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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59)
2022 (46)
很多年前的事了。
我到奧克蘭不久,租了一套兩居的單元房,自己住一室,再分租一室出去。來分租的租客是個年輕人,三十歲左右,來自遼寧,1.8米的身高,英武帥氣,陽光開朗,生活整潔,還禮貌懂事,特尊重我,一口一個鄒哥,既不拖欠房租,也不亂扔東西。年輕人剛出國,邊讀書邊在中餐館打一份工,之前在國內好像是個醫生?我們相處的不錯,沒事的時候就一起樂嗬的嘮,年輕人有思想有見識,我們的話題從烏克蘭切爾諾貝利核電站到俄羅斯核潛艇海底爆炸,從中美關係到國際政治和軍事漫無邊際的聊,想到啥聊啥,相談甚投。
一次說起他老家遼寧,我拉出的話題是張誌新。說到遼寧監獄竟然出割人喉管這樣的事,據說還是一個醫生的發明,真是駭人聽聞。我話剛一出口,隻聽年輕人撫掌哈哈大樂:哈哈你說的那人就是我父親,我父親那時在監獄當醫生,就是他想出來的點子。誰知道呢,那年代大家不都要求進步嘛,都以為這是對付階級敵人的正當手段呢。
我一時語塞,驚恐的張大嘴半天沒有合攏,我看著他,俄頃,身子像打擺子一樣的顫栗。我的娘呐,這件慘絕人寰的事情竟然離我這麽近。我不由得摸摸自己的脖子,想弄清楚自己是否還是安全的。他說他父親的時候,竟然毫不隱諱,也沒有一丁點的懺悔之情,好像在說一樁特有趣又無奈又好笑的舊事,而他隻是個局外之人。我感到一種森然恐懼,與我一同居住的這位是人還是獸?人獸還可以這樣的合一而成一體的。
自此之後,我有意與他保持了距離。他後來又帶回一個女友同居,那段日子他經常從超市拎點什麽回來,勤快的為他女友做海鮮湯和各樣好吃的。不多久他讀完了語言,又自學了按摩,說要搬去澳洲發展,開中醫按摩診所。
他的名字我至今沒有忘記,但容我替他隱去。
並沒有防礙屠殺人類和侵略他國,甚至戰敗後也不認錯。紐倫堡審判後大部分民眾
才心服口服。
俄羅斯也是徹底的反省了蘇共的罪惡。
厲害國呢?你懂得,嗬嗬
他父親和他不一樣,他父親能想到割一個陌生女人的喉,為黨國效力,他能為自己的女人做飯,為家庭延續賣力,都是為了自己的生存。
可是,惡魔還是在人間晃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