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父親堅決反對我和韋恩結婚的理由之一是擔心我們吃不到一塊,正沉浸在愛情中的我那裏想到過這個,覺得這個理由太牽強附會,吃飯和婚姻有多大關係呢?等結婚後,每天麵對柴米油鹽時,才體會到父親畢竟是父親,很有遠見,連吃飯這樣在我看來不起眼的小事情都能替我考慮到。
我一直認為胃是有記憶性的,尤其是我的胃和我的大腦一樣,有非常好的記憶力。雖然在國外飄蕩多年,品嚐過各國的美食,可是我的胃還是固執地認為中餐最美味。現在生活中突然多了吃西餐長大的韋恩,我們每天該些吃什麽呢?
以前,我不怎麽做飯,基本上都是混著吃。現在開始正兒八經地過日子,總不能每天把外麵的餐館就是自己家的廚房,更何況這裏的中餐館除了炒米飯就是炒麵條, 不但品種少的可憐, 味道也遠不及國內的餐館。隻能蒙一蒙不真正了解中國美食的外國人。每天要做什麽飯是我要考慮的重要問題,幸運的是韋恩屬豬,屬於雜食動物,不管哪國的飯,隻要擺上餐桌,他來者不拒。這與他多年在不同國家生活和工作的經曆有關,畢竟饑腸轆轆的時候,吃飽是第一要求。
我從來不認為做飯是一件有樂趣的事情,更別說它是享受了,這個享受我受用不了。在澳洲做飯,遇到的第一個難題是原材料,雖然在超市能買到醬油,醋和香油,但是除此之外的調料一概沒有,我就是再精通廚藝,也無法僅僅用蔥薑蒜烹製出美味的佳肴。澳洲海關檢查又非常嚴格,食品類基本上不允許入境,我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何況我還不是巧婦呢。第二個難題是這裏沒有國內豐富的半成品食物,不管做什麽都需要自己動手從零開始。想吃麵條,需要自己和麵、擀麵,想吃餃子,需要動手調餡、擀餃子皮,這樣費時費力高難度的飯,我不是一下就能做到的。
好在韋恩不挑剔,我也擅於變通,餐桌上的飯經常是中西合璧,一如我們的家庭結構,外國調料,中式做法的飯會常常出現在我們的餐桌上,當然偶爾也會結合不到位做出奇怪的味道,難以下咽。
做飯中發生了很多哭笑不得趣事。我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每次炒菜總要等油燒的很熱冒煙才放菜。有一次炒雞蛋,還沒等到雞蛋入鍋,就聽見像是警報器一樣的聲音不停的鳴叫,嚇我一跳,等緩過神來,還聽不出這聲音是從哪裏發出來的,最後才發現是家裏廚房油煙太大觸動了煙霧器而發出的報警聲。 做米飯應該是很簡單的,大米和水按要求放在鍋裏,按下開關就OK。可是這裏沒有電飯鍋,隻能燜米飯。我經常因為掌握不好火候把米飯燜糊,韋恩開玩笑說原來米飯也可以用來燒烤的。還有一次,我特別想吃餃子,超市有沒有賣的,隻好硬著頭皮自己來做。光是擀麵杖我就頭疼不知道那裏能買到。到超市,凡是有棍子的用品我們都看了,從刷廁所的刷子,到國旗,窗簾杆,最後費了很大的力氣找到做匹薩餅的杆杖,中間是一個直徑十公分一尺長的圓柱棍子,棍子的兩頭是能夠推動圓棍的手把,隻能湊合著用。
我並不擅長做飯,做飯中經常會事故不斷,危險重重。 記得有一次做飯,一不小心,玻璃材質的鍋蓋從手中一滑,摔倒廚房的地板上,我頓時傻了眼,不知所措。可能是響聲太大,韋恩從客廳趕快到廚房看發生了什麽事情。看到碎了一地的玻璃,他的第一反應是讓我站在哪裏不要動,然後小心翼翼地走到廚房,不由分說地把我抱起來,安全地轉移到客廳,他擔心廚房的玻璃會劃傷我穿著拖鞋的腳。他清理完廚房地上的玻璃碎片,一切收拾好了,才放我進去接著做飯。
國外的湯都是要用攪拌器攪成糊狀的。 家裏的電動攪拌機,我怎麽也沒有辦法讓它工作,隻好求助韋恩。他很快搗鼓好了,攪拌器開始工作了,可是沒有想到,我倒進去的湯太多,攪拌器的蓋子一下子被衝翻,湯在高速轉動的刀片下,被飛濺到廚櫃,地上還有韋恩沒有穿外衣光著的上身。 頓時,他白色的皮膚變紅了,我嚇得不知所措。韋恩倒是很有經驗,趕快跑到浴室,用冷水衝洗被灼傷的部位,進行降溫,我呢翻箱倒櫃,希望能找到什麽治療燙傷的藥膏,翻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晚飯後,他又不停地用浸過涼水的毛巾敷皮膚燙過的地方,直到睡覺。沒想到,第二天,原來燙過的地方沒起一個泡。
經過幾年的鍛煉,現在的廚藝已經今非昔比,尤其是麵食。朋友說,我們生活的小村是一個把人能逼成廚師的地方。此話一點也不假,我們在澳洲的小城鎮生活,根本沒有口味正宗的中餐館,如果想吃什麽國內美食,隻能自己動手做。
不過以你初始的廚藝,為什麽你掌勺?好像你先生掌才對。至少不危險。
吃不到一起去對婚姻確實不利,但你們沒這個問題。並不是二個中國人結婚就沒吃的問題了。要是嫁個吃素的絕對沒勁。
我也是為了自己挑剔的嘴,學做了很多美食……廚藝見長。
bashfulx 發表評論於 2018-09-15 04:12:34
精神上很西方的純白人是很難與正宗的中國心人結合的。
都是各民族的異己分子,厭惡了自己文化的瑣事,才去追逐不同的文化
我的一個閨蜜就是因為跟美國男朋友完全無法吃到一起,分手了。
都是各民族的異己分子,厭惡了自己文化的瑣事,才去追逐不同的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