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吾拉山口

車到山口，停了下來。

一塊牌子兀自立在那裏。仰頭看去，上麵寫著“加吾拉山口，海拔5198m”。

巨大的牌子像是從天頂倒掛下來的，搖搖欲墜。

我頭痛腦脹，一步一喘氣。典型的高原反應。

天空藍得深遠，藍的讓人透不過氣來。人站在這裏，仿佛天地要倒轉過來，腳下失去了重量，身子晃動著就要一頭墜進這藍色的深空之中……

幾個藏族小夥兒，或站或蹲在景觀台下麵，漠然看著遊人，麵無表情。好像是修路的民工。

從拉薩去日喀則，走318國道。地勢大起大落，三上三下，高度在3000至5000米上下回蕩。

站在山口俯瞰，下麵的公路像一條纖細的羊腸子，一環一環的“之”字型盤恒而上，車子甲殼蟲似的緩緩爬行。剛剛我們的車正是從這路開上來的。

再看西南，遠方的天際線上連綿排列著一座座雪峰，白森森的如狼牙，每一座高度都在8000米以上。導遊拉達指著其中稍大一顆“牙”說，那是珠穆朗瑪峰。

珠峰看上去何其渺小。大地起伏動蕩，何等遼闊。

山口台階上坐一藏族女娃，皮膚粗皴，顴骨紫紅，發辮盤繞在腦門上。女娃手挽著佛珠，用生硬的漢語對我說：小夥子買一串吧，吉祥祈福。我說：謝謝，紮西德勒，我信基督。

景觀台上，係在繩子上的一串串五色經幡在風中噗噗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