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周一下午,我自己從老人中心跳舞回來,看見司坐在客廳。我在廚房做飯,這時有電話鈴聲,司馬上拿著電話走到客廳耳房鋼琴附近,壓低嗓音回話,很是詭異。我放下手中的活,站在客廳門口聽,司用的是擴音器這一擋,對方聲音很大,問他這天是否滿意?司低聲嗯了一下說,星期五來時再說。我覺得似乎要談錢的問題。在電話說不清,要在我去跳舞時說。
這通電話表明我出去跳舞時的確有女人來家裏,且要算錢。這與他說出去陪一個老女士不要錢完全不同,是女人來這裏陪他,還要明算賬。這不是妓女嗎!
周五該去跳舞時,我都在彈琴,沒有走的意思。司下樓來看幾次,但沒敢問為什麽不去跳舞。我準備了午飯喊司來吃。他的座位在窗旁,麵對窗外馬路,我的座位對著窗戶,看不見外麵。開始他看微波爐上的鍾錶,大概過了一點,他開始往窗外看。看什麽?我走到他的身後,看見在北 1 的前圍欄外一個棕褐色皮膚的年輕女子,身穿白短裙、黃短袖襯衫,衝著我們廚房窗戶揮手。如果我不在,司一定下樓開門了。但我在,司無法出去招呼她。
作為一個好太太,是否應當建議司下樓,請她來,我出去,這樣後麵的軌跡就是另一樣了。雖然前麵半年的各種跡象,已經知道司騙我,但這一幕的確證實了。這使我非常氣憤,一定捉住她,問她為什麽做這樣的事,把我前麵的懷疑弄清楚。
馬上跑下樓,開大門出去,這個女人已無影無蹤,是否司打開窗給了手勢,讓她趕快走?我追到馬路上向馬路兩邊看,沒有人,由於是丁字路口,我到12 街看,沒有人。又到11街看也沒人。說明這女人應住在附近,但誰家有這樣年輕女子呢?
西1 是租客,沒見這樣女人。其它人我應當都見過。
我返回來質問司,是個年輕粽褐色女人來。他欺騙我,不是白膚色老女人。他說根本沒人來,是我的想象。我說他一直往外看,才吸引我站起來看什麽?明明看見她在外麵搖手,讓他來開門。因為我在,妨礙了他們的活動。
司氣得滿臉通紅地說,我在編故事,哪個女人來?!我聽到周一下午他在電話中讓那個女人周五來時再談。所以我不去跳舞,要看個究竟。他聽後氣急敗壞,還想爭辯,又無法否認這個事實。
他跑到樓上,拿起電話,又放下,跑到樓下,從前門出去,和破山說著什麽,好像有好幾個人,我把頭從廚房窗戶探出,往外看,什麽也看不見,但可聽見他們焦急的聲音。我知道我的存在打亂了他們的陣腳。司要性,他們要賺錢,誰都不甘心,到哪去實現?
我繼續練琴。不久司跑來說他要到什麽地方看醫生,我說我開車送他去。他說他們陪著走去。
我問要看什麽醫生?為什麽不去退伍軍人醫院?他說,這個醫生專門治療便秘。我說可開車帶他去試試。他不說話,又出去和他們商量。
我將了一軍,要真帶他去看他們推薦的好醫生。這個故事得編完整了,他們商量的結果,第二天讓我開車去。看來他們認識這個醫生,事先打了招呼。
這是一個馬路邊上極小的診所,我費好久才在路邊找到可停車的地方。全部是棕褐色皮膚的醫務人員、病人,唯獨我倆淺色皮膚。一說姓名,馬上進去,不用等,那一屋子的病人,氣憤地看著我們加塞。
醫生的姓和破山一樣,是內科醫生,需要讓他介紹去看專科醫生。
為了像是真來看病,要全麵檢查。先做心電圖,兩個非專業護士費勁地擺弄那些觸頭,圖形出現一條水平直線,他們把我想成沒文化,應付一下。我馬上揭露這是死人的心電圖,我先生還沒有死呢!他們露了馬腳,趕快去把一個忙得不可開交的護士找來,她用她們的語言,教她們怎樣做。
我決不饒,既然來看病,就要真看。這時也驚動了醫生,醫生認真坐下來問病史,最後給介紹專家。從這全過程讓我看到這是做戲,在走圓場。
專家就在我家附近,馬上去看專家。他開了到醫院去做直腸鏡檢查。幾周後查了直腸,我問司這比退伍軍人醫院好?明明是浪費時間,白花錢。司不說話,自認為沒露餡。
我把這個情況告訴了中國鄰居,他們埋怨我太愛跳舞了,應當坐在家裏陪著丈夫。我怎能受得了?隻好按他們的建議不去跳舞。每天花很長時間呆在院子,看看周圍有什麽年輕女人?
不久發現了。在北 2 有情況,我看見幾次有男人開車在他們門前停下,然後去敲窗戶,敲兩下就開車走了,不久房裏走出像我見過搖手的那個女人。匆匆忙忙地跑出去。是否去坐那個男人的車,看不清楚。
我把這個情況告訴了司,我說這種聯係不像正常朋友,為什麽不敲門進去,而是敲窗戶,這女人是誰?似乎是妓女。司不說話。等於告訴司他的固定女人是妓女,服務不止一個男人。
佩妮做保姆,真是overqualified and underqualified on the same time. 她的才華加上教育背景,做保姆真是屈才。但是她的個性太強,沒有邊界感,又犯了做保姆的大忌。落地鳳凰不如雞,說的就是這個吧。看看她跟司過的這番雞飛狗跳的日子,真是為兩人悲哀。但兩人中,我更同情司,司幫佩妮拿到合法身份,供她吃穿住行,得到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