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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六一】我的童年

(2020-06-05 17:34:58) 下一個

初上小學為了和玩伴們同班,外加老媽是學校的老師,我直接去二年級。當時教委秋季招生改春季招生,又春季改秋季,同學們上六年小學,而我隻上了五年。那時每天放學後都是唱歌跳舞彈琴打球打牌踢毽跳橡皮筋等,玩得不亦樂乎。晚飯時分當媽媽喊我回家吃飯的女高音在文化小學上空高高飄揚時,我才戀戀不舍離開小夥伴回家。當時覺得每天吃三頓飯太麻煩了,耽誤我多少時間玩,發誓長大後隻吃兩頓。

大舌頭同學唐兵因為喊林副主席為“林包”,讓我們覺得害怕,就象哪裏發現反標,老師讓我們寫幾句包括反標內容的句子時氣氛一樣。林彪事件後,我們的課本老師用紙把那些提及他的課文蓋上。五兒的名字最後一個字是林,為了撇清和那摔死在溫都爾汗的人的關係,自作主張改成了臨。

小時候哥哥在還不能在灶台上隨意操作時,就搭板凳開始做飯。每次和他吵架後,他就說不讓我吃飯,我就堅決不吃。老媽要我吃,但剛端上碗,就看到哥哥做鬼臉,於是不吃。為此我吃了多少次斑竹筍子炒肉片[1]。有時候老媽打得我沒法下台時,就差遣姐姐去把我的保姆奶奶請來收拾殘局。奶奶一到校門口就高喊“哪個敢打我的幺兒,簡直無法無天了。” 我知道救星來了。她穿過兩邊是大約一米深花園的路心,左轉上禮堂,然後到我家把我接走,去她家吃專為我做的麵條。

一次爸爸打哥哥時,出手太重,讓媽媽心痛不已。於是乎,我家男子單打和混雙這兩項就被廢除了。老媽取得女子單打的專利,而且有FTO(Freedom to Operate)[2]。

和哥哥吵架幹不過他,畢竟他大我六歲,隻好用手指挫他笛子的笛膜,或者把他的二胡鉉調鬆,以之解氣。小時候父母經常不在家,他則成了大統領。一年冬天蘿卜燉肉放太久變酸了,他說如果我們願意吃的話,油酥辣椒麵(紅油辣椒)不限製。隔壁周老師家大姨得知後,說他媳婦還沒娶,就對妹妹們這麽狠。

有次晚上起夜,我看到了早已離世的大哥在家走來走去,那絕對是兒童的時候,因為據說12歲以後就看不到了。自那以後,我不敢在家睡覺,晚上吃完飯去保姆家。奶奶和爺爺做晚飯時,我睡覺,做好後喊我一起吃。每天我都說不吃,媽媽知道了要罵我,因為她說爺爺家就他一人收入,不要在他家吃飯。他們的回答總是不會告訴媽媽。當然媽媽肯定知道這事,否則咋個會總是請他們來家吃飯!爺爺解放前自己有餐館,解放後在國家的餐館工作,在那裏他是大拿。他總抱歉沒零食給我吃。我常常去他工作的餐館玩,順便學習做麻花兒等。當然我做的形狀不佳,不能賣,我自己吃掉完事。奶奶在當完我和小妹的保姆後便想從此金盆洗手不幹了,但是有人托我媽媽去說情,她隻好又當了兩個女孩的保姆。最後一個孩子還沒脫手,她便生病了。我們四個女孩都考上了重點大學,這在高考隻有4%的錄取率時傳為佳話。當然這是後話。

爺爺奶奶愛喝兩口,同時用筷子蘸酒讓我舔。不過喝酒是天生的,我練了童子功也沒有變成好酒和能喝酒。和小妹還跪在高凳子上吃飯時曾因為吃太多發過頭的酒釀摔到地上,我醉了。

小時候物質匱乏,肉每人每月一斤,根本不夠。好在我們小時候所在地是爸爸的老巢,再加父母在那個區教書多年,親戚朋友學生在肉店,食品店,百貨店當頭的不少。他們給我父母開條子,我則是隔三差五地背著背篼去把肉,罐頭,雞蛋,肥皂,洗衣粉等運回家,反正是外麵啥緊缺,我家就囤啥。過年時殺豬多,我們家趁此機會買比一個豬還要多的肉做成臘肉。年後吃臘肉都吃傷。幺姨和外婆住市區,無法開後門,我們則把煉好的白花花豬油一鋁鍋一鋁鍋(至少4QT體積)地往他們那裏送。剩下的油渣撒點白糖或者炒幹鹹菜,雅米雅米!

 

[1]媽媽打我們的刑具是用竹子做大掃把的那種細條綁成一把,橫切麵圖為長方形(捆綁部分)加扇形(竹子發叉部分),打得腿上手上全是一道道血印子,我們戲稱為“斑竹筍子炒肉片”

[2]FTO:指沒有其他專利主宰你的產品等方可生產或上市,隻有專利沒有FTO就涉及侵權了

 

P.S. 剛在唱壇參加【重返童年周】,發現家壇也有【回憶六一】活動,於是決定貼小文以之慶祝。

唱壇文鏈接:https://blog.wenxuecity.com/myblog/74262/202006/586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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