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六一以來,每天在唱壇聽壇友的歌,我有點暈暈乎乎的。 《重返童年周》活動猶如一把開啟時光隧道的金鑰匙,讓我穿越回兒時,在此忍不住分享幾個小故事。
樣板戲剛出來時,媽媽買了很多劇照貼家裏。我能認識一些字,但有一件事讓我想了很久都不明白。有一張劇照是鐵梅的照片,上有“苦大仇深的鐵梅...”。我的第一反應是: 怎麽鐵梅的媽媽姓苦,我們周圍沒有人姓這個姓呀。另外一張劇照是常寶的照片,上有“苦大仇深的常寶...”,怎麽常寶的媽媽也姓苦,而且和鐵梅是一個媽媽?為此,我花了很多時間琢磨為什麽鐵梅和常寶是同一個媽媽生的。還有一張劇照是常寶一手抓一匪徒的搶,飛跨在兩匪徒的搶上。 我覺得她太牛了。可是初中班的那些男生對我對常寶的仰視不屑一顧,還說兩土匪讓她的,惹得我鬱悶了好久好久。
我和姐姐一直爭論那楊子榮的唱段“迎來春色換人間”最後一句到底是地覆天翻還是天翻地覆。我們各持己見。如果當時有Google或者百度,我們之間的爭論就不會留下這麽深刻的印象。那時樣板戲流行,收音機和廣播裏還專門教唱那些歌。我們站在廣播下麵或者坐在收音機前,一句一句地學。可能年齡太小,有好多東西不理解,我硬是把鐵梅在李奶奶痛說革命家史時說他們不是一家人時說“您氣糊塗了吧”聽成“您七[1]胡豆了吧”。
再來看看我們幾兄妹小時候唱錯歌詞的例子:
1)小妹“我家神童詩,騙人的水把戲, 思想無神童,實踐出真知”- 應該是“儒家神童詩,騙人的鬼把戲,世上無神童,實踐出真知”
2)二哥開始“確起雷鋒”,姐姐接的是“媽媽呀”-學習雷鋒好榜樣。兩個人年齡太小,還不能正確清楚發音就會唱的歌。
3)我把“姐妹們喜曬戰備糧”裏那句“手拿著簸箕走得快”不知為什麽唱成“手拿著當歸多高尚”。媽媽聽到,說:“你郎個不拿天麻呢?”
4)我把一首讚揚赤腳醫生的歌唱成“治病親家母兒,送醫到田間,親家唱唱歌,花和笑聲開”- 實際上是“治病進家門兒,送醫到田間,請咱唱唱歌,花和笑聲開”
5)一日沒去保姆奶奶家,於是在文化小學校園裏遊逛。突聽某教室飄出歌聲“鴨骨頭,鴨骨頭,金珠瑪米鴨骨頭。羞,羞。”於是很快找到那個教室,原來是李老師在他女兒小媛班上教唱歌課。我就掛在教室的窗戶邊,跟著唱了一節課。這歌裏還把小妹兒的名字唱了好幾篇。放午學時便學給媽媽聽,她可樂壞了。多年後上了小學,才知是“亞古都,亞古都,金珠瑪米亞古都。秀,秀。”
電影“閃閃的紅星”上映後,三首歌都喜歡。尤愛那首“紅星照我去戰鬥”。 當時和哥哥都認為就電影內容這首歌應該由女聲或者童聲演唱,熟男的聲音與當時的畫風格格不入。後來在YouTube上看“歌聲飄過三十年”,那裏提到為什麽選男聲唱這首歌,因為當時這部電影已經有女聲“映山紅”和童聲合唱“閃閃的紅星”,所以傅庚辰就為李雙江量身定做了這首歌。這首歌是李雙江最紅的歌曲,竊以為對於電影本身絕對是一大敗筆,因為導演沒有從小孩子的角度來考慮。特喜歡壇友墨墨演唱的版本,她的歌聲才和潘冬子坐著竹排江中遊時的畫風相映。
四川話沒有卷舌不卷舌,前鼻音後鼻音, l和n之分。 上學時老師學生皆清一色四川話。隻有表演時川普[2]又名麻辣普通話或椒鹽普通話才操起來。 有些人還分不清h和f。我們常常在油菜花開的季節,對著那金燦燦的花田說著“菜籽fafa(花花) 灰(飛 )fang(黃)”笑成一團。還和小朋友一起唱《迎賓曲》,故意把h唱成f,以之烘托氣氛,自娛自樂,“fa(花)城白fa(花)開,fa(花)開朋友來,鮮fa(花)美酒”。
我家除“戰地新歌”1-5集外,還有一本更老的歌本。萬老師借去後,一天翻到“我的祖國”那頁問黃老師家的大女兒SM是誰把“姑娘好像花一樣”改成了“姑娘好像媽一樣”,SM想都沒想說是HZ(我哥)。萬老師笑了, 說是穆叔叔(萬新婚老公)。他深知花最終會變成媽。
當然最值得紀念的當屬兒童節。節日那天,媽媽會讓我們每人吃一個煮雞蛋,然後換上那天表演需要的白襯衣藍褲子。六一那天不上課,全天慶祝。除了舞蹈等,我們還會有班級之間的歌詠或者體操比賽。我小學一直是文體委員,自然是那個站在凳子上的指揮或者領操的同學。
感謝唱壇斑竹舉辦的《重返童年周》,它讓我重拾讚花兒[3]本色,再來一首《歌聲與微笑》,讓我們永遠不忘2020年這個兒童節!
[1]我地方言把“吃”發“七”
[2]川普:四川普通話縮寫,不是那個老頭子喔
[3]讚花兒: 成都話,愛湊熱鬧和愛表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