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了一篇人氣很高的博友寫的文章,以詼諧幽默的筆調,講他回國後如廁的痛苦經曆,從我國廁所的形態結構,衛生條件和呼吸上的困難等方麵,發出由衷的感歎:“額的媽呀!”,把它視為回國定居,葉落歸根的巨大障礙,也引起了不少網友的共鳴,俺也頗有同感。
我猜想博主可能是一位溫爾文雅的留洋博士,有潔癖,剛從衛生間豪華的美麗堅飛過來,還沒有適應新的國情,發發感慨,這方麵他已和他的網友討論的很深很透了,俺不想繼續,隻是借題發揮,因為它使我聯想到了著名畫家黃永玉在他的一篇小說中 ,對一個抗戰時期廁所的有趣描寫:
"上猶《凱報》的公共廁所比較特別,是露天的,下起雨來要打傘,多幾個人傘就撐不開,若天晴起來,瀏覽四周古石牆上多年疊生之厚厚曼滕,開著忿怒的黃花直指藍天,間或一兩隻鶺鴒來停一停,倒讓人感覺每天大清早飯後上這兒蹲一蹲,可能跟積澱文藝生機有點關係。"
真是太太太迷人了呀,真的是令人神往,不但解決了生理問題,還欣賞了美麗的風景,積澱了文藝生機,老先生真可謂是一個風趣幽默,熱愛生活,很有品位的人啊!
不過, 這個詩情畫意的廁所,他的硬件設施, 肯定不比博文中描述的高級,而且更加簡陋,是露天的,對於博主,他看到的是下麵,是蹲的痛苦,站起來的艱難以及由此產生的對自己祖國的溫和的文化批判,但黃老先生看到的是前麵,是綠色的滕,黃色的花和白色的鳥,別的不便恐怕就被忽略不計了。
這個有趣的例子說明,同樣的事物, 在不同人的眼裏,從來就是風格迥異的,因為看問題的角度不同啊。
博主談到的回國後的如廁痛苦,其實俺也經曆過一些,但回來後都忘記了,並沒有稀釋俺對祖國的思念和再次回國的興趣,第一可能是因為,當你走到大街上,當你的生理需要迫在眉睫的時候,不論什麽樣的廁所,都是多麽親切和溫馨啊,足以讓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第二也是因為,除了如廁,俺還有比如廁更麻煩的人生痛苦需要應付。
小如一個廁所,大到一個世界,其實都是錯綜複雜,非俺們常人所能把握的,好像盲人摸一頭大象,有人摸到一堵牆,有人則摸到一根柱子,所以,與其做一個思想深刻的智者,我寧願做一個愚蠢的樂觀主義者。
很喜歡人們對同一件事情不同角度的爭論,可以拓寬思路,陶冶情操
讀到最後,我明白了,盲人摸象,我好像摸錯地方了,哈哈。
HAVE A GREAT D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