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複一日, 又來到冬令時, 電腦和手機聰明, 自動調好; 牆壁上, 桌子上的古董鍾, 需手動調慢一小時.
天漸冷, 眺望遠方, 晃動的山峰頭發漸白. 記得劉震雲說過, 世上有一條河波濤洶湧, 淹死了許多人, 這條大河的名字叫 “聰明”. 世間不缺聰明人, 缺的是日拱一卒的笨人. 外行說你 “好”, 內行說你 “獨”, 惟自己心知肚明, 成為翹楚, 皆因熱愛和專注.
周末, 上網溜達溜達. 穀歌推薦了六位女詩人唯美的詩, 除了傳天林以及她的《秋雨聲聲》聞所未聞, 其餘五位的作品, 都讀過一些些. 三毛的《橄欖樹》是昨日星辰; 席慕容的《前緣》, 我愣是無法進入她的語境; 冰心《成功的花》, 味道赤濃, 不合意; 舒婷的《神女峰》, 讀來似懂非懂, 更喜歡她的致橡樹. 此時此刻, 我眼中最美的是林徽因清脆悅耳的《深笑》 & 恬靜玲瓏的《笑》 ---- 笑的是她惺鬆的鬈發, 散亂的挨著她的耳朵. 輕軟如同花影, 癢癢的甜蜜, 湧進了你的心窩.
冬蟲與夏草, 夏天背靠背, 冬天相依相偎, 皆因相似的秉性和氣味. 人與人之間的交往, 即使在沒有肢體和眼神接觸的網絡上, 也能嗅出他 / 她的味道. 我的字典裏, 這種人味, 更多的是人文力量析出的氣息 / 氣質, 使用何種語言是其次, 重點是說了什麽, 寫了什麽. 但凡有語言和文字的地方, 尤其是卷帙浩繁的區域, 會自動生成一個無垠的空間, 從古至今, 從東到西, 從南到北, 山之巔, 川之邈, 在迤邐的丘陵裏, 逃避什麽, 享受什麽, 自己說了算. 在彩色玻璃花窗的城堡裏, 思我所思, 不必想太多, 隻是靜靜的想一想, 這個男人那個女人為什麽這樣? 這個總統候選人那個總統候選人為什麽這樣? 最後一夜的探戈為什麽跳成這樣? 視野立馬就開闊了.
阿麗馬不停蹄, 四處演說 / 辯論, 頭腦狀態尚在線, 然而舌敝唇焦, 咽癢不適, 元氣不繼, 遂前往一間名人中醫館求醫. 老中醫望聞問切四診辯證, 判斷: 你心火盛肝火旺夾雜, 容易發脾氣. 阿麗咧嘴大笑, 露出上排左三右三下排右三左三共四組潔白整齊的前牙, 自我辯護道: 我性格超好呀, 與生俱來的. 老中醫不慌不忙, 穩如泰山, 清晰回應: 你在裝. 老中醫究竟看透還是錯看? 天知道.
手指在 MacBook Air 的觸控板上滑動, 瞥見穀歌繼續推送《大家都在看》的東西, 神差鬼使的, 點開了一篇兩性關係: 女人過了四十五歲, 為什麽會 “來者不拒”? 悲摧的是, 竟是一碗膩得我七歪八倒的人參雞湯, 實在喝不下去. 念及自己也曾幹過標題黨的勾當, 活該遭此報應.
雖然早已義無反顧, 悄悄地脫離可愛的標題黨, 可是, 有否藕斷絲連? 接下來, 所寫的東西會不會心思不純正? 小說沒寫到最後一頁, 不好說. 但篤定, 生活給了我多少楓葉, 我就能相遇多少個秋天裏的童話.《Should it Matter》Siss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