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搬過來後,白天我在二樓像上班一樣有計劃地學習、在電子琴上練琴,沒有空閑時間、忙得很。我知道必須好好照顧他,否則不能在這裏。三頓飯認真按營養學兼顧他的口味來做,買菜、洗衣、清潔房子,安排得井井有條,過著簡單的生活。
他自己坐車去看病,不去看病就在三樓做事情,不叫我決不打攪,保持各自的隱私空間。
他喜歡動手做什麽,經常呆在地下室工作,或清理庭院。最愛油漆。我來後他把車庫的門重新油漆一遍。仔細地用砂紙打掉舊漆、填平、再漆,一幹就是一周。這是他最忙碌,最高興的日子。眼睛不好,最後叫我去補漆。我用刷子蘸了漆,漆珠滴滴答答把地麵弄髒,他仔細教我如何做。互相配合,沒有女士能如此幫他做粗活,他喜歡我這個好助手。
每晚我們坐在沙發看電視,他喜歡看什麽就看什麽。當然公眾台是他的最愛,沒有電視連續劇、和電影。我主要是學聽英文,看什麽都行。
雖然坐在一起,他從沒有什麽親昵的動作。有時我拉他的手,或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他也無動於衷。
但有時他會把他粗壯的大胳膊放在我的脖子上,其肘彎正對我喉頭部位,這幾年稱作鎖喉,會讓人窒息。這是軍隊對敵人的動作,為何用到我身上?難道他怕我殺他?!需要先發製人?
每當這時我就抓住他這個胳膊往下拉,至少不能正卡在我喉頭上。我不敢說,因為說出會讓他懷疑我不相信他。也許這是他表示愛意?
這個奇怪動作讓我提高警惕,不會產生愛意。
搬進來後,雙方馬上交換了身體檢查報告,都沒有性病。因為是按男女朋友生活,我有足夠的思想準備要和他做愛,雖然我對性生活沒有要求。隻要不會染上任何性病,特別是艾滋病,就不能表示勉強。但無論如何我對男人的性知之甚少。
奇怪的是每晚雙方都回自己臥室,沒有要做愛的意思。我不知是否應當主動,也不會撒嬌,去吸引他。早上六點半他準時起床,到客廳地毯上鍛煉。
我心想也許這就是他說我們合適的原因。因為他毫不在意我婦科全摘手術,看來他性要求不強烈,這正和我意!
沒有任何跡象的一個晚上他到我房間和我睡在一起,一個多小時他的陰莖都不能勃起,我想他和我中國丈夫一樣都是性無能。這也就是他不想到我房間睡覺的原因。怕露出真情。
我很習慣這樣沒有做愛的生活。
每到周末我約他去跳舞,開始去過幾次,當他看到很多人願和我跳,並不缺他,而且他也自知不如。就說,我有的是舞伴,並不需要和他一起跳。我說因為他是我的男朋友,我應當和他跳。
他說那就不必了,讓我自己去跳。隻要我自己去,一定控製時間按時回來,給他做晚飯。
幾次之後他問為什麽還要去跳舞?我已經找到他這個男朋友了。我說跳舞不是為找男朋友,這和他為找女朋友的目的不同。它是我除彈琴之外離不開的愛好。沒有跳舞生活就沒勁了。
他終於說出他真實的想法,讓我不去跳舞。
我說如果他有什麽想一起做的活動我一定做。如果對我去跳舞有懷疑,就和我一起去。如果隻是在家無事可做,希望允許我去跳舞。
為了培養我駕車水平,他租了一段時間的汽車。我們先在附近玩,又到斯泰登島上的公園劃船,似乎他對劃船不熟悉,也不想學。
用地圖在長島找可以玩的地方。在海邊、公園裏散步、劃船他都沒興趣,更糟糕的是沒有話題。
他見景不能生情,也不提話題。為了不顯得尷尬,我就冥思苦想,沒話找話。但無論說什麽他都不接茬。例如,我問過去來過嗎?他答的過於簡單:來過或沒來過。本來可由此延伸到說哪年來的,怎樣玩的,可以說一大堆,但他這樣答似乎屬於隱私,不能繼續刨根問底。
這樣無聊地玩過幾次,我問他喜歡玩什麽?並告訴他,我可嚐試各種玩法,不會可以學。
他帶我去他學開飛機的訓練基地,他的那架玩了5年賣掉,放在這裏,但那天沒在。我們看了類似的一架,是兩人坐的教練機,極小。我問很顛簸吧,他說是,但他不怕。
這天屬於他說話最多的,講了教練,飛過什麽地方等。後來他問工作人員能帶他去天上嗎?有值班教練,可以帶他飛,他視力不行,不能操作,隻能過癮。
他問我上去嗎?我不想坐,大飛機都坐過,開不遠,就在機場上空轉,這有什麽可坐的!他交了一人上天的費用,跟著教練上了小飛機,我在下麵等。
大約20分鍾回來了,他很興奮,回想當年,流露出很深的感情。那時他才50多歲。真是遙想當年,英姿煥發,事業順利、經濟條件好,足足享受了那最好年華。
可惜我沒有這個經曆,隻能安靜地聽。這是他滔滔不絕的一天。
又帶我去高爾夫球訓練場,似乎很貴,隻租他一人的,讓我到遠處給他撿球,我很不滿意。他說一次學不會,不用花這份錢。我看他打得並不好。一個小時就結束了。這天我們兩人都不高興。
所有這些活動一點也不浪漫、不像男女朋友出去玩。
當時男友七十多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