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2年初夏的某一天,湖南平江鄉下的一位老農正在地裏幹活,恍惚間有一頭狼影閃現。老農抓起鋤頭追了過去,那頭狼卻消失在一家農戶的院落裏,不見了蹤影。
老農正在奇怪,隻聽院子中的破瓦房裏,‘哇‘地傳出來一陣陣輕脆的啼哭聲,原來是一個男嬰呱呱落地了。
“蘇家有後了!”老農欣慰地笑了。
“七生、八死、九活,就叫他‘ 七生’吧!”產後母親虛弱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芒。
日子一天天地過著,小七生也漸漸地長大了。他六歲起就開始幫家裏放牛割草、上山打柴,但奇怪的是,七生四周的小動物們卻都莫名其妙地遭受了無妄之災。今天左鄰的貓兒被他撕裂了耳朵,明天右舍的狗兒被他打折了後腿。到了十四歲上下,七生竟然私下打造了一把五尺長矛(以下簡稱‘五矛’),參加了土匪的暴動。到了十六歲的年紀,更是執意離家出走,要當職業土匪。
家裏人拗不過他,但又怕蘇家從此斷了根,就倒篋傾囊,買了一個叫‘鳳妹子’的窮苦姑娘給他當媳婦,巴望著能拴住他的心。誰知七生隻折騰了一晚,播下種子後,第二天一早,帶著他的五矛,就頭也不回地走了,此後十多年也杳無音信。可憐鳳妹子來年生下孩子不久後,就積鬱成疾,死於貧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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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日寇的鐵蹄踐踏了神州大地。17歲的南陽師範高材生孟大小姐,熱血沸騰,受共匪蠱惑, ‘華北之大,已經安放不下一張平靜的書桌’,為了抗日救國,滿懷激情,奔赴延安。
有一天趕路晚了,隻好夜宿在一家野廟裏。廟外月黑風高,她輾轉難眠。忽聞後堂有人在念詩:
“三更燈火五更雞,正是男兒讀書時。
黑發不知勤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
孟大小姐起身探望,但見昏暗的油燈映照下,一翩翩美少年正淌洋在詩海中。
“白馬王子不是他還會是誰?!”孟大小姐竟是看癡了,一時話也出不了口,腳就像木樁一樣,被釘在了地上……
美少年一回頭,見這身邊突然出現的妙齡少女,身材修長,麵容嬌好,竟也是看呆了……
一個是大家閨秀,一個是書香門第,又同時奔赴革命聖地;兩人交談甚歡,墜入愛河,就差海誓山盟、談婚論嫁了……
第二天一早,美少年告訴孟大小姐要去村裏弄些吃的,讓她等著。說完就消失在薄薄的晨霧中。
不一會兒,從村子方向傳來了激烈的槍聲。孟大小姐抓起包袱就跑,逃到了下一個集鎮,呆了好幾天,左等右等,就是不見美少年的蹤跡。後來聽老鄉說,前幾天鬼子掃蕩,殺了不少人……
“他大概已經死了罷!”孟大小姐悲悲切切,一路哭到了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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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生自從當上了職業土匪後,狼性大發,憑著這把五矛,殺人如麻,成了延安抗大的一名頭目,夥同胡亂邦,經常組織女學員學習革命理論。學著、學著,同學們忽然發現,孟大小姐進步如此之快,原來是蘇大隊長一幫一,一對紅;常常深更半夜了,還在孟大小姐窯洞的土炕上促膝談心,一起學習毛大帥的講話精神。
“真是一對璧人!”延安特務頭子羅長子耳目眾多,洞悉一切,也就順水推舟地成了他們的紅娘。
“沒有文化真可怕!”高材生孟大小姐婚後才明白,嫁了一個文盲加流氓之後,她的日子是怎樣的悲慘!
上了共匪的賊船,哪能輕易就逃脫得了?!
直到大陸淪陷後的1957年,孟大小姐已經麵目全非;不到40歲,看上去就像一個糟老婆子。一個偶然的機會,孟婆得知,時常夢縈魂牽的、當年在破廟中相遇的那個‘白馬王子’還活著,至今未婚,還在癡癡地等著她!
“我要離婚!”孟婆眼睛瞪得直直的,不知道是意誌堅定還是精神病發作。
“就你這個下了六個崽子的婆娘,還會有人要?!”七生不屑地罵道。
“我死也要走!”
孟婆丟下了一切,騎著自己的梁家河倔驢,朝著那‘白馬王子’的方向出發了。
說來奇怪,一路上,孟婆那衰老的身體有了回光返照一般的變化;缺少光澤的頭發漸漸變得烏黑,皺紋一點點消失,發黃的牙齒也變得潔白起來,連渾濁的眼球也慢慢地變得晶瑩透亮。等她走累了,牽著驢到河邊喝水,看到自己在水裏的倒影,儼然一美少女矣!
終於,孟大小姐走到了那個地方:幽靜的世外小鎮,絢爛的春光,綠色的柳樹下,當年那個溫柔體貼、風度翩翩的詩意美少年,正在樹下笑著等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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