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樹梢嗚咽了一夜,
把好夢攪成無眠,
聽雨,想著家鄉的蘋果花,
是怎樣在月光下靜靜開放,
可我的城市,怎麽不懂四月呢,
總把春天錯吹成另一種音樂。
我的三月仍是一支炭素筆,
這支筆描繪冬天已足夠了,
描繪天蒼蒼野茫茫,
描繪一隻寒鴉守候黃昏的寂靜。
可我的城市所有生靈都在盼望春天,
鬆鼠頻頻在樹洞裏張望,
雪地已有了浣熊的足跡,
人們不再讚美咖啡香滑,火鍋滾熱,
隻恨身上冬衣太厚,
隻恨不能把天空喊成蔚藍。
不過三月終究是冬的尾聲了,
四月忽晴忽雨,
春天會在五月隆重降臨,
五月的多倫多是盛裝的春姑娘,
櫻花像像樣樣的開放,
雀兒亂飛,比花還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