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傍晚遛了寶寶回家,路過7/11便利店——這家店如今已經全部是印度人了。走在人行道上,突然看見一白人女子仰麵朝天躺在地上,身邊有她的購物車和購物袋,散落一地。
此女子麵部瘦骨嶙峋、蒼白如紙,單膝隆起、一動不動,但是兩隻眼睛和嘴大張著。我當即疑心此人已經去世。即使沒有死亡也很奄奄一息了。
人在這種緊急情況下會立即發散式思維:先拍拍她問她話?還是先打911?還是先找幾個人來一起幫忙?
幾乎就是一兩秒的功夫,我徑自走到7/11店裏,對著裏麵一群人就喊道:“人行道上可能有個人不行了!快,打911叫急救!”
哪知倆印度女員工麵無表情、無動於衷。隻有倆加拿大白女顧客圍過來問我話,非常急切、熱心,說是得叫急救。我心想,急救會要準確地址,理應讓7/11員工和我一起打這個電話,白人女子也這個意思。誰知印度女人不肯打電話,直接把她們的無繩電話給我,我接過來就撥了911。
我慌裏慌張匯報了情況,接線員說趕緊給我接通急救部門,果不其然,問我要地址。
我趕緊把電話交給印度女人,說:“快!他們要你們的地址!”
哪知一個印度女人已經躲到一邊兒去了,另一個印度女人則擺擺手不接我手裏的電話,直接拿給我一個顧客的小票,輕描淡寫地說:“這上麵有地址。”
於是我接過小票,念了地址給接線員聽。又說,現場距離7/11僅僅幾步路遠,毗鄰加油站。
接線員又說:“麻煩你查看一下,這個人是否還有呼吸?”
我說:“哦!我現在用的是7/11店裏的電話。那我得先掛了,再用我手機打過去!”
接線員說:“好的!”
於是我把電話放下,一邊用我的手機再次撥打911,一邊往那個倒地昏迷不醒的女人那兒走去。這時,兩個加拿大白女人中的一個表現很不錯,隻有她跟著我一起過去,看見我一手拿電話,一手抱著寶寶,她自告奮勇接過我的手機跟接線員講電話。
到了那倒地昏迷不醒的女人那裏,這白女彎下身子和氣地問了句:“親愛的,你還OK嗎?”
隻見這女人尚有一絲呼吸,我們趕緊告訴了接線員。就在此時,我聽見了遙遠的急救車聲音。說時遲那時快,一輛急救車駛入我的眼簾,我趕緊跟他們招手示意,他們開到了我們跟前。先後一女一男兩急救員下車開始處理。
看見急救員給這女子套上了呼吸麵罩,那幫忙的熱心白女和我才放心地先後離開了現場。
二十年走遍美國、加拿大,主流社會還是熱心幫助陌生人的——好撒馬利亞人精神和我們的雷鋒精神遙相呼應、不謀而合。記得有一年(大約是2008)溫哥華大雪,本拿比鐵道鎮商城一中國女子的車陷在雪中前進不了,後麵數位華人司機拚命按喇叭催命鬼般地催她,隻有幾個白人小夥兒下車用他們大馬力的SUV幫她把車從雪坑裏牽出來。那一幕對比鮮明,一生難忘!
二十年來,還有很多例子,不一一列舉了。
筆者的本能也是愛管閑事的,這和家庭、文化背景無關,而是本人與生俱來的天性。
筆者已故去的大姨就是先天愛管閑事。有一年,北京郎家園公交車站一帶,一群人群毆一個扒手,連打帶踢。因為太狠,以至於踢得那個扒手的頭砰砰作響。圍觀者一個個拍手叫好,隻有我大姨出麵攔住了打人群眾,道:“小夥子!他偷東西固然不對,但是也不能這麽打人啊!這把人打壞了怎麽辦啊!”
筆者遠在安大略省滑鐵盧的老朋友李彥老師更是一個愛管閑事的。她出國前的80年代有一天,在西單商場一帶,一個推著平板車的老農不小心刮壞了一女子身上的昂貴皮大衣。那女子不依不饒讓老農賠她150元人民幣。80年代公務員工資才四五十元,老農上哪裏弄150元啊?於是那女子強行拉老農去了派出所,李彥老師看在眼裏,想打抱不平,竟然跟他們一起去了派出所,並幫老農說話。
警察聽了他們三個人的敘述,說:“這事兒我們管不了,賠不賠錢,賠多賠少,隻有你們倆自己協商啦!”
那女子得理不饒人,依舊逼迫老農賠錢;老農實在沒錢,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警察管不了,李老師能管。隻見她道:“大姐,看您穿的皮大衣那麽奢華,想必經濟條件不差,人家老大爺跟您不是一個水平線上的,我看就行行好算啦。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看您是個生意人,積個德,沒準兒很快就發一筆大財呢!”
李老師特逗,還亮出了當時在新華社實習的證件。警察一看,頓時肅然起敬,立馬倒向了李老師,也開始勸那女子放棄索賠。
那女子一見不妙,隻好作罷。
回家查了人工智能,這種管閑事幫陌生人的行為,歐美發達國家、一些黑人國家都多過亞洲國家,日本都不行。也可能因為此,李老師和我都比較適合生活在歐美國家,感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