雲何謂五陰

本如來藏真如性？

阿難譬如有一人

以清淨目觀晴空

唯一晴虛迥無有

其人無故不動睛

瞪以發勞起妄見

則於虛空見狂華

複有一切狂亂相

色陰當知亦如是

 

阿難是諸狂華相

非從空來非從目

如是阿難若空來

既從空來還空入

若有出入即非空

空若非空自不容

容其華相起生滅

如阿難體不自容

 

若目出者既目出

還從目入即花性

從目出故當有見

若有見者去既空

旋合見眼若無見

出既翳空旋翳眼

 

又見華時目無翳

雲何晴空號明眼？

是故當知色陰妄

本非因緣自然性

 

阿難譬如有一人

手足宴安百骸適

忽如忘生無違順

其人無故以二掌

於空相摩相拭擦

於二手中生澀滑

以及冷熱諸想相

 

受陰當知亦如是

阿難是諸身幻觸

不從空來非掌出

如是阿難若空來

既能觸掌非觸身？

不應虛空選擇觸

 

若從掌出非待合

又掌出故合掌知

離則觸入生觸識

臂腕骨髓應亦覺

知其入時之蹤跡

必有覺心知出入

自有一物往來身

何待合知名為觸？

是故當知受陰妄

本非因緣非自然

 

阿難譬如有一人

談說酢梅口水出

思蹋懸崖足酸澀

想陰當知複如是

 

阿難如是酢梅說

不從梅生非口入

如是阿難若梅生

梅自談者何待說？

若從口入自口聞

何須待耳之聽聞？

若獨耳聞此口水

其何不從耳中出？

思蹋懸崖與相類

是故當知想陰妄

本非因緣非自然

 

阿難譬如暴流水

波浪相續前後際

不相逾越相輔成

行陰當知複如是

 

阿難如是暴流性

不因空生不因水

非唯水性亦非離

如是阿難若因空

則諸十方之虛空

成無盡流因其性

世界自然俱淪溺

 

若因水有暴流性

則此暴流性非水

有所有相永暴流

若水暴流即水性

則澄清時非水體

 

若離空水無流水

空非有外空無外

水外自無暴水流

是故當知行陰妄

本非因緣非自然

 

是故阿難汝應知！

譬如有人取一瓶

塞其兩孔滿擎空

千裏遠行餉他國

 

識陰當知複如是

阿難如是之虛空

非彼方來非此入

如是阿難若彼來

則本瓶既貯空去

於本瓶地少虛空 

若此方入空可運

開孔倒瓶應見空

是故當知識陰妄

本非因緣自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