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德堡變奏曲1045》

《歌德堡變奏曲1045》

——《上絳州上官司馬書》王勃著老成譯

 

月日龍門百姓某

茲謹再拜奉書上

司馬上官公足下：

 

蓋聞靈化出窈冥

帝圖有寄托寥廓

聖人生而萬物睹

太階平而四國會

 

故有非常之後者

必有非常之重臣

其有非常之臣者

必有非常之芳績

 

雷奔雨嘯風旋轉

青紫俯仰取公卿

雲台迫漢南宮列

元宰之圖議朝夕

霜戟羅門北闕據

名臣之第嚐見矣

 

時非我與至若何

雄略困頓於窮途

道不吾行流歧路

高材屈委勢卑微

 

英達聖若孔宣父

位祿未列於陪臣

俊傑秀如管公明

盛名終於郡縣屬

 

有時無主終難濟

賈生獻呈流涕書

有誌無時奈若何

孟子養存浩然氣

 

則說豈非亦有焉

妙造無端神有期

盛衰榮辱止其域

動靜牽乎其所遇

 

向使太公失周伯

則為旗亭之屠父

韓信苟屈於蕭何

則為轅門之餓隸

焉得鷹揚及豹變

吐納風雲者也哉

 

知與不知用不用

觀夫得失之際也

亦乃窮達有數乎

有邀時譽謀勢利

忘乎廉恥徇苟得

向背朝廷立縱橫

 

三寸之舌屈豪門

咫尺之書逡下席

自謂材足動世俗

智足謀深濟時務

鍾鼎輝耀其顧盼

冠蓋生護其藉甚

 

四海君子豈知夫

攘袂振奮恥之乎？

五尺微童淺涉世

所以固窮不為也

 

此蓋莊周前有言

所以得意而忘象

得象出神而忘言

我聞語曰談何易

 

書不盡言易經稱

知談不易自非易

而欲言盡終難盡

以是思之良可知

 

下官康衢之賤耳

嚐聞闕裏之言誨

頗掛平輿二目顧

塵形俗狀遊水鏡

抱鼓援鼙過雷門

不複羞慚而自失

 

 

而欲刻鵠以飾鳧

唐突扃鑰君侯者

徒以登山泛四海

庶測高深或無益

 

執炬傳螢增日月

三奔九合千載時

下官昔聞管仲風

君侯或受鮑卿托

 

是以敢陳其逕庭

若夫不然隨秋月

西江空留獨往因

桂嶠鬆岩矧區區

南山終有不群地

何重高明閫閾哉？

 

君侯榮極天分構

振奮瓊樹韜雲霞

帶地疏源鱗軒殿

憑握珠胎冠明月

 

瑤台臨降卿相榮

鵲印蟬簪青皋唳

金社運發公侯始

每望鴻漸翻彩霞

 

丹穴高鳴對鵷池

嚴助賢良待龍詔

汲黯方正拾遺珠

未厭承明榮臥理

 

藩維克振來暮歌

邦國不空康沂相

加以雄材普廣度

散列琬玉闊胸懷

 

逸氣遒文運風霜

直迫青霄玉構舍

煙霞之涯涘莫尋

護振滄渤以流謙

江漢之波瀾未測

照耀靈珪於趙席

 

垂棘知歸匏自托

幸辯群籟於莊軒

賓階夕敞榻晨披

清河暫銷驥縶虞

 

元禮今得龍驅地

翊讚宸極羽台屏

豈徒偃仰州郡縣

勞事藩庭而已哉？

 

喻借渺小如仆者

言辭不滿於鄉黨

聲名不出於堂閾

東海取樂簞瓢飲

南山異誌文史書

挹露攀霞餐花葉

蘭室談元鬆嘯逸

子雲澹泊心竊慕

叔夜逍遙真其好

未嚐露才揚已名

粉飾小智以驚愚

 

假勢憑時托樹跡

遍遊天下獨守元

寒心冷意將相門

側身漸遠名利境

謂奉琴卮麵北牖

吟詠詩禮於南陔

宴坐商洛折雲英

遍臨江湖采煙液

生有幸焉願畢矣

 

鸞扃頻虛不次階

鶴板徵賢非常詔

天下有道豈匏瓜？

恭承達人一顧榮

不辱公車再辟禮

懿德博物平津侯

高才盛名賈大夫

終屈奉常逢絳灌

 

庸者安可免此乎？

君侯據津圖海盛

下官覆簣方勤勉

為山築嶺始今日

 

陵深穀變非室賓

晝詠宵吟升堂列

巨細相傾幽明昧

尺標乃見天下心

 

寸管苟合羲舒度

道存斯貴理必亨

霸略始發於輿歌

皇圖不隔於芻議

 

榮枯絕等勢不侔

故奉推轂欣欣然

苟受分庭而罔愧

風規可接今古同

伏惟君侯體察之

斯則下官願遂矣

 

常恨霜鬆列溪澗

萬尋惜無罩月期

露草滋山潤水土

寸莖猶有捎雲望

 

斯則聲實難兼濟

困於才位不俱立

況乎地勢未足誇

容貌不足以動人

遑遑藪澤鄉野識

安奉高明之咳唾

 

所冀蠅階賤淺質

委名勵已蚋序姿

攀附雲足追飆風

托依霜毛絕鴻海

 

蛟鐔常申獨斷能

驪珠鮮有闇投懼

天衢可望指鵬程

巨壑難遊伏龍門

偶跡當仁終無憾

求一息耳勃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