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的故事發生在我家周圍,首先仔細介紹環境。為尊重鄰居,將以我家為中心來敘述,不使用真實房號,住址。
司的房子西麵是一條南北貫通的雙向馬路,把牙道和西道連起來,這就是說我家在馬路東側。雖然沒有公交車通過,但和單行線相比還是繁忙的。
這條馬路是幾條街的終止處。從牙道開始,我們這側隻有11街,馬路對麵從7街開始臨近我家是12街、13街等直到西道。
馬路的西側全是較小的房子,大多沒有車庫和車道。司這側在路口有一個大房子,然後在司的北麵相鄰的是一個和司房子一樣的大房子。其他都是小房子。大、小房子大多有車庫、車道。在司的後院相鄰的人家房子很小,後院極大,院內無車道。
為便於敘述司房子馬路對麵的四家,由北在12街叫西1,向南依次是西2 、西3、西4 等到13 街 。
西1是在兩個馬路交口,是一個稍大的房子,戶主不住,全部是租客,有不少是單身男士。
西 2 是在家工作年齡較大的單身,美國白人。
西 3 是祖孫三代的多口人家,丈夫是報社編輯來自中南美洲,太太在小學作職員。這對夫婦不到50歲,有兩個小孩。和一個老父親。
西 4 是來自中南美、不到40歲年輕夫妻,帶三個孩子,丈夫是電腦方麵大學教師,妻子在家帶孩子。因為小女兒呼吸道漏氣。一直治療,怕孩子沒氣死去,所以寸步不離。這時和我學了一年鋼琴,本想將來在家裏教鋼琴,但發現很難實現。在小女手術,不漏氣後,馬上送托兒所。停止學琴,去上大專學社工。畢業後做社工工作。
和我家在同側的各家,以我家房子為中心,來取名字。向南鄰居叫南 1 ,然後依次南 2, 南 3 等,直到西道。我家的北鄰居叫北 1 ,向北依次是北 2、 北 3 、 到11 街。12街對著北 3 。我家後院相連的這家叫東0.
東0 是夫妻倆人。結婚無子女。丈夫工程師按時上下班。妻子出生在馬裏蘭州,原來是國際航班空姐,我來後不久退休,自己開照相館,親自到婚禮、滿月、派對等處照相,並親自衝洗,非常繁忙。總之這家白天沒人。晚上回家住宿。
由於司和他們是老鄰居,在聖誕季節,互送賀卡、禮物。年年品嚐司的無花果,我們年年品嚐她做的各色蛋糕。兩家有一米高的鐵絲網欄杆,在司這側有一棵大薔薇,每年開花幾百朵,允許他們摘採。他們家那側種的是多年生草花,每年春天自然冒出。
平時兩家收拾院子就會站在欄杆兩側聊很久。是非常友善、典型的美國白人人家。
南 1 我剛來時搬進一個說西語的人家,丈夫是律師、妻子務家、帶孩子。來後生了老三女孩。老大男孩,總在前院投籃。他們來後把兩家的分界小鬆樹圍牆換成高高的鐵絲網。和我家沒有聯係。隻是在換圍欄時認為司多占,兩家重新確定地界。地界不準的原因是原來司的姨媽住這裏。兩家不分彼此,沒有注意這些事。
大約五年後,他賺到大錢,為了兒子的教育,搬到長島好學區。把房子賣給一個做皮薩餅的人家。皮薩餅老板是未婚不到40歲。他有幾個餅店,老父親和母親住在這裏,還有很多半夜出入住地下室的人。
這家非常私密,剛搬來就把兩家的圍牆變成板牆,兩米多高。站在我家車道看不到他們家的活動,但在我的朝南窗戶看得清清楚楚。
退休父親很忙,似乎有很多材料,半夜地下室通明,有東西從我可見的側門運到地下室。地下室來來往往的人變化多端。
皮薩餅是表麵工作,實際上有大生意。中南美人。對我來說非常神秘。除老板外其他人以不懂英語為名不和我們說話。
南2是中國人家,中年夫婦在美打拚,都是美國學曆,工作不錯。因生子就接妻子的父母來照顧。這對老人比我大兩三歲,都是高級職稱,教育背景相當,所以經常往來,是我的精神支柱,有事就找他們想辦法,或訴苦。十年後因女兒學區問題搬到長島,老夫妻住進了老人公寓,我們一直都聯係。由於我主要和老人聯係就簡稱他們是我的中國鄰居。
南 3 是單身女士帶著她的孩子。來自中南美州,偶爾聯係。
北4 原來的主人沒有引起我的注意,這個房子很小,很破爛,突然一個大工程,房子變大,全部翻新,不知什麽工作會如此短時掙到大錢。他們白天在家,晚上活動不清楚。來自中南美會說英、西至少兩種語言,不是高學曆的家庭。
北3 我住在這裏14年這家人沒變。是意大利的移民,英文發音帶有濃重口音。老夫妻和我差不多大,子女長大成人有自己的家 。男自稱是電工,見女士就要說那種臊話,我總逗他敢把這種話當著老婆麵說嗎?長此以往看他就是這種人,沒有不軌行為。
養了一個漂亮的小白哈巴狗,誰走近,忠實的狗就大叫。他和妻子會輪流遛狗。其妻子的英文更糟,很少站在院子和人聊天。總是打扮很漂亮,到什麽地方去。
這位電工很愛整理前院,和行人打招呼,一聊就是半個多小時,大概覺得每天麵對妻子幾十年,已缺少新鮮感。年老腿腳不便,做室外電路爬電線杆不靈了,我沒有看他認真去上班。給我的印象是半休閑狀態。周圍發生的事情看在眼裏,從不議論。
北2 我剛來時是一對退休老夫婦和工作未婚的女兒同住,這家很熱情、友好,老夫妻文化程度不高,不知退休前的工作,喜歡整理院子,呆在院子,他們家正對著12 街,房子外牆是白色,太陽照去白色反光很刺眼。
一天他們的女兒臂上帶著黑箍,是為父親戴孝。其父早上沒按時起床,母親想讓他多睡一會,過了兩個鍾頭還沒動靜,進屋一看已斷氣。
兩年後這位女兒說母親在父去世後一直憂鬱,去世了。她自己付不起這個房子的開銷,要賣掉,住到工作地附近。
不久新主人來了。這家男女特別多,出來進去,不知誰工作。但有一個特殊,是個小個男士,成天坐門口台階上,和行人打招呼,和電工聊天。我們也友好地和他打招呼,知道他的名字是破山,全家來自圭亞那。
不到一年這家人大大減少,大哥一家買了自己的房子住出去,他有自己的建築隊,據說經營很好。
二哥當時未婚,自己做電工收入好,買了自己的住處。
大姐結婚,和丈夫搬出去住。其夫有自己的建築隊。後來生了一個兒子。
這時看見從這個房裏出出進進的是破山和小哥,及他們的母親。這位母親看上去很老,最後才知道和我一樣大。
小哥騎自行車上下班,據說就在附近修車行打小工。我問破山這個房子屬於誰?他說是大家孝敬母親的。即大家出錢買的。
我逗他成天坐在院子怎樣投錢。他說出勞力,院子衛生,室內外維護修理、種花種菜等,因為隻有一隻眼睛,大車禍永遠吊銷駕照,隻能務家。
北 1 是我們家的鄰居。我剛來時這個大房子隻住兩個人,老人和他的女兒。是幾代在美國的歐洲移民。老人比司大得多。司讓我不要理他,我覺得很奇怪,一直觀察著。
司和其女兒,每天可以聊很長時間,並告訴我,她開的天綠色車是司的最後一輛,有點像古玩車。因為眼睛壞不能開車,以非常低的價錢賣給她。
住久了我知道司和老人的糾紛。
在我入住之前一次台風把司房前的大樹吹倒。嚴重砸壞司的房簷,也砸了他家的房簷,保險公司僅賠償了司,沒有賠他房子,他認為是司的樹,司應當給他一些賠償。司說屬於保險公司賠償,不應找司。
我家的側門對著他們的車道,通向側門的小路和他們的車道相鄰、有矮樹叢隔開。他們車庫一側是兩家的分界,我家的無花果樹叢越長越大,對他的車庫造成妨礙。他們家車庫旁一棵古老鬆樹秋天鬆枝葉落滿他車庫房頂,和我家全部後院,司每到秋天要花很多時間清掃。
司從臥室的東窗拉一條晾衣繩,連在他家車庫後麵的電線杆上,這個電杆近鄰這棵大鬆樹,老人認為濕衣服在他車庫頂上對他屋頂不好。
總之就是相鄰的院子產生的問題。
我來後遇到老人會禮貌打招呼,逐漸熟悉,聊得比較多,形成一點概念。他是學工程的,二戰在歐洲空軍基地做地勤,當他知道我學航空,在航空大學工作,對我很有好感。我們聊得更多了。
他主動告訴我他有女友,每周要開車去她家幾次,兩人都沒想同居、或結婚。與我和司的關係不同。我說我是新移民,沒有固定住處,司允許我住入,就搬來了。
我看他的車道和我家一樣非常簡陋,兩細條磚路中間是草地,看他車開得極好,四個車輪走在磚上,我不行。問為什麽不做水泥的?他說這樣下雨、下雪時吸水性好,也省很多錢,
我一直認為他是身體很好的又瘦又矮小的老人,經常看他開車出去,沒見他有護工,他女兒下班後會幫他做家事。
一天她女兒說父親去世了,似乎早上有點不舒服,自己開車去看病,女兒照常上班,沒想到他回不來了。醫生通知她老人去世。我猜他大概九十多歲。
我們問這女兒還住這嗎?她說賣掉後,兄弟姊妹才能分財產。
破山聽說,馬上付五十萬現金買了下來。
他們把這兩家庭的房子,隔成小間,出租。原來隻住兩人非常安靜,這時變成很多人往來。
他們在後院留一塊地,種植蔬菜。大鬆樹連根挖掉,搭了涼棚。然後把前後院地麵鋪上磚,車道改為水泥路。
原來我剛入住時,各家沒有前圍牆,兩側是小樹叢隔開。南 1來後把與我們的隔牆換成一米高的鐵絲網,破山把我們兩家的隔斷換成兩米多高的鐵絲網。並用磚壘了前圍欄,不久電工家用鐵絲網做了前圍欄,一下子許多家都全圍起來。我家很晚才圍。如果再不圍,我家的草地全是狗屎、狗尿了。
據司說他小時這裏住的是歐洲來的移民,有許多意大利人。二戰之後,那些收入好的白人逐漸搬家,像他這樣的窮人,從租房變成買房,最後沒剩幾家歐洲移民了。那時一片綠,是個大家庭,現在一家一戶隔得清清楚楚。開車到外地仍然可以看見全部綠草地沒有隔斷的地區。
美國是移民國家,各自帶來自己的文化。這個地區已經變成中南美、印度、巴基斯坦等有色人種的移民地區。白色皮膚已經看不到幾家了。
我一直懷念我剛來的日子。那和諧的氣氛,人人臉上充滿笑容,像是一個大家庭。
大家多鼓勵佩尼,耐住各種問題和批評,全部看完了才有權力批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