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滿意地嘮叨著,好遊泳的地方不遊泳。他說11月去佛州一定可以遊。
佛州奧蘭多機場下了飛機,馬上租車,住在一個二層樓很簡單的小旅館裏。他也從沒來過,我們一起玩了幾個園。
我最不喜歡“錦繡中華“,微縮中國景致實在太無吸引力,人煙稀少,隻是遇到中國服務員,倍感親切,他對這裏一點也不喜歡。
他最喜歡環球影院,那裏的驚險座椅讓觀眾尖聲驚叫,讓我頭暈得幾乎嘔吐。他興致勃勃還要再玩一次。
環球世界很好,很長見識,了解世界各國文化特色。我不喜歡日本的敲鼓音樂,沒看完就離開了。晚上看了煙火。一整天不停地站著、走著,耐心地排著長隊、真沒想到這裏有如此好的買賣。
未來世界大開眼界,允許觀眾參與,介紹科技的現代和未來,點燃人們的求知欲、思索新問題。我喜歡看水栽培植物,回來後也試做,但不成功。
在宇航中心,清早站在河邊看火箭發射,太遠,裏三層、外三層的人群實在看不好。好不容易發現沒人的地方,沒注意,擠過去,沒想到一個特大螞蟻窩在那裏,我光腳穿涼鞋,這群螞蟻把腳、小腿咬得夠嗆,趕快離開。由於過敏,腳和小腿頓時腫起來,最後還看了醫生。
看了宇航中心展覽、最後還看了航天飛機反航著陸。這是黑色、機翼較短的大飛機,不許登機,所以隻看了個熱鬧。這天是我倆最和諧的,因為這是我倆共同愛好。
結束這個地方,我們坐灰狗長途汽車來到阿隄房子所在後查理斯鎮。租了汽車來到阿隄房子。這是兩臥的平房。飯廳客廳廚房聯通。廚房外麵是紗罩露台。晚上坐在裏麵乘涼,沒有蚊蟲,很是舒服。後院有一條小河,不時的有鱷魚出沒。每家有一個鐵絲紗罩,鱷魚不會入侵還算安全。
兩側都是鄰居。這片地方全是這樣的小平房。看來經濟都很一般。
阿隄房子所在的小鎮在墨西哥灣邊,沒有大公司、大辦公室、在大城市坦帕南邊100多英裏的地方,是普通百姓的生活區,物價和其它地區相比是較便宜的。坦帕有美國軍事機關、退伍軍人總醫院非常好,這個小鎮隻有門診部,如果有大病,有專用車送到總院。
司多年住在阿隄的佛州房子,算是替他看房,修理房子。但總歸不是自己的,住著不夠體麵。他喜歡住那裏的原因一個是文化中心,一個是遊泳。
這裏有一個大的文化中心,他可以自己走去。與紐約的老人中心類似,一頓午飯價格比餐館便宜得多。有各種活動,可以結交朋友。一周兩個晚上舞會,我們都去。雖然音樂單調,會跳的人很少,都是圍著屋子走大圈。但大家利用這個機會,朋友圍坐同一張桌子,可以盡情地聊天。
文化中心收購舊物,經整理後,以極低價格出售。許多北方老人移來,相繼去世,家屬把東西拉到這裏,比在自家院子裏拍賣要方便得多。
1998年第一次到這裏時,司給我100美元,讓我買衣服,讓我去掉中式服裝。每天清早剛開門我就到,東西真多。我買了三次,幾十件,每次買完馬上清洗晾曬消毒。
我是美國中等身材,適合我的衣服真多,質量、樣式都很好。我買了紅、藍、黃、綠各色的西服裙套裝、十多件毛衣、30多件連衣裙、還有幾套夜禮服。司看了說我真是大豐收。這些衣服一直穿到現在。
第二年再來就難買了。因為一批跑單幫的俄國、東歐、中南美的女士拿著大袋子、大筐子來撈,隻要看著新,不論大小全收走,我猜他們處理一下當作新衣服賣。
這裏家具、藝術品、首飾也很多、我用5美元買了一串真珍珠項鏈。鋼琴書也很多,看來音樂家也來這裏歡度晚年。
文化中心有幾架鋼琴,我總可找到一架使用。每天練琴是我消磨時間的方法。
11月這裏的物價極高,據說要賺這些候鳥的錢,夏天這裏東西極便宜,讓本地人好好享受炎熱難耐的時光。
由於文化中心提供比周圍餐館便宜的午餐。每天我隻做簡單的晚餐,以節省支出。
下午他帶我去不同地方遊泳,看不同地貌。有的地方樹木長在水裏水成黑色。有的地方是開闊的沙灘。
這裏沒有像紐約長灘那樣有人管理的泳區。鎮裏的人去得不多,所以沒有設施,就連淋浴的冷水管也沒有。更衣全在車裏。因為關節痛,我不能穿著濕的泳衣呆著,上岸馬上換衣服,一身的鹹鹽,不能完全擦淨,套上最不好的衣服,回家大洗。司不在乎,穿著濕泳褲回家。他總嫌我嬌氣。
最後帶我到臨鎮溫泉遊泳。這個水溫非常好。溫泉湖極大。湖邊一圈很淺,那些不遊泳的人是泡溫泉者,在水裏沿著湖邊走大圈,我們少數幾個遊泳的人都是橫貫湖麵,湖很深,從沒踩到湖底。走大圈的人有許多說俄語,看來俄國人會享受溫泉,很少有美國人來,該鎮的人更不來,也許是收費高的原因。
這裏的設施有不講究的更衣室。全身硫磺味要用許多肥皂洗掉。後來聽說就靠硫磺治病,也就簡單衝洗了。我很喜歡在這裏遊泳,有人專門到這裏買溫泉水喝,我不喜歡。
因為遊泳季節很長,海裏遊不花錢。臨近鎮子的大溫泉,一年四季水溫適宜,雖然收費,但比紐約長灘便宜。眼睛不好後許多運動都不能進行,隻剩遊泳這項,所以每年冬天都來這裏幾次。
過去他自認為遊泳過人,但在這裏幾個地方遊泳後他感到在我麵前甘拜下風。不論速度、長度。特別是眼睛不好,經常越遊離岸邊越遠,很危險。我遊得好,使他感到安全。他常對朋友說我遊泳像魚,在水裏鑽來鑽去。
司讓我看地圖,指著幾個島說那裏一定是我極其喜歡的地方。我做足了功課,一連瀏覽幾天。闊人真會享受,一個島子沒住幾家,每家房子極大,豪華,特別是院子修整非常漂亮。家家外麵有大船停在海邊。通往島的小公路還要收入島費,闊人真會掙錢,不能免費開進去。也許是保安人員在收費。
看了這裏真體會到美國是闊人的天堂,盡情地享受。
從這時開始到處旅遊是我生活的重要部分,也是我的責任。過去他一向自己開車在國內到處跑,不習慣坐公交、坐飛機。這時他的青光眼已經不能開車,他找我的重要原因是做他的司機。
司來住阿隄房已有近十年,我看到他的三位朋友。
沒來佛州前就聽過她的大名,因為司請她拿信件,有重要信件打電話來,有時讓她轉來,有時讓她打開念。
到了阿隄的房子,她第一個走來看我。這是老鄰居,與阿隄房相隔一個。阿隄房相鄰的兩家從沒見過麵。
她和丈夫住在一起,他們家有一棵巨大的柚子樹。每年果實累累,總讓我們去摘。用一特殊工具,長杆的一端有個隻能容納一個柚子的小框,雙手把幹高舉,把一個柚子裝在藍裏,使勁一拉這個柚子就與樹脫離。
這個動作,我始終不會,司眼瞎對不準,我們兩個合作,我幫他對準,他拉下來。
他們的一個兒子在附近搞印刷出版工作,我從沒見過,他住在公寓或辦公室裏。
海倫告訴我僅這個兒子是他們倆生的。一共有8 個孩子叫她媽媽。我問怎麽養如此之多人家的孩子?
她說,他們夫妻是中學同學,中學畢業結婚,其丈夫找到的工作是在紐約上州看墓地。這個墓地極大,就他們一家,他們自己蓋房,在房周圍務農,基本可以自給自足。由於看墓地工資很低,她就到鎮上登記,成為領養孤兒的媽媽。
鎮上得到一個,就給她,然後給一份撫養費,這就成了他們重要的收入來源。孩子多了就蓋房子,孩子長大可互相照顧,使她不覺得勞累。孩子們從小學會幹農活,全家一直吃自己的青菜、雞、雞蛋、僅需買糧食、奶製品等少量食物。
八個孩子都很好,僅他們自己的兒子大學畢業,其他至少完成中學,或專業學校。每一個孩子都有自己的工作和家庭,這些孩子感激他們的養育之恩,一直和他們聯係。她是個偉大的母親,這和她為人熱情、誠懇、善於幫助人有關。比較外向,她的丈夫沉默寡言。
我出車禍後才和她的丈夫說過話,看到他處理事務幹脆、果斷。對我們有很大的幫助。
我們不去那裏後還互相電話往來,知道他兒子的生意不好,那裏生活費太高、又受到颶風的影響,房子損壞、修不起,生活非常拮據。中西部的一個女兒,把他們接去,從此失去了聯係。
在文化中心的舞場上認識了哈瑞。他是一個非常瘦小的男士,從紐約搬到那裏,搞房地產和股票。在那邊多年,有幾處房子。
他比司大5,6歲。腦子非常清楚。1998、1999年見到他時,司告訴他我在玩股票,賺了錢,他說紙麵上賺不算,隻有賣出去,現金拿在手上,這才是真賺了,如果股市下跌,眼看著錢快速縮水,最後會全打水漂。
1999年底我們見麵時,他說股市太不正常,連我這種不懂股市的人都能掙錢,這是最危險的。當時勸我們退出股市,安全避險,我頭腦發熱沒聽進去,隻把司的錢賣出,我和女兒的錢全丟光了。
我當時恨克林頓總統,認為他明明知道股市泡沫還吹經濟形勢大好。經濟周刊的文章也說假話,讓我損失巨大。如果當時虛心聽取他的意見,請他分析講解,就不會犯這樣大的錯誤。
他的舞跳得讓人乏味。但還是很招女士青睞,佛州是女過剩男太缺的地方。開始他的舞伴很不起眼,後來來了一位玖荌,無論才貌、氣質都很優秀。馬上給哈瑞的臉上增光。
玖荌和我同歲,是德國後裔,大概她的祖父或更早從德國移民來美,那時北卡人煙稀少,想占多少地就占多少。從那時起北卡一大塊山區屬於她家。幾代人下來,到了她這一代,每人還分到很多山地。
她和哈瑞是在遊輪上認識的,在遊輪上天天在一起,下了船就是大問題。兩人結婚,在這個鎮上買了公寓房,買了家具,安家。生活幾個月就必須回她的家料理山上的作物。在她的家她還管理當地一些老人的財務,幫助他們交房租水電、各種開銷、銀行財務往來等。總之不能常年累月地住在外地。
哈瑞年事已高,不願意住到遠離城市的山區。曾經住過她的山裏,非常煩悶,成天看著山林、白雲、藍天。除看電視外沒有什麽文化生活。
不久我就看到玖荌不在時,哈瑞整日和一個手頭拮據丈夫去世的女士生活在一起,幫她買了汽車房,汽車房是車身做成的房間,集中放在一個地區。那時一萬多美元可買一個。玖荌來了她就住在這裏。玖荌走了她們倆繼續生活在一起。
一次我們剛到那裏,哈瑞來告訴們他倆離婚了。因為的確沒法生活在一起。並建議我們可以到她家玩玩,看看美國山裏人的生活。
司聽後來勁了,打算以後去玩。
回到紐約,過著日常簡單的生活。
婚前協議沒簽,一天奇怪的事發生了。
那是1998年12月的一天他帶我去曼哈頓首飾店,我以為準備結婚買戒指。我們一連進去幾家,他隻是看,特別是問價錢,而不問我的意見。這不像是要結婚為我買戒指。
我的中國朋友知道司可能和我結婚後,出主意說讓他給我買較貴重的戒指,表現出喜歡我。將來需要賣時也值錢。
在中國結婚從沒有過戒指,也不習慣帶戒指。我認為不需要買貴的,太貴也不敢戴。戒指是結婚的象征,適可而止,不可過分。
為什麽在幾個首飾店跑來跑去?協議書沒簽,會結婚嗎?為什麽來看戒指?
臨近我生日,司帶我到他的辦公室,拿出兩個戒指盒和一個大布口袋。說這是給我的生日禮物,讓我打開看。一個戒指盒裏放了一個訂婚戒指,透明的鑽石,個頭不小。另一個是結婚戒指,許多小顆粒鑽石鑲嵌在戒指架上。布包裏是全部其母的首飾。我最喜歡的就是那肉色的英女皇寶石像。
他說雖然我們沒有結婚,但還是把我當做妻子的。這些作為我們的紀念。我明白,今後如果真結婚也不會再買戒指了。這些首飾把我武裝了起來,我不論跳舞、旅遊、去老人中心活動,教鋼琴,都認真打扮起來,用上這些首飾。如果和他一起活動,就帶上鑽石戒指。
出自於好奇心,我把這些首飾拿到首飾收購店去估價。鑽石戒指值一千多元,雖然鑽石顆粒大,但因古老的工藝,切割次數不夠,所以價格上不去。女皇寶石別針值六百美元,還有幾條真金的項鏈。大約一千多美元,取決於黃金價格。
我明白了,那天和他逛首飾店,是在對這些東西估價,因為沒見實物,聽不懂他們討論什麽。
這時已逐漸明朗我是他的沒有婚約的妻子。我們是生活在一起的一家子。
仔細地讀了您的評論。都是好評論。
博主理工的背景,經曆了非凡的年代,人比較理性保守。生存的壓力,選擇時的衡量,感情成分不知不覺地被博主壓抑。司也沒有好好地追。他如果能營造浪漫,我相信博主還是會小鳥依人,感情發芽生根粗壯成長。
當然“雞生蛋還是蛋生雞”?也許博主撒撒嬌,引導引導,兩人感情會更好?
人生隻有一次,所以大家在被動等待和主動出擊之間選個平衡。
看到為了身份的大多數都不行。。。但有位朋友,開始為了身份,現在兩人孩子都20多了,還過的不錯。婚姻質量和情商成正比。純情至愛,如果缺了情商後果也很慘。。。過的不錯的都是經營。幸運的是,情商可以學習。
人生是複雜的,人的感情也是複雜的,不是非黑即白那麽簡單。
這個婚姻是有交易的成分,但也可能不排除有感情的成分。司對佩妮有時是崇拜和自豪的。
似乎佩妮對司感情成分更少一些,感恩成分可能更多一些。
無論如何,這個結合都像是雙贏的結合。
但是還是要正式結婚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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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讚同這個觀點。雖然我能理解作者為生存做出的選擇,拿婚姻做交易總是讓人感到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