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因為胖大嫂當時沒有票,所以沒有機會再去另一個展廳去聽小野洋子的講座,也沒有親眼目睹這位前衛的行為藝術家的廬山真麵目。但是通過影片胖大嫂知道了約翰.列儂是大名鼎鼎的披頭士樂隊的創始人之一,他的妻子小野洋子是一位出生在日本的行為藝術家,他們有著一段美好而浪漫的愛情故事,夫妻兩個人曾為反戰舉行了著名的“愛是和平”的床上運動。列儂和小野洋子成為了當時維護世界和平,保護婦女兒童的反戰英雄,他們的歌曲和音樂,以及藝術表演也成為了那個時代的流行標誌。
但影片總是不能詳盡的講述整個曆史事件,所以在胖大嫂的腦子裏,列儂和小野洋子就是一個遙遠的,模糊的輪廓。
沒想到今天,胖大嫂又如此巧合地參觀了列儂和小野洋子的藝術展覽,而且今天還是開展的第一天。就在下午去銀行時候,胖大嫂路過舉辦藝術展覽的大樓,她還在想:哎,我不如進去看看,說不定新一期的藝術展又開始了呢。果不期然,她看到有關列儂和小野洋子藝術展覽的廣告。
等一下了班,胖大嫂就趕緊跑過來看展覽了。在展廳進門的地方,胖大嫂聽服務員說此次展覽要7點鍾正式開始,因為是第一天還要有個小小的儀式。不過現在已經允許人們進入參觀了,於是胖大嫂走近了展廳。展廳裏的人沒有幾個人,胖大嫂覺得挺好,她饒有興趣地仔細看了起來。
1969年,列儂和小野洋子把“愛是和平”的床上運動轟轟烈烈地帶到了胖大嫂現在居住的這個城市(加拿大的蒙特利爾),接見他們的正是現任加拿大總理賈斯廷.特魯多的父親皮埃爾.特魯多。那一年胖大嫂6歲,她正被她媽媽從北京送去農村的二姨家過她兩年的農村生活。從列儂和小野洋子那個時候到胖大嫂現在這一年,50年的時間過去了。
在這期間,除了上次看過一次有關他們的紀錄片,胖大嫂不記得她曾經聽過列儂的那些著名的歌曲,也從來沒有看過小野洋子的行為藝術。胖大嫂很好奇小野洋子是怎樣的一位女性,她的家庭對她有什麽樣的影響,正像列儂所說的那樣:“都知道洋子是一位藝術家,卻不知道她到底在幹些什麽。”通過這次展覽,胖大嫂想更多地去了解他們的經曆,想法,觀點和主張,以及更多關於他們的故事。
胖大嫂很喜歡這種小型藝術展覽的形式,它每2-3個月舉辦一期,主辦方為此精心準備了大量的展覽道具和實物,包括電影,電視,歌曲音樂,以及唱片,影片,照片,還有字畫,書籍,信件等資料,展覽還設有一些動手環節,讓人們有參與感和身臨其境的感覺。
在希望之樹前,胖大嫂寫下了對這個世界的願望,對親人的祝福,她把象征和平的葉子卡片掛在樹上。有人還畫了畫,把它們貼在牆上。胖大嫂坐在地板上,她耐心地疊起象征喜悅和悲傷的鵝卵石,她拿著放大鏡滿懷好奇地登上那個白色的梯子到房頂去看“yes”的字。雖然,胖大嫂還不甚理解和懂得現代藝術和前衛的行為藝術的表現手法,但她對此十分感興趣,也滿懷敬意和感激地去欣賞。
有些場麵,雖然她一時半會兒很難接受,確切地說叫她看了有一種奇奇怪怪的不太舒服的感覺,也許這正是藝術家們想通過這種感覺讓人們去體會,去思考。比如小野洋子那扯心扯肺的歌聲,房間裏傳來的鬼哭般的吟唱和怪聲,熒屏上扭動的豐滿的屁股,和伴著嗡嗡聲在女性胴體上顫動翅膀飛來飛去的蒼蠅,那雙正在解開乳罩的雙手的特寫鏡頭,以及那一剪刀一剪刀把洋子身上的衣服剪成碎片的過程,都叫胖大嫂看了有點兒起雞皮疙瘩。比較起來,胖大嫂更喜歡坐在椅子上戴上耳機自己選擇去聽列儂的歌曲和一些柔美的音樂。
胖大嫂正在聽音樂,這時有一位服務人員走進來,對大家說:現在有一個小小的開展儀式,有興趣的人,可以到一進門的大展廳去等候,開展儀式馬上就開始了。於是,人們紛紛地移步到大展廳,胖大嫂也跟著大家走了過去。原來今天是開展的第一天,主辦方邀請了嘉賓前來座談。
在大展廳裏,嘉賓們已經在座位上紛紛落座,每個座位之間還有一個小桌子,桌上放著水杯和話筒,對麵靠窗戶的中心位置在寬寬的窗台上支著兩個大大的攝像機,攝影師就站在窗台上。大廳的牆角有一個人正在擺弄著擴音器,還有兩個人背著長長的鏡頭在那裏等候著。看來這個展覽的開展儀式還搞得挺隆重,胖大嫂趕緊到牆邊搬了一個小凳子,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坐下。
這時又有很多人陸陸續續地進到大廳裏,大家交頭接耳地聊著天,門口有服務員供應小杯的香檳酒和飲料。不一會兒,儀式正式開始了,先由主辦方的代表講話。為了舉辦這次展覽,主辦方特意請來了當年采訪過列儂和小野洋子的報社記者,廣告公司的當事人,過世的攝影師和音樂編輯的親屬,還有當時市政府負責接待,辦具體事務的工作人員,他們依次發言,為大家講了一些他們眼中的列儂和小野洋子以及當年和他們見麵的情況。眼前的這些當事人,當時最年輕的一位隻有14歲,那時最大的也不過是30歲來的樣子,懵懂的少年,青春的少女和青年人,現在都已經是坐在我們麵前的白發蒼蒼的老人了。五十年彈指一揮間,光陰如梭,世界巨變。
那位老者(與會者照片中左起三)當年他隻有26歲,是魁北克廣播電台的記者,他說他是臨時接到任務,他對列儂和小野洋子進行了大約20-30分鍾的采訪。有意思的是因為舉辦這次展覽,他發現了他當時的采訪錄音和采訪筆記,這使他幾多感慨。
那位穿黑色衣服的婦女(與會者照片中左起二)還記得小野洋子有一個3-4歲的女兒,在夫妻倆在床上接見記者時,小女孩在床上跳著撒花瓣。那位穿橘黃色衣服的老婦人(與會者照片中左起四),當年她在市政府工作,她為列儂夫婦準備了床上運動所需要的床單和一些生活用品。
那時為他們拍片的攝影師已經故去了,攝影師的家屬拿來了當年所拍攝的照片。封塵的往事被人們一一提起,曾經的故事被人們娓娓道來。
列儂和小野洋子仿佛從那扇記憶的大門裏走出,他們向人們走來,由遠而近,由模糊變得清晰。他們站在曆史的麵前,歡笑地歌唱著浪漫的愛情,痛苦地呐喊著和平和自由,憤怒地訴說著戰爭的罪惡,悲傷地哭泣著受苦的人們。雖然約翰.列儂最後被人槍殺,但他的和平理念和期望直到現在,乃至永遠,他的精神不死,這就是這次展覽的主題。
開展儀式結束了,胖大嫂走出了展覽大樓。這時已是萬家燈火,城市籠罩在一片安靜和祥和的氣氛中。胖大嫂記住了小野洋子在2019年說的一句話:“我試圖用碎片演繹關於生活,我想我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