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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如何評價文化大革命時期出現的「赤腳醫生」?

(2018-06-28 06:46:51) 下一個

如何評價文化大革命時期出現的「赤腳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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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6月26日,衛生部部長錢信忠向毛澤東匯報工作,當時,中國有140多萬名衛生技術人員,高級醫務人員隻有10%在農村。這組數字讓太祖暴怒:“衛生部不是人民的衛生部,改成城市衛生部或老爺衛生部,或城市老爺衛生部好了。”“培養一大批‘農村也養得起’的醫生。”這也是為何到現在為止還有那麽多農村人掛著毛澤東的畫像在家裏的緣由。


1969年,由浦海中醫學院、浙江中醫學院等集體編著的《赤腳醫生手冊》出版,這些學識淵博的高級專家們第一次從基層實際出發,切實把握基層醫療條件,化高深複雜為精簡明了,用最淺顯的語言,最切實可行的辦法來普及病症的診斷和治療,這本書不按照傳統的做法,先講解剖學、生理學、生化學、藥理學,而是以問題為中心,清晰明了、簡單易行、務求實效,成為普及大眾醫學教育成功的案例。
  《赤腳醫生手冊》出版後風靡全國,這本書做到了:隻要你能識字,就能做個赤腳醫生,對於占當時疾病發病總量99%的各種常見病能迅速診斷和按書治療。從而為國家迅速培養了大批基層赤腳醫生,根本上解決了當時的農村看病難問題。
  凝聚著一大批專家心血的《赤腳醫生手冊》是如此的成功,甚至引起了國際社會的極大關注,英國、美國及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紛紛對其進行了翻譯,先後被翻譯的文字達50多種之多!在全世界發行,時至今日,在一些西方國家的書店裏仍然可以看到英文版的《赤腳醫生手冊》。這本書可以幫助一個學醫幾年還摸不著門診和搶救門道的醫學院學生立刻成為經驗豐富的臨床醫師,也能幫助普通百姓免去求醫問藥的繁瑣花費,自行診斷和救治常見疾病。尤其是對收入不豐的普通家庭和廣大亞非拉第三世界國家的百姓,意義更加重大,可謂是一本書造福了無數人,挽救了無數的病患生命,說它是一本神書當之無愧。

http://
pan.baidu.com/s/1CfC54
 
 
 
 

赤腳醫生是中國欠發達地區的剛性需求,隻要貧困還在,這類需求就隻能通過赤腳醫生來解決。我有一個親戚,女,在新疆就是從事類似工作。

我們家那裏是新疆的農村,很窮,漢族和維族雜居;原來兵團有個醫院,後來撤走了,僅剩下個衛生點,三個醫生(兩個剛畢業),幾間病房,做不了手術,能看一些常見疾病。大病隻能初診,確診需要去一百公裏外的城市醫院,價格昂貴,一般人都不去。真正的小病抗,大病就隻能等死了。

這個醫院的醫生都是漢族,內地支邊大學生,不會說維語。所以維族人的情況就更艱難了,方圓幾十公裏,他們找不到看病的地方。去城市的醫院的話,動則幾千上萬的支出,對於年均收入才一千多的維族同胞,更是承擔不起,基本上租個汽車的路費都出不起。所以,病人一般要用毛驢車拉著去醫院,光顛簸對病人都是一個很大的挑戰。

以上是背景。我這個親戚,是個開藥店的;早年是四川一個醫學院畢業(瀘醫?),在四川是醫生。但嫁到我們那裏,在我們那裏掛不上醫生資格,於是就開了個藥房賣藥。由於醫院太遠,很多時候我們那的人,去醫院看了病,藥吃完了,病沒有好,就按照醫生開的藥,在當地再買一點;吃到好為止。

由於這個親戚是科班出生,會給病人推薦一些同類的或者更對症的藥;一來二去獲得了病人的信賴;慢慢的也會有幫病人看看病,輸輸液之類的業務。按照國家相關法律,這無疑是違法的。說白了,她就是一位赤腳醫生。

這位赤腳醫生很好學,學會了一點維語。維族同胞聞訊紛紛來找她看病了,由於太缺乏醫療資源,她這裏看病又便宜。在維族同胞那裏,有神醫的美譽。我回老家的時候,經常能在她的藥房門口,看到一長串的毛驢車、摩托車;都是來看病的維族同胞。

她的醫術明顯要好於正規的那個衛生點。我就見過她做過外傷縫合、給婦女做人流、洗胃,據說還幫人切過闌尾。她哪裏收費便宜,開的藥不過十幾塊,輸液也才幾十塊;經驗也足。無論維、漢;都願意去她哪裏看病。

有次我也問她,她這算非法行醫,有隱患。她當時告訴我,這些人生病,都沒人治,也治不起,隻有她能治。她行醫不合法,不是她的問題,是政策的問題,大意如此。

聊到這的當天,我就看到前文說的人流的案例:一個維族女青年,和他的男朋友發生關係,意外懷孕。由於女方家長看不上男方(窮);一直不同意。這個女青年不敢說自己懷孕的事,就找了點墮胎偏方吃了,一個多月過去了,自以為已經沒事了。結果一直頭暈,腹痛;終於有一天疼痛難忍,告訴這個男青年她墮胎的事情。男青年隻能來看醫生,赤腳醫生。當時,親戚檢查了一下,告訴小夥子情況很不好,建議他去醫院,她這裏搞不定,弄不好要死人。小夥子很激動,說了半天,但語速太快,似乎還有口音,親戚的聽不明白,找了一個病人給翻譯。說小夥子說他沒錢,去醫院看不起,而且也不敢讓女方家裏知道,求我這個親戚給處理。親戚問了女青年的意見,女青年不說話,反複說了嚴重性,才說都聽男人的。親戚開始也不給處理,這有生命危險的,能不看就不看。後來兩人在門口等了半天,親戚一時心軟,給處理了。男青年當時隻帶了幾十塊,連藥錢都不夠。不過毛驢車上帶了個羊羔,當天買了兩百多塊,親戚收了個藥錢,其他也沒要。喊男青年多給買點補品吃吃。後來據說康複了,兩人結婚了,還給親戚送了點核桃過來。
------------9.19更新內容------------------------
評論裏有人認為這是個皆大歡喜的結果,可能是我見得多了,寫的簡單;我推測這後麵藏著這一家人的心酸血淚。
那個男青年,將羊羔賣了看病,雖然錢不多,但這可能是他最重要的資產。羊羔買回來要好幾百,養大了能賣一千多;對於當地居民而言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收入來源之一。男青年將羊羔以肉價賣掉,不僅當年收入無望,而且會虧本。這會給他本來就貧困的生活,造成更大衝擊。

而女青年,因為亂吃墮胎藥,造成胎兒死亡,然而這個死胎沒有排幹淨,在她體內待了一個月多;對她的身體造成了嚴重損害。據說是要損害生育能力的,在一個相當保守的傳統社會裏,這是對婦女最大的損害,漢族如此,維族也是如此。

然後,他們兩人結婚了。原本看不上男青年的女方同意他們結婚,此時男青年應該比之前更窮。那為什麽會同意?要麽女方懷孕的這個事情,被擴散了,“壞了名聲”;或者女方的身體收到了不可逆的損害,無人敢娶。無論哪一種,在我看來都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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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的西部、農村就是這種經濟環境;在現有醫療體係下,當地醫院不能盈利,醫生外流嚴重。醫院關停,醫生走人。而任何地方、任何人都是需要醫療服務的,當現有醫療體係無法覆蓋農村人群的時候,農村人群隻有兩個選擇,去城裏看病---窮死或者不看病---等死。在這種左右都是死的境地下,像我親戚這樣赤腳醫生,至少給了這部分人群,生的可能;我想著就是赤腳醫生們存在的價值。

我想此回答下的大部分答主,都是含著金鑰匙出身,從小端著金飯碗吃飯的主,一生病就掛急診專家號往三甲跑的人。

你們不會明白赤腳醫生存在的意義,也不會懂赤腳醫生當年存在的背景。

拋開曆史背景,拋開大環境,你們就是瞎扯淡!!

一句話,你們根本不懂中國醫療環境!

他們專業極差,素質太低,可這在當年已經是優秀解決方案,不信?

諸位不用去穿越去幾十年前的農村,就在當下,麻煩在西南的某個山區裏得個病試試。。

我相信那時諸位會懂得,“何不食肉粥乎?”是多麽無知且自大的表現。

諸位以為今日中國的強盛已經涉及到方方麵麵,卻絲毫不反省自己的無知,開啟上帝優越級視角,簡直已深入骨髓。

這裏拋開政治因素就談赤腳醫生:

前麵的 

 已經談了很多了,這個製度和毛主席六二六指示相關,在當時缺醫少藥的情況下,派去赤腳醫生,盡管不專業但是也比沒有強。赤腳醫生提供的服務屬於初級衛生保健(Primary Health Care, PHC),此概念在國際上非常熱,來源於1978年《阿拉木圖宣言》。

 

1978年9月,世衛組織與聯合國兒童基金會(兒童基金會)在哈薩克斯坦當時首府阿拉木圖市舉行了曆史性的初級衛生保健國際會議。會議重點論述了初級衛生保健在國家衛生服務中的重要性、其原則和組織模式以及在此領域中開展國際合作的前景。會議通過了《阿拉木圖宣言》,確定了初級衛生保健是“到2000年實現人人享有衛生保健”目標的關鍵。

2008年,世界衛生組織為了紀念阿拉木圖會議30周年,其年度世界衛生報告主題為《初級衛生保健,過去重要,現在更重要》。中文報告地址見右:http://www.who.int/whr/2008/whr08_ch.pdf

但其實,初級衛生保健最早來源於中國在定縣開展的運動,當時除了晏陽初在定縣開展的大眾教育實驗外,陳誌潛和蘭安生(John.B.Grant)也開展了針對大眾的公共衛生運動,同時陳誌潛了首創定縣“三級醫學衛生保健網”模式,“自1929年起,陳誌潛教授創造性地探尋解決中國農村衛生困境的途徑。他所麵對的問題促使他所建設的農村衛生組織圍繞一個新的引人注目的概念:“初級衛生保健”。他提出的這個概念今天已經被全世界所接受。世界衛生組織(WHO)指出,初級衛生保健是全球人人享有衛生保健的主要基礎。” 

 

此外,陳誌潛因其公共衛生領域的其他卓越成就也被成為中國公共衛生之父。
可參考 頻道頁|CMB 和 陳誌潛創立定縣公共衛生模式 領先世界25年

下麵是世界衛生組織簡報(影響因子5分左右)對中國赤腳醫生的報道
WHO | China’s village doctors take great strid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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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的鄉村醫生發展迅速
在過去的幾十年裏,中國的鄉村醫生極大地改善了中國農村衛生保健的可及性。Cui Weiyuan報道。
第86期,第12號,2008年12月,909-988

中國的赤腳醫生為當年初級衛生保健運動起到了主要鼓舞作用,導致後來於1978年在前蘇維埃哈薩克斯坦共和國的阿拉木圖召開的會議。這些衛生員住在他們服務的社區,側重預防工作,而不是治療。他們把西醫和傳統醫學結合起來,教育公眾,並提供基本的治療。

當時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的社會醫學教授Philip Lee醫生在1973年作為美國醫學代表團成員訪問中國後,曾在《西部醫學雜誌》撰文,生動地描述中國的初級衛生保健體係。他說,在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前,到處可見的是流行病、傳染病和惡劣的衛生條件。“今天的狀況已顯著不同……死亡率持續下降,特別是嬰兒死亡率。主要流行性疾病得到控製……營養狀況得以改善,一直在開展大規模的健康教育和環境衛生運動。大量衛生員得到了培訓,建立了一個為絕大多數人提供一定程度衛生服務的體製。”

中國農村衛生管理司副司長張朝陽醫生說,赤腳醫生這一製度對通過《阿拉木圖宣言》產生了巨大影響。“世衛組織在七十年代的研究發現了有關衛生成本負擔和衛生資源分布不均的問題。為設法解決這一不平等問題,該組織在9個國家開展了研究工作,其中包括在中國的4個合作中心。中國的經驗激勵世衛生組織發起了2000年人人享有衛生保健規劃。”

張說,由中央政府發起,但主要由地方進行管理的赤腳醫生製度,起源於五十年代。“1968年《人民日報》發表一篇毛主席撰寫的社論後,赤腳醫生這個名字開始在六十年代後期流傳起來,”他說,“'赤腳醫生'這個名稱源自上海,因為南方的農民在水田裏幹活通常是打赤腳的。其實,中國鄉村醫生在此前早已存在。1951年,中央政府宣布基本衛生保健應由村衛生員和防疫人員提供。

1957年,全國各地已有超過20萬名鄉村醫生,使農民每天可以在家和勞動地點接受基本衛生保健服務。赤腳醫生製度其實是六十年代醫學教育的改革產物。在那些缺醫少藥的地區,村醫要接受短期培訓(三個月、六個月、一年)才能返回各自村裏務農和行醫。”

張說,這個製度在過去幾十年裏不斷演化,盡管赤腳醫生這個詞已不再使用。“這個製度從未停止過。在八十年代初,國務院(中央人民政府,中國的最高執行機關)指示,赤腳醫生通過考試後可以獲得'鄉村醫生'的資格。沒有通過考試的,可成為衛生員,在村醫的指導下工作。鄉村醫生和農村衛生員今天仍然在從事初級保健的大部分工作——預防、教育、孕產婦和兒童衛生保健、收集疾病信息等。農村醫生(提供的醫護)質量隨著社會和經濟的發展在不斷提高。”

美國國家衛生研究所福格蒂國際中心項目主管Liu Xingzhu醫生在1975-1977年間曾是一名赤腳醫生。文化大革命期間他19歲,當時他所在的高中停課,要學習實用技術。“縣衛生局在我們學校組織醫學培訓,免費提供食宿。培訓教師是縣中心醫院各個領域最出色的。這些醫生中很多是“上山下鄉運動”中由城市醫院派來的(當時毛指示,'光榮的'城市青年到農村去,向工人和農民學習),職業素質極高。他們是最優秀的教師和醫生。”

“我在1975年6月份畢業後,在Suliuzhuang公社(在北京以南,山東省的西北部)作赤腳醫生,為1800名居民提供服務。盡管嚴格的培訓使我學到了知識,但是當時農村的條件和設備非常有限。我隻有一個包,裝著一些基本藥品、兩個注射器和10個針頭。”

這既說明了赤腳醫生製度的優勢,也說明了它的不足。它為農村貧窮人口提供了解放前不曾有過的衛生保健,但是醫生獲得的有限培訓以及設備和醫療用品的限製,意味著他們不可能做太多工作。
Liu Yuzhong醫生是赤腳醫生隊伍中的另外一員,在43年後的今天他仍然在為村民提供基本衛生保健。他現今69歲,被患者看作是一位愛心和技術兼備的醫生。盡管他自己說,“我什麽都學到了一點,但什麽也不專。”他補充說,“赤腳醫生在村裏,有很多好處。患者都是我的鄰居。我了解每個家庭的情況、生活方式和習慣。由於我經常見到病人,即使我第一次診斷不夠準確,我可以密切跟蹤,下一次的診斷就更確切了。”

八十年代,作為中國經濟自由化的一個結果,農村合作醫療製度垮掉了,Liu Yuzhong被北京東郊的定福莊衛生中心聘用。“我很幸運,因為我在1981年通過了衛生部組織的考試,獲得了村醫行醫證書。”

Liu Xingzhu認為,在七十年代晚期和八十年代早期農業實行私有化時,衛生保健服務的確受到破壞。“赤腳醫生的工資原來由公社集體支付,現已失去收入來源。許多人轉為務農或進入企業。最為直接的影響是,幾乎沒有人負責農民的接種或提供初級衛生保健服務。很多以往已經根除的疾病在農村再度出現。”

中國在八十年代開始實行用戶付費製度,使很多人自掏腰包付費或無力負擔治療費用。最近幾年政府認識到有必要提高衛生支出,促進製定新的醫療保險計劃,這可能反映了中國對初級衛生保健的特別承諾,即“出於社會平等,每個人都可以享受到與社會和經濟發展相適應、可負擔得起的初級衛生保健,”張如是說。衛生部衛生政策法規司雷海潮醫生說,2003年建立的新型農村合作醫療製度現在已覆蓋8億多農民,衛生係統的公共資助已得到了大幅度提高。

然而,張說,衛生保健的標準在中國不斷提高,部分原因是鄉村醫生和衛生員努力的結果,他們受到良好的培訓和支持。“中國農村的孕產婦死亡率從1949年前的每10萬人150下降到今天的每10萬人41.3。同期的嬰兒死亡率從每1000人200下降到18.6。中國現有88萬多名鄉村醫生,約11萬獲得許可證的助理醫生和5萬衛生員。”他相信,初級衛生保健在中國還會有助於減少貧窮。“隻有有了健康的身體,人們才可以從事教育和生產活動,改善生活標準。鄉村醫生在防止人們致貧方麵發揮著重要作用。”

中島美雪傳唱度最高一首歌《騎在銀龍的背上》講的就是日本版的赤腳醫生的故事。

日本的南海有座孤島,遠離日本本島,交通不便完全靠船與外界交通。那裏有個叫五島的醫生在哪裏長期駐守,走街串戶為那裏的病人救死扶傷。而為啥會取這樣一個歌名呢?因為,五島醫生的主要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車,而那個自行車被取名為銀龍,這就是歌名的由來。雖然,被翻唱的中文歌《最初的夢想》也非常好,是範瑋琪的代表作。但是,《騎在銀龍背上》的原詞卻有更高更深的思想內涵。

看到沒,連日本醫療極其發達地方,赤腳醫生或者鄉村醫生也在發揮它獨特的作用。雖然五島醫生是出身於東京大學醫學部,但是,他在孤島上的行醫條件沒比我們的赤腳醫生好到哪裏去。但是他最讓人感動就是他身上的救死扶傷精神,而這些在我們很多赤腳醫生和鄉村醫生身上也同樣能夠看到。

我是一個相信技術的人。解決人類健康的鑰匙終究是飲食、藥品和先進醫療設備。然而,在我們研發出新的醫療科技之前,赤腳醫生、鄉村醫生再到全科醫生,他們發揮的作用就是把健康衛生的理念傳播到全社會,同時把對人類生命的關愛播種在全社會。

赤腳醫生精神核心就是:健康麵前,沒有階級,沒有貴賤,所有人都有享受它的權利。(致那些在tpp談判中為藥品專利期限權而錙銖必較的美國製藥商)。

赤腳醫生在全國還很窮逼的情況下,為廣大不知道哪輩子才能養得起正規醫護人員的窮人提供了初級衛生保健。赤腳醫生的作用在於解決“從無到有”這個曆史階段。

初級衛生保健是什麽:初級衛生保健_百度百科

現在看赤腳醫生,評價存在兩個極端。一個極端是說的一無是處。當然,以今天的眼光,當時頂級醫生最值得稱道的還是醫德……沒錯,醫學經過這麽多年的發展,當年的名醫除了各種首創,能拿出來吹的醫術不是很過硬。另一個極端就是吹的天花亂墜。本質上,把赤腳醫生吹的天花亂墜的人,跟把美國的月亮說的又大又圓的人,是一體兩麵。都是為了寄托自己沾便宜沒夠、想輕鬆的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的願望。然,太祖對群眾的期許是“六億神州皆舜堯”,希望你們都是彌賽亞,而不是連實事求是這個太祖思想的核心內容都不顧,把他當無生老母抬出來的白蓮教。一旦經濟下行沒地方報銷醫藥費,想輕鬆活下去的願望占據思想上風,就徹底拋開唯物辯證遮羞布,跟李大濕跑了。指望赤腳醫生解決人們對醫療的一切不滿,跟放著正經醫院不去非要找百度推廣的那些網站花裏胡哨的醫院似的。真要是得了癌症且治不好,病急亂投醫也就罷了,淨是些嫌自己太快之類的問題。還是沾便宜沒夠,還是想輕鬆的活下去的薔薇色兒童夢境。

當時的人怎麽看待赤腳醫生?請看積水潭醫院早期創始人之一,英國洋五毛洪若詩醫生在港大的演講:《我在新中國十五年》英國著名醫生洪若詩在香港發表演講 多廢話一句,洪醫生演講時的氛圍如果真如《參考消息》上講的那麽好,那麽港大當年的時髦跟現在正好相反,真是……

通過洪若詩的介紹,我們可以得知,赤腳醫生最大的貢獻,是把現代醫學帶入到處在醫學真空的落後地區。畢竟太祖也自謙過,他不過是改變了北京周邊的一些地方,中國還是窮地方多。赤腳醫生就是解決“從無到有”,就好比有人要被食物噎死了,邊上有人會海姆立克急救法就能挽救他的生命。那麽能解決“從無到有”就一定能解決“從有到精”麽?接上例,能說剛才那個會海姆立克急救法的人能解決受助者的一切醫療需求,或者是多數醫療需求麽?

然後,洪若詩醫生也反映出了赤腳醫生的局限性:靠吹豬肺等教學手段學了幾個月的赤腳醫生,基礎薄弱,再往上走比較困難。反正我覺得靠吹豬肺熟練掌握茶堿、糖皮質激素、β2受體激動劑在哮喘這一常見病治療的應用,比較困難。最多是條件反射的用,不會舉一反三,不會具體問題具體分析……正經醫學刊物還成天說“同誌們茶堿不能跟沙星一起用會出人命的啊”!赤腳醫生恐怕理論水平遠比不上正規醫生。

為什麽舉例哮喘?別的回答提到了反映赤腳醫生的電影《紅雨》(《紅雨》的文學性和藝術性不知道比《春苗》差多少,當然前30年的醫療題材影視作品我最喜歡的還是以搶救邱財康為原型的《春滿人間》),促成主人公“紅雨”學醫的動力,就是鄰居犯哮喘。赤腳醫生數量峰值出現在1975年,480餘萬人。相當於不到200人就有一位。醫學是實踐科學,一個赤腳醫生服務不了200人,他的轄區可能就一兩個哮喘病人,他對哮喘的診療實踐估計就是“快用吸入劑”。鄉村醫生的穀值相當於全國9億農民1000餘人分享一位,村醫能掌握的疾病譜也是有限的。

當然有人會提出,當年赤腳醫生開了一個好頭,為什麽不繼續下去,把它正規化,讓一支高水平的醫療隊伍留在農村,發揚光大呢?

1975年,某地三縣縣隊辦合作醫療室達2xxx處,社隊兩級管理的合作醫療室4x處,共有“赤腳醫生”6xxx人。但在實施中,由於醫療基金太少,限製了衛生室的發展,藥品、器械短缺,有的僅用“一根針、一把草”(針灸加草藥)為病人治病;有的因管理不善,“幹部吃好藥,社員吃草藥”,群眾對此很有意見;還有的“一哄而上”,片麵追求免費比例及範圍,造成經費拮據,難以為繼。自1978年起,赤腳醫生更名為鄉村醫生,其報酬由記工分改為從醫藥利潤中支取,市、縣及公社給予部分補貼。

首先,“一哄而上”,赤腳醫生的質量良莠不齊。於是在“兩個凡是”掛帥的年代,政府就在彌補赤腳醫生的素質問題。

1979年,糾正了“文化大革命”期間以行政命令方式推行合作醫療的做法,整頓農村醫療機構和鄉村醫生隊伍。至年底,全市(不含xx縣)辦合作醫療室1xxx處,社隊兩級管理的2x處;鄉村醫生5xxx人,平均每個生產大隊有鄉村醫生2.7人。隨著農村全麵推行各種形式的生產責任製,全市農村合作醫療製度進行了相應的改革。1981年,市衛生局調查的結果是:①全市(不含xx縣)共4x個公社、2xxx個生產大隊,實行隊辦合作醫療的生產大隊2xxx個,社辦合作醫療的公社1x個,參加社辦合作醫療的生產大隊4xx個,仍有?4.7%?的大隊缺醫少藥。②隊辦合作醫療大致有3種形式:合醫合藥(即醫藥費全部報銷)者,共3xx個大隊;合醫不合藥(即免收醫療費,隻收藥費)者,共1xxx個大隊;合醫半合藥(即醫藥費部分報銷)者,共2xx個大隊。③鄉村醫生共5xxx人(男3xxx人,女2xxx人),平均每個生產大隊2.6人。其報酬主要有記工分、現金補貼及利潤提成3種,個別社隊實行了專業承包。針對上述情況,市政府下達了《關於進一步鞏固和發展農村合作醫療的通知》,並增撥鄉村醫生報酬補貼經費18.9萬元,使每個鄉村醫生平均每月補助達到7.5元。盡管如此,仍未達到國務院關於鄉村醫生應相當於民辦教師補助水平的要求。同年,市衛生局對鄉村醫生進行考核,有3xxx人被錄取發證。
 

但是,正規化受到了沒錢的製約。當年八成實施舊合作醫療的大隊,並沒有像一些人鼓吹的那樣,實現看病吃藥不花錢的醫療共產主義,哪怕是窮逼版的。就這,還製造了腐敗機會。半數以上的大隊不過是分配收入的時候多給赤腳醫生一份,於是赤腳醫生不收診費而已,但是藥費還要社員自己掏。四分之一的大隊赤腳醫生還要收一部分診費,另有4.7%的大隊連赤腳醫生都沒有。

因為城鄉二元化,政府一個月隻要掏7.5元(當時的城市學徒工生活費是8元)就算是對鄉村醫生行進補貼了。但是仍然沒有達到鄉村醫生的補貼應該比民辦教師高的國家標準(前陣子剛有一個文件,說醫生的待遇要高於公務員)。

1982年,全市(不含xx縣)5xxx名鄉村醫生有90%落實了報酬問題,其中60%的人得到了現金補貼。

而且這一個月7.5元的補貼,還不是所有人都能拿到,60%的人有補貼,未必是一個月7.5元。

1983年,實行多種形式的合作醫療。在2xxx個生產大隊衛生室中,采取各類承包責任製的達1xxx處,同時,有5x名鄉村醫生被批準個體開業行醫。此後,鄉村衛生室逐漸由鄉村醫生或衛生員承包,變為自負盈虧的個體開業診所。全市合作醫療相繼停辦,恢複誰看病誰拿錢的做法。
 

1983年,人民公社解散的前一年,大家覺得還是分行李回高老莊算了。一個月7.5元都不給,還能提高能力、正規化?都是收大家的錢養著鄉村醫生,與其基層組織把錢收起來給醫生,不如讓他親自向病人收省事。

本村對保留下的赤腳醫生的要求,是“相當於中專”。且不說三個月到半年的學習,雖然采取了諸如吹豬肺等靈活教學手段,但是能不能讓赤腳醫生在理論水平上趕上正規中專生;這都有條件正規化教育了,還吹什麽豬肺啊?江西的共產主義勞動大學,不也改成了江西農大和各地的縣辦農業中專了麽……其實現在你們看到的鄉村醫生,就是赤腳醫生換了個馬甲。他們基本上不要診費,當初過半的赤腳醫生要收藥費,現在還是照樣要收藥費。隻不過當時可以“一把草一根針”,可以從公社的節餘裏出,現在很多藥品和材料要買了,所以價錢就漲了。拋開社會問題不談,隻說醫學問題。那麽現在的鄉村醫生有一些人說赤腳醫生那樣那麽的神奇麽?

鄉村醫生的數量。峰值相當於不到200人一位,現在相當於700人一位。目前西方國家認為家庭醫生(全科醫生)一人服務1500人左右比較理想,服務人數太少不經濟,並且醫生的閱曆也受影響。

 

人民公社解體前後,赤腳醫生人數跳水,減少了四分之三。但是衛生室數量相對穩定。原因就是“一哄而上”,很多訓練不足、人浮於事的人混了進去。

本回答沒有評價赤腳醫生,答主是因為看到有人說赤腳醫生都是文盲,所以想給知友提供一個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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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是赤腳醫生。我十幾歲時,曾從箱子裏翻出來他的第一本醫生執照,上麵的一寸照片已經沒有了人像,隻剩下了泛黃的光板。第一頁寫著“華主席說……”

我爸爸讀過高中,可隻上完高一就因為家裏需要勞動力而輟學了,他的一個同村同學讀到高中畢業後來當了縣財政局長。他們兩人應該是那個時代村裏最有學問的人之二。

在我初一開始學英語的時候,他隻記得廖廖幾句英語,是“毛主席萬歲”、“好”之類,這事已經過去了二十年,隻怕現在他一句也不記得了。

在十八歲那年,他被指定為村裏的赤腳醫生培養對象,上過半年的醫學校(我忘記是什麽學校了)。就業後又陸續接受了一些培訓,具體頻次我記不清楚了。

幾十年來,我爸爸背壞了好多個藥箱。他先是騎自行車,在我上初中後又騎摩托車出診。我老家是丘陵地區,住戶非常分散,到處都是坡,騎車真是很辛苦。我讀高二的時候騎車賣過雪糕,隻堅持了三天就受不了了,實在太累了。我從小幹農活,在我考上大學離開家鄉以前每年兩季水稻的種與收全靠我們的雙手完成,就這樣,我還是覺得那份賣雪糕的工作是我幹過的最累沒有之一的活。

從去年開始,我爸爸總算有機會去寵幸他最喜歡的釣魚這一愛好。因為此時鎮上的衛生社開始醫保報銷,住院報75%,門診報25%還是50%來著,非常便宜,村民們都去那裏看病了,所以我爸爸也就幾乎沒有什麽生意了。

手機碼字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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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從十九歲起,每天用自行車丈量村裏下雨就泥濘,天晴就撲灰的坑坑窪窪的路。直到他快四十歲時,才買了摩托車代替自行車,從此告別“全村最快自行車駕駛員”的稱號。

但是赤腳醫生絕對不是他們那個時代農村人的最辛苦的工作,相反,是不算特別辛苦的工作。這份工作受人尊敬並且收入過得去,算不差的了。

我家裏有兩個房間是我爸爸的工作室,牆上貼著藥品價格表,上麵有幾乎所有他能用到的藥品。 。。。。。。。。。。。。

又想起一個被我忽視的細節,答題草率真是要不得。

大概從四五年前開始,我爸爸這個赤腳醫生終於有組織了,屬於拿工資的人。上麵給他配了電腦,要求把每個人的病曆和疫苗接種情況全部錄入到係統中。這個太高大上了,知道了這件事後,我這個已經變成城裏人的人表示羨慕嫉妒恨。

就這樣,一個快六十歲的農民,要學著幹辦公室內勤的活。。。

因為他不會拚音,我弟弟就給他配了手寫板,到現在好像已經用壞三塊了。

前兩年,我們家附近的年輕人隻要是放假回老家,就會被我爸爸抓壯丁當秘書,因為手寫板錄入速度實在太慢了。但大部分時候都是他自己利用接診間隙的零碎時間泡在電腦前工作,他一直愛穿白襯衣,隻有此時才儼然一副白領形象。再加上經常加班加點到很晚,就讓人感覺真的很白領了。。。。

健康檔案話了一兩年時間才完全弄好,後來出來鎮衛生所看病報銷的事,要不是還有工資領,他就算是被過河拆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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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年前,早產&難產雙腳先出來,生下來以後已經沒呼吸的我被一個受過幾個月培訓的赤腳醫生用人工呼吸救活了。
你說赤腳醫生有沒有用?
改革開放後尤其是90年代以來的醫療改革是一場徹底的失敗。2014年中國人均壽命73.5,排名83位,巴西略高於中國排名82位,顯示數據也是73.5。看起來挺正常吧?都是金磚國家。可是2007年中國人均壽命73.0,巴西人均壽命名72.3,再看看1990年,中國人均壽命68.3,巴西66.5。這三十年巴西發展比中國快嗎?巴西是一個重視公共福利的國家嗎?都不是,巴西隻是一個普通的發展中國家,事實上,中國的人均壽命增長速度放緩是由於醫療衛生製度改革所導致的。世界銀行的報告(World Bank,1992)警告說,如果中國繼續現行的論 量計酬醫療係統,並讓市場主導醫療係統,那麽醫療費用無法控製的飛漲、醫療 保健極端不平等這樣的災難性的狀況很有可能發生。而在1980年世界銀行還盛讚當時中國的醫療衛生製度,1978年的阿拉木圖大會上,世界衛生組織還向世界發展中國家推廣中國的製度。詳細情況可以參考這篇文章:Health sector finance in China. World health statistics quarterly. Rapport trimestriel de statistiques sanitaires mondiales, 1984, Vol.37 (4), pp.387-402.

以下是對本題的正式回答:

談論任何一種製度都不能脫離時代背景。
我們先看幾組數據:
1940—1944雲南省呈貢縣(今昆明呈貢區)人均壽命:
平均32.8,男子31.9,女子34.2
剔除因霍亂死亡人口:
平均36.0,男子33.8,女子38.0
聯合國公布的1940年拉丁美洲人口平均壽命:
巴西37.25,智利38.70
中國與其他發展中國家水平相近,因此可信度較高。(呈貢縣數據來自當時的社會學家陳達的調查)
事實上,根據古籍記載以及骨齡測算中國古代人均壽命的結果是這樣的:
東漢22歲 唐朝27歲 宋朝30歲 清代33歲

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呢?原因主要有三:

1.戰爭

2.嬰兒死亡率高:250‰——也就是每四個嬰兒就要死一個

3.傳染病(豬瘟鼠疫等等)

 

後兩個問題就好比你去打dota,剛開局就隨機死一個英雄,然後所有人不定期地被持續傷害技能打中,更要命的是沒有驅散沒有藥膏,隻能靠自己硬抗,所以經常就被團滅了。相比之下,和對方開團(戰爭因素)甚至都微不足道了。

 

當時人均壽命低下的原因不是缺專業醫生,而是沒有醫生。嬰兒死亡率高為什麽?大部分接生婆根本不具備基本的接生技術,廣大農民對於嬰兒護理等也缺乏最基本的常識,許多成年人生病以後也隻能喝符水跳大仙。傳染病多發的原因則是廣大農民缺乏最基礎的衛生常識。 

已經貼上了毛主席的那段著名指示,說的就是這麽一個問題:培養一個高級醫師的花費要遠遠高於培養10個甚至100個1000個赤腳醫生的費用,這裏麵不僅有錢的問題,更有時間問題,高級醫師可能需要5年10年,小班教學,赤腳醫生集中培訓,幾個月就可以出師。而取得的效果呢?那些高、深、難的疾病很多都是富貴病,全國有幾個人能夠得到?高級醫師願意去農村嗎?所以那一句”城市老爺衛生部“簡直精辟,不是說專業醫生不好,而是說,在那個曆史條件下如果把有限的財力放到培養專業醫生方麵上去,那造成的必然結果是官員老爺先分掉最好的醫療資源,剩下的喂給大城市的居民,占全國人口80%的農民依然缺醫少藥。

 

 

那赤腳醫生有什麽好處呢?首先是上麵提到的,培訓成本低、見效快,能夠迅速解決農民在日常生活中遇到的絕大多數常見病;第二點也非常重要,赤腳醫生並不是專職醫生,他們與廣大農民同吃同住同勞動,這使得他們對於每個人的情況非常了解,張三有什麽病史,李四最近幹的是什麽活吃的是什麽飯這容易引起什麽病等等;更關鍵的是,可以在疾病初期及時醫治,防患於未然。1935年白求恩作為皇家醫學會成員,參加了在列寧格勒召開的國際生理學大會,他通過調查發現,革命之後的18年,蘇聯的肺結核發病率竟然下降了一半以上。蘇聯的醫療技術水平遠不及美國加拿大,發病率下降的原因就是產業工人公費醫療製度的實施。其實大多數高深難的疾病都是由簡單的疾病發展起來的,窮人由於沒錢看病,常常是能熬則熬,把小病拖成大病,而公費醫療推廣之後這個問題就解決了。於是列寧感慨道:窮人有窮人的肺結核,富人有富人的肺結核,在西方是富人康複而窮人死亡,在蘇聯卻是發病率的直線下降。赤腳醫生也是這麽一個道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赤腳醫生製度是”愛國衛生運動“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赤腳醫生就是運動在農村的領導者。許多人說毛時代搞的是”愚民政策“,那絕對是扯淡,當時的政策是打破知識分子對知識文化的壟斷權,做到文化的普及,最終模糊管理者與被管理者的界限,實現真正的人民當家做主,當然,實施過程中遇到了許多問題,和本題無關在這裏就不多談了,總之赤腳醫生負責傳播基本的衛生文化知識,改變落後的生活習慣,然後發動農民進行衛生運動,除蚊蟲、填水溝、打疫苗、淨化衛生環境甚至鍛煉身體。

 

結果是什麽呢?那麽落後的一個新中國,在極短的時間內,控製了瘧疾、血吸蟲病、天花、白喉、肺結核,嬰兒的死亡率從250‰降低到低於50‰。根據世界銀行的估計,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平均壽命從1960年到1980年提高 了27歲,而同期低收入國家提高約為15歲,中等收入國家為9歲,工業化資本主義 國家為4歲。這些成就用”奇跡“二字都不足以形容它的偉大。

 

改革開放之後呢。嘿嘿嘿嘿……安全起見,我直接引用其他人的研究成果,不做評論,和我無關哦:

”嬰兒死亡率在80年代早期就停止下降了(World Bank 1997; Liu et al. 1999)。5歲以下孩童死亡率——一個表徵國家健康狀況的可靠指標——的下降在1980年代中期就停滯了。這讓人憂慮,因為在相似經濟增速的國家他們的5歲以下孩童死亡率不會像中國這樣停滯的。一些地區曾出現過意想不到的傳染病爆發(Zhang 1985; Zhu et al. 1989; Liu et al. 1995; Hillier and Shen 1996; World Bank 1997)。平均壽命幾乎沒有改變,從1982年的68歲到1993年的69歲(Hsiao and Liu 1996)。

 

在幾乎每個健康指標上,城市人口都比農村要好,而且差距顯著增大了(Bloom 1998; Liu et al. 1999)。舉例來說,城市嬰兒死亡率自從1980年代早期一直穩步下降,而農村則在90年代嬰兒死亡率卻增加了。事實上,對中國的30個貧困縣的一個調查發現令人難過的傾向:嬰兒死亡率從70年代的50‰上升到80年代末的72‰(Liu et al. 1999)。當不同群體的收入差距無論在城市或鄉村都在擴大時(Hinton 1999; Weil 1996; Meisner 1999),兩個地區內部的不同收入階層之間的健康差距也惡化了。 “

 

”國家為流行病防疫工作所提供的經費從1978年占GDP的0.11%下降 到了1993年的0.04%(World Bank,1997)。 “

 

”衛生防疫中心為增加收入,長期兼而從事為工廠測試水質、為企 業驗證食物和化妝品的衛生,以及為廠礦職工進行收費的體檢等(World Bank, 1992)。更嚴重的是,1994年的一項調查表明,通過對疾病預防服務的收費和其 他的、如實驗測試和收費體檢等專門服務實現的收入占到縣級衛生防疫站預算的 56%,更占到了縣級婦幼保健中心預算的67%(Bloom 1998)。“

 

”環境衛生項目被忽視(World Bank 1992)。以血吸蟲防治工作為 例,報導表明因為公共衛生專案被忽略,從1980年代早期開始,釘螺的棲息地便 不斷增長、重災區擴散範圍極廣(World Bank 1992)。 “

我外公是赤腳醫生,高中學曆。外公父親是中醫,而外公自稱“雜醫”,就是不管中西醫還是偏方隻要能治人就行了。西醫是他自學的,有執照,在農村當了一輩子的赤腳醫生,好聽一點是那個村裏隻有兩層樓被稱為醫院的,被政府認可的院長,其實一共隻有兩個醫生,我外公和一個不敢給人看病開藥的幫手。 
開的藥一般不會超過5塊錢,若是知道你太窮,擺擺手算了,幫你付。現在每個月一千多一點的工資,幫著幫著,就剩打牌的小錢了。可惜農村的醫生太少,病人太多,外公家也變成小診所,常備各種藥和吊瓶。外婆,媽媽,舅舅都會幫人打針,拔針。 
哪怕外公老是幫別人墊錢,可家裏並不窮,80年代是村裏唯一一個萬元大戶,靠養蜜蜂和入股鄰居家開的糧廠。
受外公影響,幾個走得近的親戚家的孩子基本上都成了非常出色的醫生,也算是我外公這個赤腳醫生作出的很大貢獻吧。
直到去年,外公突然中風,半個身子不能動,他才退休了,便在家休養,打打牌,不過酒煙不禁,用他自己的話是人生得意須盡歡,其實有種活夠了的意思,外婆也看的開,隨便他.......休養了半個月,村裏的新院長,一個野心勃勃的隻有醫學常識的中年人開始了改革,藥價開始長到百元及以上,而且經常治不了人。於是外公家又開始有很多病人了,餘下的藥用完就沒了,病人卻越來越多,此時新院長也求外公出山當編外醫生,工資一千出頭,於是外公整天騎個小電瓶,隻有半個身子能動,這樣去村醫院,上班10個小時或更久,隻是他再也沒權利開便宜藥,也不好意思開新院長的貴藥,於是隻看病,要由另一個人,新院長的侄子開。
外公基本上沒有請過假,直到今天外婆在省人民醫院動食道切除手術,外公才休息了一天,不過並沒有到現場陪伴外婆,而是在家裏和精神脆弱的舅舅呆了一天順便玩了一天鬥地主......對了,給外婆動手術的人是曾經受過外公影響的一個表叔叔。 
這就是我外公,一個赤腳醫生,他代表不了一個群體,但他的經曆算是有一點借鑒意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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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回答說赤腳醫生沒文化之類的,,,我要忍不住炫一下我外公。我外公什麽都會,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小時候天天跟我講故事,讓我背古詩,還會跟外婆唱黃梅戲,整天咿咿呀呀 ?˙³˙??(?•? ? •??)??˙³˙) 
但有一點,我外公從來沒給我治過病,他說不敢給我治,也不讓其他村的醫生給我治,
每次去省醫院或者市醫院,我外公就盯著醫院那些器材看,回去就歎氣,說把家裏最貴的我賣掉,也買不了一個器械,?? (?? ‾??‾? )?? ??然後就喝酒。
不過外公當赤腳醫生近50年了,沒遇到醫鬧。他說這是他最得意也最無奈的事,每一個來找他的,要麽是小病,要麽就是病入膏肓去不起大醫院,來找他求死,求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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