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芭蕉

東一點西一點, 點點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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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上看夜色, 柔豔至極

(2025-10-02 08:15:09) 下一個

九月在紐約時, 有一天的傍晚, 坐在 2022 年 Michelin Recommended 的中餐館《江南》, 看窗外, 車水馬龍, 人來人往, 路邊偶爾經過一對情侶在談情說愛. 不知緣何, 想起了張愛玲, 未知晚秋還是初冬, 胡蘭成在弄堂口與她同行時說 “你的身材這麽高, 這怎麽可以”. 好奇之下 google 倆人的身高, 愛玲 168 cm, 瘦比黃花, 更顯個兒, 胡蘭成 174 cm. 倆人並肩而立時, 幾乎一樣高. 一個才女一個才子, 初初相遇, 她是他的詩, 他是她的詞. 有人說, 胡蘭成終生有兩樣不如愛玲, 身高和英文水平. 網上的信息準確與否, 心裏是沒底的, 我主觀臆斷, 英文水平他不如她. 愛玲高挑, 旗袍好看, 想象她嫣嫣然坐在書桌前, 纖手執筆, 更好看.

那一夜, 乘電梯上頂層, 六十樓. 天台上, 風涼涼, 切不斷, 紅塵藹藹隱卻. 佇立於幽幽暗暗又高高清清之中, 清晰地意識到自己是一個人, 不是 AI 或阿貓阿狗. AI 炫耀的某些智能, 我不以為然, 誓如瞬間成文, 千字萬字; 我的感悟, AI 不懂, 誓如 “我思故我在”. 汪汪和喵喵不在乎的我在乎的都是些什麽東西? 但笑不語, 沒打算 “奔一個”. 

夜靜謐, 粼片狀雪花樣的雲, 撐一把潔白的傘, 傘下燈河, 星星在月亮上發芽, 可是城市的靈魂? 靜靜看, 睫毛水盈, 光影濕了; 靜靜想, 這個秋冬會怎麽樣, 來年春夏的燈火闌珊處, 更添嫵媚和璀璨, perhaps, perhaps, perhaps. 

夜太美, 柔豔至極, “她的豔亦像數學的無限”, 在城市上空梵寂, 靜若處子. 離玻璃圍牆一步之遙, 腳發軟, 心兒顫, 安全感焉在? 後退一步, 朝著那個方向, 盡洪荒之力 ignore 粉身碎骨的臆想, 舉起手機, 左手堅定不移, 忘了右手的軟弱和遲疑, “哢嚓” 快門一按, 定格夜空撒下的繁星 ---- 那不可複製的瞬間, 是我精神上的錨嗎? 

天台這麽高, 視野茫無涯際, “物質的盡頭, 屹立著精神”, 是愛因斯坦說的. 精神的盡頭是什麽? 人啊, 認識你自己 Know thyself ---- 被誤傳為蘇格拉底的話, 其實是刻在希臘古城特爾斐的阿波羅神殿入口的箴言.

一圈一圈的清冽吹得我的體表溫度漸漸下降, 推門, 返回明淨溫暖的室內. 是夜, 夜歸人思緒雲雲, 心縈夢瘦, 知否, 知否? AI 依照我的指令寫了一闋中英雙語的《如夢令 今夜無人入睡》

今夜霓光如晝,
千盞星燈依舊.
高樓入海風吹,
誰把夢魂輕扣?
不朽, 不朽,
一座不眠城守.

As If in a Dream: Tonight, No One Sleeps

Tonight the neon shines bright,
A thousand lights burn through night.
Skyscrapers greet ocean breeze,
Whose dream drifts with such soft might?
Eternal, eternal,
The sleepless city holds t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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