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生活默契,司讓我把全部行李搬來。我自己慢慢搬來小件,幾個大箱子請樓上他的二兒用車搬來,興奮的我馬上退了這便宜的地下室租房,斷了後路。心想可有個舒服的家了!
司讓我把行李放在地下室大廳裏。這個大廳的牆是水泥摔上去的,像鋸齒很紮人,這種牆壁無法清潔,堆著厚厚的塵土,看來蓋好後從沒有清理過。我隻好把行李放在遠離牆壁的地方。
審視這個地下室,如此之大不能找個僻靜的地方放嗎?大廳中央是暖氣和熱水兩個大鍋爐,中間有大煙囪,用報紙塞住,已經不用了。頂上布滿煤氣管道、水管,電線,一麵牆有總電閘。大廳的車道這麵有兩個小窗,前後兩端有小窗的部分,割出四個房間,在近馬路的那端兩個小房間用紙板簡單割出,一間內有三個櫃子,掛滿了他一年四季的各種普通衣服,他的幾套好西服和純毛衫都掛在臥室的儲藏室裏。
另一間放廚房用具,據說其母喜歡做各種醬,這時沒人做了,一大堆玻璃瓶堆在架子上,還有從沒用過的高壓鍋、各種烤盤、大磁盤等、還有飯廳可用的大吊燈,這個樣式不如飯廳那個漂亮,還有幾盞台燈。
在後院這側,靠在樓梯旁是他的木工室,室內有朝北的小窗,窗外是電話盒子,電話線從這個小窗邊進入樓裏。
室內有大工作台、工具夾、幾個鐵質的大工具箱,兩個櫃子裏放著各種尺寸的釘子,主人非常仔細地按類別分裝在各種小瓶裏,便於使用。牆上掛著幾把尺寸用途各異的大鋸子。還有幾個鎖住的大木箱子。
另一間陽光充足,窗子較大,堆著家具、幾副床架,席夢思床墊、桌椅等。我想如果能把我的東西放在這裏就好了。將來女兒來紐約玩也可以住在這間。
我向司提出這個要求,並問司為什麽地下室大廳牆壁如此紮人,不要裝修嗎?他說樓上足夠用不用這裏,就不需要裝修了。
他說如果裝修很容易引起鄰居懷疑,報告政府私自出租地下室,從而遭罰款。我對司說我來把大廳的牆打平,把地下室的家具布置在中央廳,我的東西就可放到有陽光的小屋了。
他同意。我找到工具和材料,大幹了起來。先把那些如飛簷樣的大塊洋灰打掉,然後用白灰和洋灰把牆壁填平。大概做了一周,他也不來看,還像往常一樣,到時讓我給他準備三餐。
我很不高興地說,我在幹活,他不能簡單做嗎?像我剛來那樣,他親自做飯。他不高興地說我在浪費時間、浪費材料。
我真不懂,把地下室搞漂亮又沒有花錢這不好嗎? 他勉強做了一次,還叫了一次中餐外賣。我看他如此不高興的樣子,就邊做地下室,邊做三餐。
地下室牆壁變白,顯得亮堂多、不紮人了,我也懶得做得更漂亮。因為我沒有弄得平整、光滑的本領,況且他如此不高興,何必做太多。
大廳漂亮後我把小屋裏堆的幾個單人沙發,書桌、椅子放在大廳的一角,布置漂亮。把小屋的床架整理了一下。看到一幅嶄新的雙人床架,和席夢思床墊,我向司要來換掉我的單人木床。他不情願地同意。因為我說將來女兒來看我可以和我睡,不打攪他。
我猜他想把床留給老二結婚用。
一天我到三樓他的辦公室,突然發現在牆上掛著波士頓北方公司送我的整體葉輪模型,我問他這是他的?他支支吾吾說不清。我馬上到地下室檢查我的行李。果不其然有人打開、翻過。這真把我氣壞了。在那樣多的人家做住入工,沒有一家檢查過我的行李。特別是不通知我私自去翻!這是什麽意思,怕我有武器、彈藥嗎?
我生氣地跑到三樓質問他,為什麽私自翻我東西!能允許我私自翻他的東西嗎!這時他就裝傻,聽不懂我的話。讓我哭笑不得。認識他是什麽樣的人了!不能得罪他,更不可能要求他道歉!
看了想哭。如果每個人都有勇氣寫自己真實的故事,也不過如此。步步驚心,不相信這裏每人各個找了高富帥,白富美,生活就是不斷地妥協,接受。
感同身受。我從前是時不時看佩尼地文章, 現在成了每天都過來看更新了沒有, 就像從前看報紙上的連載小說。這一段讓我替佩尼難過,司應該是個本性還算善良的人,隻是他的教育程度和家庭生長環境都跟佩尼有很大不同。佩尼的故事讓我想起落花生的女兒許燕吉的故事, 她的故事聽起來像是悲劇最終成為喜劇的故事, 可是我一直記得她去相親路上流淚的情節。
每個人都有缺點和問題。既然自己選的,就得接納both good and b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