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周一早上,婕讓我呆在廚房,見我的介紹人。不久一位矮胖的老年女士進來。我們見麵寒暄後,看到她對我一點也不熱情,我對她也缺少熱情。我分析她對我不熱情的原因是婕對我不滿意。我對她不熱情的原因是覺得她是吃兩頭的人。一頭是大戶人家,一頭是古玩店。當古玩店有新貨時,她就來闊人家推銷。所以婕的客廳、最大的家庭室都充斥著古玩家具,臃腫多餘,並不好看。
送走這位室內布置家,婕到廚房質問我她的白色、連帽、拉鎖的針織衫不見了,是否放在我的衣櫥了?我明白她認為我偷了,但怕再出現婕母丟小鍾事件,這次說得較婉轉、客氣。我說絕不會放錯。
說罷我故意走前樓梯上樓,直達婕的衣櫥,的確沒有。我記得曾洗過這樣一件,但不認為這是婕的,因為很寬大,所以可能放在魏先生廚裏。把幾個衣櫥門同時打開,隻要找白色衣服即可,這裏大多是深色,一眼就看見了,果不其然錯掛在那裏。
我走前樓梯下去,看婕站在廚房門邊雙眼盯住後樓梯。這和我估計一致,如果我走後樓梯就有進入我房間的嫌疑,就說明是我拿了。我走進廚房大聲問是這件嗎?她一驚,沒想到我從相反方向進來,根本沒有進我的房間。
她問我放何處了,我向她道欠,說:我以為又肥又大的衣服應是魏先生的,放在魏先生的衣櫥了。她不好意思地說,肥大衣服穿著舒服,並且洗衣機洗幾次後,就拉得更大了。她把衣服拿走時,我說:請相信我,我絕不會隨便拿別人的東西,如果想要什麽,我會明著要,不會偷。
接著說,在這裏工作幾個月看她的衣服,除一件外,我一件也不欣賞,送我,我也不會穿。她問,哪件?我說在過道中間的一個儲藏室內僅掛著一件衣服,這件衣服是我喜歡的。那是件乳白色連衣裙。她說這是為一個派對專門定做的,隻穿過一次,後來沒有機會穿了。她問我,在什麽場合穿?我說跳舞。她不說了,大概那件衣服很貴,她不舍得送給我,而且看到我的眼光真夠高的,對她上千美元的衣服不放在眼裏,就要這上萬美元的衣服。
不打不成交,經過兩次對我懷疑後,看到我眼光如此之高,再也不懷疑我偷東西了。後來我再找工時,那些新主人一定打電話給她,來了解我,她給我極高評價。
五月底,康州天氣並不暖,這時竡忙碌於遊泳池的打開。由於有水溫加熱器,所以可以比較早地開放。
每周一,婕要在池裏遊100個來回,大約一個半小時,再回到澡盆泡澡,化妝等。中午才走。原來她走得較早,我可以當天把全部工作幹完。這時我既不能去鋪床、清掃臥室,也不能清掃一樓,因為她光腳從外麵走回來,沙子、雜草等都散在她走過的地方。頭天晚上按竡的規定做完飯,已把廚房的衛生搞好了,能回房間嗎?真想不出應在什麽地方幹什麽活?
心不定,怕她說我不幹活,又不知她什麽時候離開,總在過道看她在何處。大概她認為我盼她快離開,讓她感到在家裏不能隨意的生活。造成對我不滿,再加上桉不喜歡我,在她麵前說我壞話。
一天她走前對我說,她們生活有變化,不需要我了。我問幹得不好嗎?她說我的計劃性太強,讓她生活不愉快。我說了我內心的矛盾,並說我很喜歡這份工,希望不要解雇我。最後她同意了。從此之後我處處小心。
天逐漸熱了,一天突然來了幾位有身份的女士,她對我說她們在院裏吃午飯。我心想不是不吃午飯嗎?吃什麽?她說青菜沙拉、水果沙拉、奶酪方丁。把火雞片、火腿片放在青菜沙拉裏。我明白是冷餐宴。隻給清水喝,很簡單。把院子的餐桌擺好,很快把食物有次序地端上、端下。一點也沒打擾她們。
客人走後,她高興地跑到廚房表揚我做事從容,有條不紊。我心想這有啥!知識分子連這點事都安排不了嗎?!
一天竡告訴我婕休假了,所以魏先生也不會來了,大約三周,竡很高興沒有主人管了。我問什麽叫做婕休假?她沒有工作,不是每天都休假嗎?竡說她在管理家裏,管理她的慈善事業,去參加懂事會。
我問她每年修假嗎?竡說是。她要自由一下,擺脫各種實名、掛名的董事工作、不想每天麵對丈夫、或工人,要有自己的生活。我問去度假?
竡說不是旅遊度假,是去運動中心。不知是那個州有運動中心,大家住在那裏有吃喝、有運動、有野遊、舞會,項目繁多、可以雇專門教練。婕有專門教練為她查身體,看需要做那種運動來改進。這個休假是很貴的。對於婕來說是充氣、回來後會有好情緒對待周圍的事物。
這是我第一次聽說太太要有假期,這和中國人的習慣不同。中國總是夫婦倆一起活動,除非工作出差。
看來一對夫婦要有愛情保鮮方法。給夫人放假就是一種方法,很有意思。