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門口的標語

微信群裏轉發來一張照片——南京大學老校門外景。

照片上老校門的大門水泥門柱上一左一右寫著一條巨幅標語，左邊 “團結緊張”，右邊“嚴肅活潑”。顯然這條標語在那裏已經有年頭了。

我在這門口進進出出整三年，怎麽就沒注意到校門外麵還有這麽一條頂天立地的標語呢。我相信，要是不看照片，問南大的學生，校門口寫了啥，保險一大半說不出來。

許多事是這樣的，多了，頻了，產生了視覺疲勞，熟視無睹，會讓人反而忽視它的存在。不如隻出現一次，撞擊感官，刻在印象裏，說不定就記住了。

回過頭來看這條標語“團結緊張，嚴肅活潑”，這是我從小到大在國內見的最頻繁的一條，沒有之一。學校、軍營、會堂、管所……屬性但凡正規一點的建築物上都寫著這標語。

看到照片後，我對這條標語產生了好奇，我知道這是毛主席的話，但不知道出自何時何地，我上百度求問，才曉得是毛為延安抗大題寫的校訓。

“團結緊張，嚴肅活潑”從抗大走向社會，倡導一種作風。

這八個字是分左右的，看起來工整對仗，像對聯。但細看又似乎不對，右邊的“嚴肅”和“活潑”是兩個相反的意思，是一對反義詞，說的是既要有“嚴肅”也要有 “活潑”，兩者正反對照，相互配搭補充，形成一個生動的團隊生活，用意巧妙。而左邊的“團結”和“緊張”卻不是一對相反的詞，兩者在詞意上沒有關聯。“團結”的反義詞是“分裂”，但“分裂”肯定不是革命隊伍所提倡的生活。這裏的“團結”容易誤解成是不搞政治層麵的山頭主義，那種高度已經超越了團隊生活的層麵，是一種政治紀律,是你死我活的鬥爭。記得毛在WG中提出“三要三不要”，其中第一“要”就是“要團結”。顯然這裏的“團結”層次沒那麽高，隻是指同誌之間不搞小矛盾不鬧小情緒而已。

再說這“緊張”的意思是不很明確的，意思多少有些牽強。“緊張”多用在遇到壓力而“害怕、慌張”，是指一種心理狀態，或者說“行為緊迫”，說的還是狀態。但用在這條標語的時候，卻應該理解成“學習要抓緊，處事宜果斷”，指的是一種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